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言抬头看了我一眼,低眉沉思了一下,继而开口道:“那我先出去,你们俩按照我说的去做,过一会儿我再来看你们的治疗情况。”话一说完,他就走出了门外。
我听着他的脚步声还没走远就停了下来,就留了个心眼低头看了一眼门缝下面,一丝光线也没有透进来。呵,我就说他没有这么好对付,看了他并不放心我想要在门外偷看我们是不是真的会乖乖地按照他的话去做。
他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不过就是见招拆招罢了。我转过身子背对着门开始脱起了衣服。好在平时我又穿打底背心的习惯,若不然岂不是吃了大亏了。
高莹看着我开始脱衣服惊讶地望着我,我悄悄地朝她使了一个眼色。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瞄了一眼病房门口,正好看见范言正扒在门缝上偷偷地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她看到这一幕也跟着我装模作样地开始脱衣服。
大概过了六七八分钟的样子,范言才放心地离开了。范言一走,高莹立刻把脱掉一半的衣服穿了回去,悄悄地对我说:“走啦走啦,再呆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就真的要tuō_guāng光了。”
我一边脱衣服一边点头说道:“对,我们赶紧走,去探查一下这间医院里的秘密,都来了两天了还是一无所获。”
我们两个整理好衣物,趁着医护人员不注意就往楼梯口溜走了。医院的病人大多都是使用电梯,医护人员有专用的工作人员电梯,所以作为逃生通道的步梯相对来说人少要安全得多。只是因为平时步梯走的人少,所以里面的灯坏了也没人注意到,拖着也一直不修。我们俩走在昏暗的楼梯里也看不清楚到底走到了几楼,只能一直往下走,直到走到了最底层。
“这里是一楼吗?怎么我觉得怪怪的?”高莹拉着我的手声音颤抖着问道。
我环顾了一眼楼梯间,这里看起来和上面的楼梯间没什么不同,但是我心里就是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压抑,只觉得这里阴森森的,连呼出来的热气都能看到微微的雾气。现在可是盛夏,就算是医院开了空调也不至于会能够呼出雾气来。
诡异,说不出的诡异。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还是不停地安慰着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这里很正常,所有的一切奇怪的感觉都只是我自己多心而已。
“哪里怪怪的,我们一直从五楼走下来,这里到底了不是一楼还能是哪里?”我鼓着气开口说道。
“那我们快走出去吧,我觉得这里好冷。”高莹抱着我的胳膊往我身子里蹭了蹭。
一阵寒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只能往高莹身边更加靠近一些汲取一些来自于她身上的温度。
我把衣服往上提了些,用力地将楼梯间的门推开。
霎那间,从门外向里涌出了一股寒冷的气息往我们俩身上逼近。
我心下一沉,只觉得不妙。
突然,高莹一下子把我的手甩开,脸上恐惧的神情也换成了一脸冷漠的模样。
这种不可一世的嚣张面孔,除了千年女尸还能有谁?
“你出来做什么?”我冷漠地对她说。
千年女尸没有搭理我,径直地往楼梯间走去,用力一推,将原本已经被我打开了一条缝的门彻底打开了。
我望着门内的一切彻底僵住了。
屋子里一眼望过去摆放着密密麻麻的坛子,大大小小地挤在一块。每一个坛子上都封着一道黄符。
我跟着千年女尸的脚步往里走去,中间有好几个坛子是没有封口的。我往前走去。正要探头往里看,一个脸色惨白的小孩就从里面钻了出来,瞪大了眼睛舌头往外吐得长长的看着我。
我当时就被他吓住了,脚跟子一个不稳就往后倒了下去。
“啊......有鬼!”我连连向后缩,大声地尖叫着。还没向后退几步就又撞上了一个坛子,一个瘦弱的小女孩露出了半个头,眼眶里空荡荡地就这么朝着我的方向。顿时,我的魂魄都被吓没了,瞬间就从地上弹了起来,跑到千年女尸身边语无伦次地说道:“有有有......有小孩。不不不,不是小孩,有鬼!这里有鬼!”
千年女尸冷漠地看着我翻了一个白眼,开口说道:“当然有鬼,我就是。”
我拉着她的手拼命地摇头,着急地说:“不是你!这里,这些坛子里都是鬼!”我拉着她的手走到一个坛子前,用力地撕开上面的封条,打开坛子的封口,一个瘦小的孩子立刻从里面冒了出来。
千年女尸望着小孩错愣了一秒,缓缓地蹲下身子伸手抚摸了一下那个孩子的脸庞,喃喃自语道:“乖孩子,真可爱。我的孩子死的时候也和你一般大,可是他现在在哪我都不知道。”
我望着千年女尸这般伤情的模样,自己的心里也有所振动。如果我的游游在尚且年幼的时候就被奸人所害抓走被养成小鬼,我想必也是如她一般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吧。就像那句老话说的那样“针不扎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有多痛。”无论再怎么设身处地去换位思考,任何人都是无法理解他人当下的那种心境以及在那种心境下做出的种种决定。人总是会冠冕堂皇地找出很多理由,大义凛然地说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怎样怎样,仿佛他们就是圣人,而除他们以外其他人便是罪人,任何理由在面前都无用,因为他们从未感受过那份锥心的痛,无知让他们妄下狂言。
“别想太多,他不是你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