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兵翻转了下正扒在地上的苏凌天,扭过头去,看着队伍为首的中年男子,“李将军,是我们的族人。”
李珂没有回话,他的目光慢慢的在四周扫视而过,在那些被烧焦的尸块上多逗留了几眼。
“他还活着吗?”李珂收回自己的目光,缓缓地问起。
“还活着。”士兵回答,“只是好像....”他的话语顿了顿,看着凹坑中皮肤炸裂的苏凌天,眯了眯眼,“只是受了严重的伤,他应该是黎昕族这次狩猎....狩猎用的猎物。”
“没死?”李珂轻轻的说了句,他翻身下马,走到凹坑的外沿,瞥了眼被士兵平放在地上的苏凌天,尤其在那些伤口上多看了几眼,转身淡淡的说着,“把他的伤口简单的处理一下,慢点一起带走。”他边说这话的时候,边向那些烧焦的尸块走去,蹲下身子提起一颗头颅,是名女性。
“很霸道的武器。”李珂的背后响起了维洌的声音,他走到李珂的身边,伸手拿过那颗褐色头发被烧焦的头颅,看了眼对方酒红色的眼睛,嘴角逐渐的拉开,“呵呵,死前似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她的这双眼睛倒是有些意思。”
“你可以挖出来,泡在酒里保存下来,好好看。”李珂压低了声音,往一大堆冰块处走去,用脚踢了踢地下的冰块,露出被冰遮着的残缺尸体,露出了沉吟的表情。
“士兵,你过来。”维洌听到李珂的话,他笑了笑,扭头指着一个士兵大吼了起来,“来,帮我把她的眼珠子取下来。”
“啊...什么?”士兵瞅了眼维洌手里微微被烧焦的头颅,他心里有点反胃,身躯动了动又是僵硬在原地。
“啊什么啊!给老子过来!”维洌大叫了声,带着玩意的口吻,他似乎很享受士兵这个怂样。
“哦....!”士兵点了点头,小跑了口气,一口呛人的焦味让他干咳了几声,他歪着头,伸出手去捧维洌手里的头颅。
“没用的东西,士兵连死都不该怕,居然害怕目睹一个死物。”维洌拍拍开士兵有点抖的双手,从腰间取出匕首,当着士兵的面将眼珠挖了出来,俩手夹着,对着脸色已经彻底苍白下去的士兵吩咐了句,“把手拿出来,将这眼珠泡在酒里。”
“是.”士兵低下头,不想让维洌注意到他自己恶心的表情,俩只手捧起,接过那维洌抛在他手里的酒红色眼珠子,一个转身,踉跄了下跑了回去。
“真是个菜鸟。”维洌歪了下嘴,用衣裳擦了擦匕首和手,径直走向李珂身边,蹲下身子,用手刨了刨被冰包裹住的尸块,咂了下嘴,“风刃由外向内切割造成的,这家伙是死在一个对风元素和冰元素魂力理解极为高深的人的手上。”
“我知道,不用你说。”李珂淡淡的回答,又走到古力尸体的旁边,“这里如此多尸体,就这具尸体是完整的。”
“是被利刃一击而死。”维洌跟着走了过去,看了眼古力脖子上薄薄的切口,“一刀切断血管,一个老手所为。他的切口平整狭长,看样子这家伙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可能是个刺客所为。”
“你觉得这四周和刺客有多大的关系,为什么唯独这家伙尸身完整?”李珂目光深邃,“死的都是黎昕族的猎手,他们可是在俩日前就出了这片树林,从西面绕过去。这片林子里难道还有另外一批人?”
“他们从西面绕过去要不了多久,我们到时就撤吧,别为他们再吸引黎昕族的注意力了,老头子可是怕死。”维洌站了起来,拍了拍手,瞥了眼远处被士兵从凹坑中架出来的苏凌天,“不是还活着一个人吗?你说这里的猎手会不会都是这小子杀的?”说到这里,他怪笑了起来,明显是一句玩笑话。
“火、冰、风、以及充当刺客的必备‘暗影’元素的魂力,如果这小子真的是,我们可就捡到宝了。”李珂嘴角扯开,语气带着笑意,他看向那个凹坑,又是晃了晃头,“等他醒来,你去问问。”
维洌没有立刻回答李珂的话,看着昏迷的苏凌天,喃喃了句,“好像魂力快用尽的样子。”他舒了口气,扭头看着李珂,“撤吧,将军,这儿的动静可不止我们会注意到,想必散布在附近的芈影之士马上就要赶过来了。”
李珂收回自己的目光,缓缓的返回,翻身上马,对扶着苏凌天的士兵吩咐了句,“带着他,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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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女孩穿着鲜亮的衣服蹲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捂着自己的手腕瑟瑟发抖,低着头,双眼因惊恐大大瞪起。
在她的旁边,砂索坐在木椅上,目光平视前方,优雅的晃了晃手里的玻璃杯,用鼻翼轻轻的嗅了嗅杯子里粘稠的血液,带着慵懒的嗓音感叹着,“好久都没有闻到这鲜美的气味了。”说完,他又低头瞅了瞅正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嘴角拉开一丝淡淡的笑意,“很可爱的人族小女孩,你们把她带下去吧,好好的包扎下她的伤口。”
俩个候在后面的奴隶鞠着腰走了出来,一把抱起颤颤巍巍的女孩,不顾女孩忽然间爆发的哭声,面无表情的走远。
“薨粟,怎么样了?”砂索喝了口女孩的血,慢慢的站起,披上灰色的大氅,拄着重剑问起。
“临时派过去的铁骑士已经稳定了东面的战况,贵族对角斗士的第一轮剿杀也到了尾声。”薨粟站在砂索的右手边,弯着腰,“大概还有‘十来头’猎物存活。”
砂索沉默了会儿,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