沈牧此时气息紊乱,就是稍动一下都难受,可是他还要强撑着不倒下。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看出了沈牧的状态,有的高兴,有的暗暗为沈牧悲伤——这样一位青年才俊,今天就要折在这里了。
终南府是修行正统,比之新近崛起的七星剑门,以及老门派长乐门,资本更是雄厚了不知道多少。
天下仙府,半数在终南,半数在昆仑,作这是从古不变的定律。而不论是哪一个门派,都或多或少要和终南府扯上关系。
只不过这几代阴盛阳衰,厉害的都是女弟子,所以,名声也渐渐下去了一些。
方不晴正是终南府这一代中最出色的弟子,她也看出沈牧的状态不对,心里为他感到惋惜。也不想伤了他,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一块璞玉。
方不晴心思一转,道:“沈先生适才战过多场,我再上来,未免有趁人之危之嫌,我终南府虽说不是什么大门大派,却也不会做欺负弱小之事。不如这样,你我二人,不比修为,不拼生死,只比招数,你看如何。”
沈牧头有些晕乎,还没明白方不晴的意思,只见方不晴虚踢一脚。
他会意,立即一个脚步跟上。
二人都是精熟拳脚之人,拳来脚往,斗得十分紧凑,可是相互之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招数碰不到身上。
方不晴的风格和她的相貌一般,温柔婉约,好似跳舞一般,但实则内藏杀机。沈牧时而大开大合,时而又好象江南女子一般,让方不晴摸不着头脑。
沈牧看着这方不晴逐渐冒汗的额头,心里暗暗好笑,自己的武术并不高明,就是已经烂大街的军体拳。招数虽然简单,但杀伤力却极为惊人,也非常适合用在格斗方面。突然换上来几招军体拳,吓一吓她可以,但军体拳毕竟不是高深的武艺,用的多了,她很容易找到破解的办法。
沈牧风格多变,让方不晴摸不着头脑。但方不晴不愧有名家风范,一招一式沉着稳健,即便是遇到沈牧诡秘的招数,也临危不乱。好似波浪冲击礁石,我自巍然不动。
但这样斗下去,对沈牧来说却是不力,他右胳膊毕竟少力,左胳膊刚才硬顶了仁德和尚一掌,抬起来也是费力。所以他想尽快结束战斗,打完这一场,好好休息。
沈牧心急,连攻三招。
方不晴眼睛一亮:“打得好。”也三招拆出,解了沈牧的招数。
沈牧却在心里暗暗一笑,上当了,他三招打出实为诱饵,目的是要接着实招,打出剑气。
沈牧换掌为剑,指尖一点。方不晴登时愣在原地,若是其他人用这一招,必然是输,但沈牧用就不一样了,沈牧已经做到了指尖运气的境界,这一指点实了,她中门大开,胸口中剑,必死无疑。
方不晴无奈苦笑,收回姿势说:“沈先生天资过人,更兼招式惊奇,我败了。”
“侥幸胜了一招。”沈牧也谦虚的很。
六大门派都败了,沈牧站在场上,一头的汗,时不时地滴下来,落在地上,摔碎了,溅起一点尘埃,如同在场的人一般。
一时间,都没人说话。
沈牧说:“我还站着,即如此,还请各位放下仇恨,一起携手共建和谐的修真社会,你们看如何?”
还能怎么看,修行社会,谁强谁说话。沈牧以一人之力打败六家高手,他们哪里还有话说。
方不晴对沈牧抱抱拳,带着终南府的人离开了。
随后弥陀寺也带人离开。
六大门派走了三个,还剩下长乐门,灵幻宫,上清宫三个门派。
纪高轩看看沈牧,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终究还是走了。
今天这场子,找不回来了,只能再寻其它机会了。
领头的长乐门走了,剩下的余澎湃对着沈牧一拱手,也离开了。
还剩下灵幻宫一群莺莺燕燕,但唯独碍眼的是,她们的话语人竟然是个男的。
潘玉柳对沈你不会怪我无情吧,修行世界就是这样子的呢,呵呵呵……”
白狐门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六大门派都走了,沈牧心里一送,眼前一黑,站直的向后仰去。
后面的胡碧松扶了一把,赶紧查看沈牧的伤势,一查之后才发现,沈牧周身一点灵气都没有了。
他不禁泪下,这个少年和他们无亲无故,竟然能为他们做到这种地步,结草衔环也报答不了他的恩情啊。
“你们两个过来搭把手,把他送到我房间去,你们去吧门派里最好的药拿过来给他们疗伤。”
胡碧松一一吩咐下去,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白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两颗药丸,送入沈牧嘴里。
白色的小瓶子上明明白白写着终南两个人,明显是终南府的东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胡碧松的手里。
“掌门妙手空空。”白狐门的弟子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的无比烂灿。
胡碧松道:“还在这里闹什么,快进去,先把身上的伤养好了,免得他们再来。”
白狐门十几只狐狸散去。
胡碧松和两个得力的门人,带着沈牧进了他的房间,把沈牧平铺在床上。
看着少年的脸,他皱起眉头,他到底为什么来帮我们?
胡碧松想搞清楚沈牧的来历,其他五个铩羽而归的门派也想搞明白沈牧的来历。问最先离开的七星剑门却没有走远,一直在山下,看着其他五个门派都走了,这才返身,复又上山。
瑶光子走在后面,蹦蹦跳跳,一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