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晚上，所有的一切都会水落石出，谁也无法更改。
南天门外，大战还在持续，厮杀不止，争斗不休。
这一场大战，血腥之气弥漫千里，战场之上，一片焦土，不少士兵，身归混沌，惨烈之重真的如同牧广陵所说般，背水一战，这一战，鹿死谁手都未可知，双方都不敢有一丝保留。
晚泉上神带着陌风越寻了处离南天门近的城楼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这场厮杀。
严格的说，陌风越是在等着这次战争落下帷幕。
而上神，真的就只是观看而已。
城楼之下，血染千里，不是说说而已，漆黑的夜色中，不断有人逝去，不断有人他杀与其被杀，陌风越辨不清是天界忘川的人逝去的比较多，还是妖族的逝去的比较多，她当下，除了难受，还有一些悲悯，生命如此脆弱，这又是何必呢，挣得一时天下，也不会是一生天下……
不过私心里，她还是希望牧广陵前辈能胜过天界忘川，这样她就省的自己亲自动手，就算是两败俱伤，她出手灭了天界也不错，她的阿娘，不能白死……
晚泉上神静静看着下方的情景，战场之上，血腥一片，金戈铁马，他的神色依旧极淡，或者根本就没有神色，就算看见这战场厮杀，无数生命瞬间消失，他也冷的像冰，融化不了一瞬。
陌风越回过头来，这场战事看得她心惊肉跳，不过瞅着晚泉上神淡漠如霜的神情时，她才觉得，下方的一切都算的什么，与他们相比，更可怕的是这个俊美冷漠的男子，他没有一丝一毫情绪，就算嗜血的杀意，也无法让他动容。
六界之人皆说，晚泉上神是从修罗场上走来的俊美仙人，起初他一手搅动风云，创造这六界时，是何等的铁血手腕，如今这一切在他眼中，似乎只是玩闹一般，提不起他一分重视。
“上神，你不担心吗？”
陌风越开口，疑惑的瞅着他淡漠的俊美容颜，一双桃花眼眨巴着。
“担心什么？”
晚泉上神看着下方的战场厮杀，只是眉头微挑，就没了别的表情。
他的一袭白衣，在夜色中也是如此的耀眼显目，散发着淡淡光泽。
“天界战败，或是妖族战败，也或是两败俱伤。”
“谁输谁赢，是他们的实力。”
“上神的意思是，你不会插手？”
“除非，平衡被打破。”
“打破平衡？上神说的平衡，指的是什么？”
“风越，你以后会知道的。”
晚泉上神垂眸，遮去悄然逝去的复杂之色，随即将陌风越带到他身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大战还在继续，这一刻，竟有种旷日持久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色更为漆黑，陌风越心中有几分急躁，但愿，不要让牧广陵前辈战败……
“风越，你有没有后悔认识我？”
晚泉上神牵起她的手，突然问道。
陌风越从下方的战场上收回目光，不解的眨巴着桃花眼，瞅着晚泉上神陷入黑暗中的俊美容颜，还是开了口，“以前有过，现在没有了，上神，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要知道，你有多在乎我。”
晚泉上神看着她，轻声开口，像是夜里的凉风，夹杂着一股子冷意。
陌风越听完还是有些开心。
“我对上神的心，日月可鉴，此生不离不弃，若违背誓言，必定如同盘古大神一般，死的连骨头都剩不下，上神，开心吗？”
“以后莫要拿自己发誓，誓言也是有神力的。”
“纳尼？真的假的，上神你不要吓我！”
陌风越一懵，别真发个誓，把自己的小命都给交代了。
晚泉上神摸了摸她的小脑瓜，她的眼眸还是那般纯澈明朗，没有一丝杂质。
若是变得混沌了，那该如何？
“风越，若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你还会，将我放在心上吗？”
“上神说的什么话，怎突然变得伤感了起来？”
“只是突然间想着，世上无长情，辗转各悲欢……”
“感情确实是会耗尽的。”陌风越瞅着晚泉上神淡漠的容颜，牵起他白净纤细的手，放在手中把玩，随即轻声开口，“他们不会长情，是因为他们不够幸运，没有遇见像上神般充满魅力的人。”
晚泉上神轻声一笑，拥她入怀，汲取着她的芳香，将她抱得紧了几分。
低垂的眸子里，却是多了几分复杂。
下方厮杀声阵阵，根本分不清是天界忘川的人还是妖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