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自然会有黑白无常带你去阴间,这个是他们的工作,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是不能破坏了这个规矩的。”
鬼夫大概是看出了我心里的恐惧,向我多解释了一句。
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觉得害怕,两只手下意识的就抓上了他的衣角,可怜巴巴的对他说:“那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是真的害怕,毕竟这个阴间比人间还要可怕上许多,而我除了鬼夫,几乎再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相信的,鬼夫可以说是我现在唯一的依靠。
鬼夫的手在我的脑袋顶上拍了拍,温柔的说了一句:“别怕,我之前就已经和他们交代过了,不会有大碍的。”
可即便鬼夫都这样说了,我还是觉得害怕,怎么都不敢撒手。
可能我这副依赖的模样在一定程度上取悦了鬼夫,他这一次没有像往日那样对我冷言冷语,反而是更加温柔了,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那么一些柔情似水的意味。
我还没来得及和鬼夫多说一些什么,河面上突然出现了几个身影,我一下子就躲到了鬼夫的身后,露出一双眼睛向那边看着。
他们和鬼夫一样走路都是“飘”的,不过眨眼的速度就到了我们的面前。
黑白无常的形象和我想象中的差不了太多,要说实在是不一样的,可能就是他们的形象远不如我想象中的可怕。
黑白无常一人穿黑一人着白,身份自然是一清二楚。不过在他们的身边还有另一个身影,我看着觉得有点奇怪,小声悄悄的问了鬼夫一句:“还有一个,是谁啊?”
鬼夫脾气颇好的回答我:“那是阴索命,他们是专门索命那些阳寿未到、但是德行败坏提前死的恶人的。”
“恶人?”我疑问的问了一句,声音很小,只能我和鬼夫听到。
“其实不论如何,怎了的人都是要一起下地狱的。”
鬼夫冰冷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像是要把我的心也冻结住。
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在我的心中蔓延。
我见那黑白无常和阴索命都站在了距我们大概两到三米远的位置,迟迟都没有再朝我们这边过来,心中隐隐有些安心,但还是担心不已。
毕竟在所有的恐惧当中,未知是其中最甚的一种。
下意识的我就抓紧了鬼夫的胳膊,他身上的衣柜摸上去像是丝绸的手感,滑滑凉凉的,莫名的就让人心中生出一种心安的感觉。
“他们站在那儿是在等我们过去吗?”我小声的问了一句,生怕自己不小心说了什么让那些鬼差不开心的话语。
鬼夫不知道是没有听见还是不想回答我,什么话都没有说,眼神飘忽不定的,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见状我也不好自讨没趣,只好恹恹的闭了口,撅着嘴站在鬼夫的身边,心里自然是不太高兴的。
要知道我现在可是把鬼夫当作唯一的依靠了,可是他竟然不理我!
只是一想到他之前对我说过的那些冷言冷语,我就失去了向他辩白的语气,甚至连开口都不敢,我也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有那么一点怕他,即便这是我不愿意承认的。
我小心翼翼的用眼神打量着那边的三个鬼差,明明是在一片明亮的地方,我却看不清他们的具体模样。我拿手揉了揉眼睛再看了好几眼,视线里依旧是一片模糊状。
这时我才发现我们所处的周围环境竟然又变成了我刚从河里出来时看到的那番样子,如目的全是形状可怖的树木和说不上名号的植物。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我似乎在那些植物的旁边看到了一大团一大团隐隐约约的黑色薄雾,就像是弥漫着的一层黑色纱曼。
那些黑雾从我发现的时候开始就在一点点的扩大,看上去竟像是活了一般。有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我惊恐的扭头环视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
只是那声音却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还有越来越响的趋势。
我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观察周身的诡异环境上,连那几个鬼差什么时候走到了我们身边都没有发现。
等我看到的时候,已经迟了。
黑白无常的嘴中都吐着一条长长的舌头,比粉红还要深上许多,上面布满了许多浅色的颗粒,看上去密密麻麻的一片实在是吓人的很。
即使是现在这么近的距离我却依旧看不清他们的样貌,更别提旁边的那个阴索命了,他一直都悄无声息的站在一边,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一样。
直觉告诉我他们这次靠近是要来把我接走的,这样想着心里就更加恐惧了,抓着鬼夫衣服的手也用力了许多。
不想鬼夫竟然抬手抓住了我紧抓他袖子的那只手,稍稍用力一点点的将我的手扒了下来。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鬼夫,不明白他这个动作究竟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这么久的鬼夫终于开口了,只是他这次刚一开口就说了我完全不想听的话语:“你和他们走吧,接下来我就不能陪你一起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鬼夫的脸,声音里染上了几分颤音:“你,你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
天知道此时此刻我是多么希望鬼夫能承认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在逗我玩,只可惜他一直都沉默着。
我的脑中一片混乱,周围的所有一切似乎都在离我远去,就连我刚才觉得十分恐怖的那些不知来源的声音都被我完全忽略了。
我像是全身都脱了力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