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沧月哭笑不得的将豆豆脸上的灰尘擦拭,露出那张可爱的小脸,她佯怒道,“若不是有人发现了你,难不成你要一直待在车底么?”
豆豆笑嘻嘻的说道,“娘亲大可放心,豆豆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连沧月叹息一声,“娘亲又不是出去玩,有可能是送命。”
豆豆拍拍身上的灰尘说道,“那我更得跟你去了,有我在你身边,娘亲送不了命的,我到要看看到底谁这么欠揍!”
李森皱了皱眉,他们此次出使乌郡本身胜算未知,如今小太子又跟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怎么向御无双交待?
“皇后娘娘,我们要不要先把小太子送回去?”李森询问道。
豆豆朝着李森翻了翻白眼,“李将军,既来之则安之!”他爬上马车,便钻了进去。
连沧月朝着李森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她安慰的拍了拍李森的肩膀,“放心吧李将军,我们这次定然能够安然归来。”
……
马车渐渐的接近云藏,只见山峦起伏,河水清澈,时不时的听到女子曼妙的歌声。
晚霞为云藏蒙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芒,白鹭翩飞,溪水潺潺好一副人间美卷。
云藏边界汉人与乌郡人有着明显的界限,北边是汉人的聚居地,南边则是乌郡人的聚居地,自古汉人与乌郡族鲜有通婚,因为乌郡族以嫁与汉人为耻,毕竟这里曾经是乌郡族建立的王权之地,可是却不得不臣服于汉人。
“李将军,你相信木府叛变么?”连沧月落下门帘漫不经心的问道。
李森梗着头闷声说道,“臣不相信。”
木府效忠西楚皇室已久,在西楚皇室最为飘摇的时候都没有叛变,更何况现在是御无双统治的鼎盛时期?李森是个忠臣,在他的心中木王爷同样是忠臣,他怎么会相信木府的叛变呢?
“好,今日我们便去拜访木府!”连沧月淡然的说道。
李森有一刻的错愕,他抚摸着脑袋说道,“那我们岂不是暴露了?”
连沧月清浅一笑,“我宁愿相信李将军的判断,所以今日我们便来个突然造访。”
人往往在突发事件前才将自己真正的本性暴露,她就要看看云藏木府立场如何。
……
李森在一位老婆婆的指引下,驻足在一座巍峨的宅院之前。
连沧月下车后将豆豆抱下来,豆豆发出一声感慨,“娘亲,这里真是气派啊。”
只见两扇厚重的红漆大门紧闭,而大门上是两个黄铜狮头的把手,大门的上下布满了颗颗闪亮的铜钉。大门的两侧立着两樽石狮子,那两头狮子皆张牙舞爪,面具狰狞。
李森上前敲了敲门,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何人在木府门前喧哗?”
李森朝着管事一抱拳,“旧人来访,还望通融。”
管家趾高气昂的看了李森一眼,几乎用鼻孔出气,“想要找我们王爷办事的人多了去了,要看你有没有诚意了。”
他将李森上下扫视一番,看到他身上并没有带什么财物,并且还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便要关门。
此时,一个轻灵的声音响起,“阁下请留步。”连沧月上前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塞给管事,她微微一笑道,“我们确实是木王爷的旧人,此次前来并不是找木王爷办事,只是叙旧。”
管事掂了掂银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只要银子到手,他才不管这些人来干什么,他殷勤的引导着众人朝着大厅里走去。
管家一脸谄媚的寒暄道,“各位请稍等,王爷正在书房与众将军议事,稍后便来。”
连沧月打量着整间屋子,珊瑚水晶琳琅满目,玉石案子,楠木书架,檀木雕花桌子,件件都是精品。
她心中暗道,看来木府的日子果然不错,难怪木萧萧只是一个郡主,却如此的嚣张跋扈,木府的身价势力,甚至不输给任何一个皇室宗亲。
“娘亲,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豆豆不耐烦的说道。
连沧月微微一笑,“快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盔甲与刀剑相撞的声音,一个身披盔甲两鬓花白,身形宽厚,眉目微冷的人对着三人一拜,“微臣不知贵人到访,请贵人赎罪。”
他身后的管事则战战兢兢的伏在地上,他本是得意洋洋的将银子拿在手中把玩的时候,却发现此种银子与民间的碎银有所不同,他虽然贪财好利,可是分得清事情的轻重,便把银子拿给王爷看。
木王爷将银子端详一番,瞬间大惊,这是宫中的权贵为了赏赐子民而准备的银子,想必来的人非富即贵,定然是宫中之人,又想到今日乌郡叛变的消息飞到了皇城,木王爷越发的心惊胆战。
他抬脚将管事踹飞,“混账东西,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眼看木王爷这戏演的可以,火候也到了,连沧月便淡然的说道,“木王爷何必动怒,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本是人之常情。”她漫不经心的将眼眸落在木王爷的脸上。
木王爷连忙躬身说道,“贵人此话差矣,虽则如此,但是在这浊世中保留初心和本心才更可贵。”
“喔,那何为初心,何为本心?”连沧月勾唇一笑,宛若水莲,却让人生不出龌蹉之心。
“对老臣而言,所谓初心便是不辱圣命,所谓本心便是感恩圣宠。”木王爷的回答掷地有声。
连沧月微微一笑,看得出木王爷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借此来表达自己的立场与忠心,这样聪明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