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舟知道会怎样,你想过吗?”乔伊看着秦书瑶问。
秦书瑶突然崩溃地滚出眼泪,她一把抓住乔伊的手说:“我真的爱闻舟。”
乔伊恍惚地看着她,挺平静地问:“爱他就欺骗他,然后和别的男人去开房,逛超市?”
爱这个字随着时代节奏变得越来越快,乔伊怀念她爸妈那一辈,很多夫妻或许一辈子都不曾听过对方说爱。在他们的观念里,爱是相伴,是保护,是柴米油盐里的平平淡淡。那时候的爱情那么简单和质朴,现在呢,它成了生活的调味剂和附属品。
秦书瑶张了张嘴,微微仰着头,好像在克制自己的眼泪。她说:“我不知道闻舟把我们以前的事情告诉你多少。那时候我们全家被陆家人逼出了江都,我妈一气之下心脏病突发去世了,我爸在两年后也走了,我一下子就成了孤儿。那时候所有的亲戚都知道我家得罪了陆家,没有一个人肯帮我们。我怎么怎么办?我真的没办法,我那时候还不到二十岁,我很不甘心啊!”秦书瑶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地流着,她继续道:“我为了生活,为了继续自己的学业,我别无他选,那时候我很庆幸我还年轻,这张脸生的不错。”
乔伊知道秦书瑶坦白不是为了妥协,而是她已经没有办法不坦白,又或者这仍然是她编造的谎言,目的是为了让自己闭嘴。
“所以呢?你还是骗了他。”乔伊握着微凉的茶水,看着秦书瑶一字一顿地说。
秦书瑶忽地一笑,她看了看窗外段黎停车的地方,意味深长地说:“我们不过彼此彼此,刚和闻舟吵了一架转头就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了,乔伊,你也不比我高贵到哪里,不是吗?”
乔伊没说话,静静地看着秦书瑶。
果然,秦书瑶话锋一转,收起了眼中的轻蔑,对乔伊道:“那男人是段博士吧?年纪轻轻马上就是江都科研所的所长了,前途自然不可估量。不得不说,乔伊你眼光不错。”
“你到底想说什么?”乔伊坐直了身子问她。
秦书瑶气焰一下子低了很多,甚至有些恳求地开口说:“既然你有男朋友了,求求你这件事情不要告诉闻舟了好吗?就算不是为了我,就当是为了他。”
乔伊只觉得好笑,她轻抿了一口茶水,问:“然后呢?你是继续给那个可以做你爸爸的老男人做小三,还是和陆闻舟在一起?”
“我当然会和闻舟在一起!”秦书瑶的语气有些急,音调陡然拔高,惹来周围的茶客不满的眼神。
秦书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拨弄了一下额前的碎发道:“你知道的,想要结束一段关系没那么容易,我需要时间。赵老板对我很好,给我买很多东西,会介绍美术界的朋友给我认识。他不需要我一直陪着他,他也只是偶尔会来江都。”
“陆闻舟知道,他会恶心你的。”乔伊平静地说着一个事实。
“如果闻舟选择和我在一起,我一定和赵老板断的干干净净!”
乔伊轻笑:“我听懂了,就是说在不确定的时候,陆闻舟和赵老板都是备胎。”
“我不是那个意思……”秦书瑶犹如战败者咽了口唾沫。
“那你是什么意思?秦书瑶,我和陆闻舟登记结婚了,你在我面前说这些不觉得很无耻吗?你的事情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陆闻舟,一个字都不会篡改。他会相信我的,你的过去,一查就知道。”
“不要说!乔伊,你说了闻舟会疯的。”秦书瑶急了,一把拽住乔伊瘦骨嶙峋的胳膊,力道很重,乔伊被捏得很疼。
她一根一根剥开秦书瑶的手指,冷笑着说:“你是哪里来的自信?陆闻舟会理你只是觉得他以前对不起你,可怜你而已。他从来都没有对你说过他爱你是吧?所以你这种优越感还是收一收吧!”
秦书瑶再也维持不了那虚伪的客气,指着乔伊叫嚣道:“你以为他就爱你吗?他只不过是利用你报复他的家人而已。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报复他家人吗?因为他们曾经伤害过我!说到底乔伊,你在闻舟心里什么份量你自己应该清楚。”
乔伊心里疼得要命,面上却坦然道:“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应为互相利用的关系才在一起的,但你觉得他如果不爱我,会亲手给我戴上戒指吗?”说着,乔伊把手举到秦书瑶眼前,无名指上的戒指刺得秦书瑶险些崩溃。
“不可能!我告诉你乔伊,你敢告诉他试试,你的事情我就不会说了吗?”
乔伊缓缓地笑了笑:“秦书瑶,段博士不过是我的朋友,刚刚在超市我是故意抓他的手的。看来你果然是心虚的厉害,连正常的思考能力都没有了。而且就算你去告状,你没有证据,但是我有啊,那个赵老板,只要稍微打探一下他的人脉圈就知道了。”
说完,乔伊从钱包里抽出二百元钱,放在桌子上,“就当我请你喝茶,你好自为之。”
“别走!”秦书瑶叫住转身欲走的乔伊,声音沙哑地说:“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别告诉闻舟,我能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乔毅猛地顿住脚步,转身看着秦书瑶问:“你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那次在医院吧,我被诊断出了肺癌晚期。”秦书瑶说了谎,但她此刻只能这么做。
“闻舟那段时间陪我去看病,请了很多专家,他甚至答应,会和我结婚。”秦书瑶缓缓地说,“所以乔伊我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闻舟,我能陪他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