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吃安眠药助睡,也不喜欢安眠药的味道,我更讨厌心理医生,这些你都知道,何必来讽刺我。”
他的声音颇有些自嘲的意味,“我的病从来只有你能治。”
他的这句话明显是一语双关,而我却逃避性地不想去深究他话背后的意思。
越是去触摸他,我就会被他伤得越重。
“很抱歉,我今天有很多位客人需要我给他们进行香薰治疗,你要找我治病,请先预约。”
我翻了翻办公桌上的预约行程表跟他说。
“这个礼拜内我腾不出时间来给你治疗,请你离开吧,我的下一位预约客人很快就会过来了。”
我不想和他单独相处,因为他的存在太影响我的个人情绪了。
“把你的客人全部推掉,以后你这里只有我一个客人。”
他竟然大言不惭地说出了这样的话,和多年前他找到我,要我给他进行香薰治疗的情形一样,一样的财大气粗,一样的目中无人,一样的自私霸道。
“你有权利找我看病,但我也有我选择客人的权利,爵爷,我不是当初那个单纯无知的女孩了,只要你吓一吓我,我就什么都听你的,乖乖任由你摆布。”
我把手里拿着的瓶瓶罐罐放进了一旁的玻璃橱柜里,对他的态度越发的冷淡。
现在想起来六年前的我真是太天真了,被他唬住了,随便他怎么拿捏我,我都不反抗,所以今时今日的他才那么理直气壮地伤害我后,还有脸出现在我的面前与我胡搅蛮缠。
“那我们就等着吧,看看你预约的那个客人会不会过来。”
他老神在在地闭上了眼睛,安静地躺在了躺椅上,闭上眼睛假寐。
我看见他这副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很想走过去用力把他拽起来,把他扔出去。
可我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二来我惧怕他。
愤恨地咬了咬牙,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要跟他计较再多,他有权有势,我无论如何也斗不过他的。
既然他喜欢那张躺椅就让他睡去,大不了客人来了,我带他去其他的诊室治疗。
我收拾完了东西,安静地坐在了椅子上等待着我下一个客人的到来。
诊室里播放着舒缓宁静的音乐,治疗上一位客人的精油还没有彻底挥发掉,空气中有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司徒爵好像在躺椅上睡了过去,呼吸平稳,胸膛起伏得不是很厉害,双眼紧闭,从我的视角看过去,他的睫毛长而浓密,随着他平稳的呼吸微微颤动着,他的双手交叠在他的腹部上,即使睡着了,也不忘摆他那高贵的姿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下一位客人到点了还没有过来,我有些心焦了,想在这里打电话去问问客人是不是有事不能来了,后来又忍住了,只因我的内心深处,不想让自己去吵醒他。
一直等到了下班时间,今天预约的客人一个也没有过来,我这才明白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分明是事先赶走了我的客人,然后来我这里捣乱的。
想到这里,我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来,走过去用力摇醒了他,冲他怒喝不已。
“司徒爵,你给我起来,你听到没有!”
他很快被我摇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非常不悦地盯着我。
“你干什么?”
“你是不是叫人赶走了我的客人?”
看见他这副睡眼惺忪,一脸刚睡醒的慵懒模样更生气了,声音不禁加大了分贝。
“没错,是我干的。”
他清醒了过来,直言不讳,“你是我司徒爵的妻子,他们没有资格享受你为他们服务。”
“那是我的工作,为什么你老是歧视我的工作!”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自私自利,不准我工作,不准我与其他人接触,在他的想法里,我只要他一个人就够了。
可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我在他给给我的伤痛中慢慢成长了起来,他是个恶魔,我只想逃离他。
“你不需要工作,我可以养你。”
他单手撑着躺椅坐了起来,狭长的凤眸紧锁住我愤怒的眼眸,正色开口。
“我没有和乔安安订婚,也没有让她去加害你和孩子,相信我这一次,小蝶,我以后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他说得很诚恳,完了之后伸手抱住了我的腰,将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埋在了我的怀里。
“不要再惩罚我了,我知道错了,小蝶。”
不,他从来没有意识到他自己错在了哪里,他今天之所以对我这么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哄我,哄我回到他的身边去。
他埋首的地方是我的腹部处,那里曾经孕育过一个我和他的孩子,却因为他,那个孩子在我肚子里绝望地死去,而我在绝望中也对他已经彻底死心了。
想到这里,我冷冷一笑,腹部处隐隐作痛着,提醒着我千万不能去原谅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否则我真的要坠入无边地狱的痛苦之中了。
“爵爷,错误已经形成了,我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让我明白和你在一起是多么的痛苦,你内心深处从未相信过我和炎哥哥是清白的,所以你一次次地怀疑我,虐待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得了心理疾病,我只知道你误会了我这次,还有下次,下下次,永无止境的猜忌和折磨我会受不了的,所以我们两个分开比较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拉下了他环住我腰身的两条手臂,把他用力推开了。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