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很会狡辩的女人!
估婆阴阳怪气的奚落起麻姑来,“娘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肚子被生生的划开一道口子,这丈夫还能再进到房间里来?”
这分明是危言耸听!
这估婆真是死性不改,麻姑怒火中烧,到底是谁把她给放进来的!
“一道口子,如何就能令丈夫不进房间?估婆,你不要在这里扰乱视听。”麻姑怒斥完估婆后,将脸转了过去。
她分明是来找茬来了,跟这种人没有什么好争论的。
“各位,相信大家是听过我的,的确,我给不少人做过剖腹产手术,也就是剖腹取子。大家可以去打听一下那些人如今过的如何,是否有被丈夫嫌弃。”见大伙还是比较理智的,并没有被估婆的话所影响,继续道:“只需要一道小口子……”麻姑说着,指向身后胡彩玉拿出的示意图。
胡彩玉上前几步走到最前面,然后举着图片向四周展示。而林婉茵拿出术后的示意图,也同样向四周展示。
“这是手术过程中出现的口子,这是手术后伤口的样子。”麻姑接过胡彩玉手中的另一张图片,举过头顶道:“这是手术经过时间慢慢变淡的样子。”
图片不是拍摄的,是麻姑找来画匠高手按照她的意思画的。画匠师傅的功夫极高,画的很形象。因为是画,不是拍摄的图片,所有没有血淋淋的场景。
“还可以,孩子生完就这样一道口子,这也没什么关系吧。”
“男人都喜欢好看的东西,这肚子上平白无故多一条伤疤,心里能真没想法?”
“想法?那可是替他生娃弄的,能保住一条命就阿弥陀佛了,他还敢嫌弃。”
“哎呀,男人都喜新厌旧,你身上就算没疤。他照样要去睡别的女人。”
噗~~~
讨论的很激烈,戏台下的人们脸上并没有出现估婆所期待的那种惊恐状。
大家都是女人,不少已经生过几个孩子的妇人,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自然就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于是什么话都敢说。
“我觉得吧,这肚子上的口子难不难看不要紧,这命能保住最重要。你说你要是为那个男人生孩子,最后死了。你捞着啥了?把你一埋,最后又重新娶个女人回来,继续跟那个女人生孩子。你说,你还能气得从坟里跑出来找他们说理?”
这番话从人群的正前方传来,说的真好!麻姑差点就要鼓掌了。
放眼望去,那是一位穿着深绿色织锦襦裙,年约四十余岁的妇人。
果然姜好是老的辣,她的这番说辞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
麻姑率先鼓掌,竟然也有人跟着她一起鼓掌起来。
“说的好,那帮臭男人。上床的时候什么甜言蜜语都能说的出口,下了床同样的话能跑别人床上去说。”
“就是,咱们拼了性命替别人传宗接代,自己捞着什么好了?”
“都说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里走一遭,那痛苦男人能替咱们受?”
呃……这是病症会,好像变成了声讨男人大会了。
不过平时这帮女人肯定不敢抱怨,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麻姑没有阻止她们。这些人此刻看上去像一极了怨妇,终于将心底深处的牢骚发泄了出来。
是啊,平时她们应该没有地方可以这样发泄。
人长期将心里的怨气压抑会导致身心都不健康。这样难得的机会,没有人会打扰她们。
“咱们是女人,生孩子被当成是理所应当的事。虽然女人的确身系着繁衍子嗣的重任,但不能被忽视对不对?”
“对!”全体相应着麻姑的话。
这么多人同时喊出。这让站的远远的男人们更加好奇起来。
“这到底在说些什么?”
“什么事情只能女人听,不能给我们男人听!”
“听说是讲女子病症和生孩子的事。你想听?”
“去,谁要听这玩意儿。”
一群男人面带讥笑加淫笑的离开了。
而戏班这边热闹的很,周围的几家戏班仍然在唱大戏,人气可不及这里的三分之一。
接下来,麻姑开始讲起女子的一些普通疾病。和身体的变化该如何自查。
“女人应该爱惜自己,我们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又有谁会来爱惜我们呢?”麻姑接下来开始细致的讲解起来,大家越听越有滋味,人也聚体的越来越多。
远处的一棵银杏树下,站着几位男子,正凝视着戏台这边。
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回来,“皇……老爷,听说那边是什么麻姑娘子的病症会,只让女子参加,男子不能靠近。”
“麻姑?”皇帝的胡子往上翘了翘,“这个麻姑到很有意思,每回朕……哦,每回本老爷出门都能碰上她办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走,咱们也跟着瞧瞧去。”皇帝说着便要往戏台那边走去。
那小太监上前欲要阻拦,又不敢,只好再次提醒道:“听说那边只接待女客。”
“女客?”皇帝低头看了看自己,好像不确定自己是男是女似的,哈哈大笑起来,“对对对,咱们不是女客,恐怕进不去。那就在外头等着,看看她又在搞什么花样。”
这个麻姑,她所做的事情总是与众不同。
皇帝对这个女人是越来越有兴趣了,“走,咱们先到对面的茶楼里喝喝茶。”
既然男客不接待,他也不想亮出自己的身份,看来他们这一行人今日是去不了这戏台最前面了。
麻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