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奕真的开了枪,倒在了血泊中,蒋舒月的心跳一下子前所未有的快,手和脚也软得一点劲都使不上来。
她是因为夏颖恩那个贱女人的原因,因为韩奕总是帮着她,心里很不待见韩奕,可她从来没真的想过要他死啊,如果他今天就这样死了,她作为间接的凶手,一定一辈子都不能心安。
韩奕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也一定要如影随形的在她脑子里,困扰她一辈子了。
但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蒋舒月就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又不是她给了韩奕一枪,也不是她逼他开枪,而是他自己要开枪的,而且昨晚上的事,他自己不也说了,是他自己给了自己一个放纵的理由,是他自己不甘心,更是他自己要觊觎自己兄弟的女人的吗,与旁人何干?
所以,他就算今天死了,也是他咎由自取,自己有什么可后悔可愧疚,可不能心安的?
这般一想,蒋舒月心里就更平静了,正要开门出去,就听见了夏颖恩对叶开和施胤炀的怒骂。
她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本来韩奕已经越描越黑一回了,没想到夏颖恩立刻又来补了一刀,虽然没有明说要和韩奕一起死,但她的行动就是这个意思啊。
她还说自己瞎了,炀哥哥就算还对她抱着几分侥幸的希望与爱意,这下也要荡然无存了吧?
蒋舒月神清气爽,畅快得恨不能大笑三声,真是用尽浑身的自制力,才强迫自己做出了满脸的哀戚与惊魂未定,拉开了自己的房门。
这时候不给炀哥哥雪中送炭,让他知道她的好,让他知道无论何时,至少都会有一个她是向着他,与他一国的,更待何时?
只可惜,让红姑这个老家伙给破坏了。
蒋舒月见叶开和施胤炀都因为红姑的话,齐齐看向了自己,尤其施胤炀的目光,更是清冷而晦暗不明,心里越发恼怒。
面上却又惊慌又着急,“我吓坏了……一开始我想着韩奕哥哥昨晚上就对我有所误会,如果让他看到我,说不定更生气,我还是别出来火上浇油了,等误会解除以后,再慢慢的跟他说也不迟,所以我一直没有出来,等到韩奕哥哥拿了枪出来后,我吓了一跳,更怕自己出来,万一有个什么误伤……”
“我还想着,韩奕哥哥和炀哥哥是那么好的兄弟,说不定吵一架打一架,把什么都说开了,把火也都发了出来,也许就好了呢,谁知道……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韩奕哥哥这次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能心安了……”
蒋舒月说到最后,哭了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
看得叶开一下子就心软了,上前揽了她的肩膀说:“舒月,本来就不关你的事,你又是女孩子,忽然看到枪,怎么可能不惊慌害怕?别哭了,啊,更不必心里难安,真正该不安的,是某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一心想脚踏两只船,还妄想挑拨我们兄弟关系的女人才是!”
到了这个地步,必须让炀哥长痛不如短痛的把夏颖恩那个贱女人给彻底的解决了,不然他做的一切都白费了不说,炀哥和阿奕,还有他,他们兄弟三人就真是永远也回不到过去了!
夏颖恩听了叶开的话,忽然站了起来,笑得一脸的森冷诡异:“叶开,我说过,我这次一定不会放过你,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都一定让你不得好死,你就等着吧!”
她的脸色惨白得可怕。
因为是被忽然惊醒后,立刻跑上来的,头发也没梳,身上也穿的是一身红姑找给她暂穿的白色睡衣,黑白对比之下,黑的更黑,白的更白,再配上她森冷诡异的笑容和声音,竟然凭空给人一种大白天见鬼的阴森森的感觉。
一下就把叶开给震住了,好一会儿才狼狈的回过神来,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这个贱女人,做了错事一点不知道悔改不说,还这样诅咒我,只可惜我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不得好死!”
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只可惜看在旁人眼里,却满满都是做贼心虚,满满都是在虚张声势。
这可比所谓的证据更直观,也更能说明问题。
红姑先就沉下脸来,看向叶开问道:“阿开,你老实回答我,昨天是不是你设计了阿奕和恩恩?”
见叶开不说话,又道:“你不回答我也没关系,我不是傻子,自己会看会想会判断,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你没有权利替阿炀做任何决定,他想爱谁,不爱谁,都是他的自由,不但你,就算他的父母还在,也无权干涉!你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做着伤害他,也伤害他在乎的人和自己兄弟的事,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说完顿了顿,不待叶开开口,继续说道:“等阿奕脱离危险后,你和舒月就搬走吧,人多些固然热闹,但人多了是非也多,矛盾也多,还是大家分开住的好。当然,阿奕也有可能救不回来,那我们肯定会无比的伤心难过,不过再伤心难过,至少也不必一辈子都背负沉重的十字架,你说呢?”
‘你说呢’三个字问的是叶开,看的却是蒋舒月。
直把蒋舒月看得恼火不已,差点儿就想对红姑大爆粗口了,老东西,你知道什么啊,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倚老卖老的大放厥词,你以为你是谁?
等我取代了夏颖恩那个贱人在炀哥哥身旁的位子,等我做了施太太,第一件事就是让你卷铺盖滚蛋!
不过蒋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