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你动她,简直是在找死。”
李梵音几乎是放下这话的瞬间身子便出去了,他袖中的玉骨扇平素里好似意见附庸风雅的装饰物实则却是他防身多年的武器。他吃准了李瑾放松的一瞬间对着他上路面门而去,他没有习过过多的外加功夫,多得是强身健体的内力。唯有轻功是为了自保,三人的师傅都极为用心地传授了,此刻他便脚下如有风般袭向李瑾。
对付高手或许不足,但是对付李梵音这种没有勤练外家的来说李瑾却是绰绰有余了。他天生强健的体魄加上演武场实际的搏斗锻炼导致他的反应较常人敏锐许多,初时或许是叫他打了他偷袭,李瑾是半坐在石凳上的自然不好移动。
他快速地侧过头面,那玉骨扇精钢的锋利材质贴着他的右颊便过去了,李瑾只觉得面上一凉豁然间便又火/热的液体汹涌而出,自嘴角后一点处到颧骨的部分从里侧涌入了大量的腥甜血液,即便没有上铜镜去看他也知道那锋利的东西整个贯穿了他的脸颊和口腔,此番定是皮肉外翻的可怖模样。
要是裘彩撷现下再问他他同天家是父子有何相像之处,那么李瑾定然会告知她他二人对于人的外貌有多看重、有多痴迷。李瑾原本也算长得堂堂正正一表人才,哪里损了都无所谓,偏偏李梵音一招直接打在他面上叫他深深破了相。此番李瑾心中只想杀了李梵音,剥了他一张面皮泄愤。
这儿即便是李梵音跪下同他求饶,李瑾也不打算收手。他的反攻又快又猛烈,因着比李梵音更为优越而有耐力的身体优势,他几乎是立刻跃到李梵音跟前。手边没有武器他伸手便劈断了石桌取了一长快同李梵音缠打在一起。
李梵音手里的玉骨扇自然是不可多得的武器,然后两相对比他的体力却明显跟不上,尤其是他的下盘不稳,每每遇上两相对峙的时候总是不由得被李瑾逼退。
身后站着裘彩撷他自然不能一退再退,很快他便再度催发了内里打算瞅准实际打个杀招否则长此以往他无非是被李瑾耗到体力不支罢了。
这回的李瑾倒是杀意已决,他只攻不守自然没有留出太多破绽,有时候即便被李梵音看出来破绽也抓不住实际,只因为他招招实拳,打在李梵音身上叫他体内气血翻腾。
再李梵音再度被逼得节节后退之下,李瑾突然神色一变对裘彩撷的方向做了个佯攻的动作。李梵音暂且顾不上自己便举起玉骨扇往裘彩撷跟前一挡,结果李瑾见目的达到感到收回动作往李梵音胸腹间猛击了两拳,人被狼狈地摔倒地上。
李梵音自知无法再战,趁着低头呕出了一大口血的时候暗暗将怀鸫给他的丹药吃了下去。这丹药只是护住他的心脉叫他体内好受些,治愈内伤本就是慢慢调理居多,现下他俨然胸口钝疼地连呼吸都苦难。
见李瑾伤了人之后还要往前,裘彩撷立刻站到他跟前将两人阻挡。她先前是吃惊李梵音居然会武,还当是单枪匹马也能将她就出去呢,哪知道他的身子根本不允许他做这样的事情。一时间她既觉得李梵音鲁莽又为他感到心疼,瞧着李瑾的眼神越发不善了。
“你走开,他伤得本宫至此,本宫今日便要他死。”
李瑾大力推得裘彩撷一个踉跄,哪知裘彩撷的韧劲儿发作根本就比牛皮糖还粘人。她回过神来又拦在李瑾跟前,接着人又被推倒她还是不依不饶地挡着李瑾往李梵音那儿去。
“你打算食言吗?”
李瑾只觉得拳头痒,他瞥了一眼被打翻在地的香台,烧了一大半了只是落地的时候摔灭了火星。“对你本宫自然不会食言,对他,本宫现下只想找些乐子。”
“你不能动他。”裘彩撷不依不饶,她披着明显比身材宽大许多的袍子,面上坚定地像一个斗士。
如果不是李瑾面上剧烈的扯痛提醒着他破相的事实,想来他还是有兴致同这个小姑娘玩一玩霸王与勇士的情趣游戏的。他面上阴鹜,“你要是不让开,本宫不介意送你们一块儿上路。”
他不是开玩笑,面上的神色和之前截然不同就已经让裘彩撷看出端倪。
“阿彩,你让开。”李梵音在背后唤她。他自然不能看她出师,放任李瑾过来或许自己难逃一死,但他会拼死将李瑾这条命留下护她周全。
裘彩撷侧过头用余光瞧了他一眼,一丝不苟的精致男子如今前襟站满了血迹,本来就是那般有洁癖的人现下倒在泥地里也无法起身,说明他根本就没有力气再战。
“我不让,太子若真的想杀他,你从我的尸体上过去。”裘彩撷没有少戏弄过人,可是这般认真说话却是头一回,“只是太子留着我无非是想威胁裘相,让裘相知道我死了也好,反正背上了弑君之罪也是要杀头株连九族的,早死晚死都是一样死。”
看着一个两个有情有义的模样真是叫李瑾觉得眼睛刺痛,“合着这出戏只有本宫是坏人了?本宫就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拾起李梵音额击飞的玉骨扇,虽然不知道怎么用才能改变它的形态成为一个锋利的武器,但是骨扇本身就坚硬锐利,杀个人绰绰有余了。他狠了狠心,将羽扇合成一柄朝着裘彩撷面门的位置刺去,既然他毁了容貌凭什么面前这一个两个都能拥有一副好相貌。
死不死暂且不论,叫这个小姑娘毁了脸势必比杀了她更让人快意。
李瑾动作很快,裘彩撷只感到有银光从眼前一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