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能理解伯母此刻的激动,如果真的像她所猜想的那样,那杰克这个人实在是可怕到变`态了。是什么样的一种心理人格才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把自己的女朋友杀死,剥皮、肢解,然后又潜伏到女朋友的亲友附近,看着他们痛苦的样子。
这时,我忽然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看着我们。
下意识地抬头往宿舍门看去,背后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千赤,你快看门上!”我指着宿舍门的猫眼让他看去。
原本宿舍门里面的猫眼应该是微凸的,外面的才是特别凸出,像是一个半圆形一样。可是现在里面的猫眼特别的凸,就像是一只大眼睛安在门上一样,幽幽地望着我。
白千赤看了一眼门,脸色一沉,说道:“不好!”随即拉开门冲了出去。
我和高莹爸妈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半秒的时间,我才又站了起来,叮嘱他们两个千万哪也别去,等我出去看看。
待我走出门口的时候,突然看到门前有一个淡淡的脚印。我多留了一个心眼,站在脚印上方,向前看去。陡然一惊,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向门上的猫眼。而最让我感到恶寒的是,宿舍门的猫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动了手脚,正反调了个面,所以刚刚站在门口的这个人,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屋内的一切。
脑海里突然想起刚刚伯母说的那些话。杰克正躲在暗处,看着我们为高莹的死内心痛苦挣扎......
顿时,我的脊背全都被冷汗浸湿了,就连脚板底都冒出了粘腻的细汗。
这时,一只手打在我的身上。
我猛地一惊,尖叫着回头。
“哎呀!吓死我了,你不是追出去了吗?”我看着白千赤问道。
他皱了下眉说:“我没追到。”过了半秒,他突然反应过来,开口问:“你怎么出来了,伯父伯母呢?”
“在屋子里呢!”我说。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猛地把我推开,然后直接冲进宿舍内。
这时,高莹父母两个早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
我心中无比的懊恼自己刚刚的愚蠢行为,怎么可能把他们两个就这么留在宿舍里面呢!而后着急地问白千赤:“你快看看他们,会不会出事?”
白千赤用两根手指探了一下他们的额头,说:“他们俩没事,都只是暂时晕过去而已。”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晕过去?”我问。
刚刚我就一直站在门口,就算上我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但那也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杰克他再怎么变`态都只是一介凡人,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千赤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他们带来的一束花上。
“这花有问题?”我问。
白千赤皱着眉摇了摇头,说:“我总觉得这话不对劲,但一时间我又说不上来它哪里奇怪。”
我靠近那花仔细地闻了一下,当下便有一股浓郁刺鼻的腐臭味涌入我的鼻腔。熟悉的记忆瞬间被勾起......
那还是我第一次去阴间时的事情,在浅月的那栋楼边正好也种着这么一片花。这花远远看着和水仙花并无二异,洁白的花瓣,鹅黄色的花蕊,在翠绿色的枝叶衬托下显得格外地清理秀雅。
当时我第一眼就把持不住自己了,没想到阴间还有这么淡雅的鲜花。这在什么曼珠沙外地不一样,简直就是一股清流。我也没多想,径直就跑到那花丛边闻了下那花。顿时,一股恶心的臭味占据了我整个大脑。
该怎么形容那种味道,就是一种像是一条放了三四天的鱼,又腥又臭。那种味道,简直比乡下茅坑的味道还要更让人难以忍受。
那味道入脑的一瞬间,我仿佛就在脑海中看到了一生的走马灯,觉得死亡也不过如此。
没想到今天,我竟然又在这里闻到了这个味道。
“这个花......这个花!”我指着台上的花,一时间说不出别的话来。
白千赤单手拿起那束花,蹙眉道:“是腐花,这种花人间并不常见,而是在阴间更多一些。”
我闻着那味道还是难受,头皮一阵阵地发麻,捏着鼻子语调怪异地问:“人间不常见?你的意思是人间也有这种花咯?”
他微微地点头,说:“这花最初就是生在人间的,只是它本身的生长条件更合适在阴间,所以如今腐花是在阴间比较多。”他顿了下,又补充道:“腐花只有在尸体上面才能够生长,它是依靠汲取尸体上的养分而存活的。”
“所以这束花是让伯父伯母晕倒的原因?”我问。
白千赤摇头,“当然不是这个原因。”他用指尖在花中挑出了一小撮看似粉末的小白点放在我面前,说:“这才是让他们昏迷的原因。这是阴间特有的鬼蝇,被咬了之后会昏迷不醒,然后身体会慢慢溃烂,直至鬼蝇在尸体中孵化虫卵,人就会死亡。”
我听着只觉得头皮发麻,好像自己也被咬了一样,有无数只鬼蝇卵潜藏在我的身体里,随时等待破体而出。
鬼蝇是阴间的东西,很明显不可能是杰克做的。那会是谁?
我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怀疑对象就是莫伊痕,全天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又和我有关的鬼,估计只有他这么一个人了。
我把自己的猜想告诉白千赤,他虽然和我一样怀疑是莫伊痕,但他又觉得莫伊痕不会这么做。毕竟他上午才警告过莫伊痕,没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