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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任蔚然如今很平静。而且,是平静到可怕的地步!
她以前也曾经有表现出来绝望的表情,可却不如同现在这样空洞到……好像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一样。这样……好似一只木偶,任凭你怎么样捏弄折磨,只怕她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滕御为自己的这个发现心里一惊,指尖骤然压住女子的肩骨,道:“任蔚然,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女子只眨眨眼,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往他的脸颊哪怕看去半秒,更别提是回应他了!
滕御的心里一紧,指尖便骤然使了力量,咬牙切齿道:“任蔚然,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要逃避吗?我告诉你,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无论你现在怎么想,你都马上给我清醒过来!”
他声色俱厉,可惜却依旧是换不来女子半分反应!
“任蔚然!”滕御的脸上凝聚了一丝火气,指尖扣压着她的肩膀狠狠使力一拉,斥道:“别以为你装聋作哑就可以了,我在跟你说话,马上回答我!否则……”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必威胁我,也不用再征询的意见。要杀要剐,随便你!”这一回,任蔚然忽然淡声打断了滕御的话语,声音中透露着几分讥诮味道:“滕御,随便你!”
她的冷漠与决绝令滕御的心里一震!
他从来都没有起过,原来失去孩子这件事情对于她而言是那么的痛苦。甚至……她已经没有再想去反抗的意思,这证明着,她甚至连活下去的信念都给丢弃了!
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容许它发生呢?绝对不行!
他掌心使力往着她的颚骨狠狠扣压下去,冷笑着道:“任蔚然,你恨我吗?”
任蔚然没有应答,倒是把那双漂亮的眼睛给合上了!
滕御只觉得胸膛有一股火气迅速流转在身子四周,那双暗红的眼睛立即便闪烁出一抹冷漠的光芒。他咬牙冷哼,捏着女子的下巴便冷笑道:“就算你恨我,你也没有权力拒绝我施予你的一切。因为那些……全部都是你骗我的!”
终于可以死心了!完完全全!
他们是两个世界不同的人,彼此之间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信念。于是,她的所作所为在他眼里都只是欺骗。而他对她做的一切,她都默默接受!到现在,他们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再无法愈合!
心脏抽搐地疼痛着,直到麻木——
任蔚然嘴角弯了一下,自嘲的弧度浮了出来。她慢悠悠地张开眼睛,看着男人那近在咫尺的脸上盛满了怒火,笑得淡而无味:“是啊,所以我该死不是吗?那么你下手吧,我绝对不会怪你的!”
她所承受的已经足够了,后面一切都不再重要。往后,就算无法逃离他的控制,她也不会再让自己哪怕半分沦陷。他给予她的一切,就算表面上看起来是美好的,实质上也不过只是虚幻存在着的假像。认清了现实,她便不会再为他心动半分。同时,也让自己的心一直这样麻木下去就好!再也不必……去寻觅更多!
听到她那样莫名其妙的话语,滕御的心一抖。他一咬唇瓣,不解地眯起眼睛瞪着女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这条命……给你了。”察觉到他那捏着自己下颚的指尖更加用力,任蔚然嘴角讥诮的弧度越发扩大。她卷长的眼睫毛轻轻地颤抖着,好像振翅欲飞的蝶翼,美丽而虚弱!
好像一不小心,就会随着风过折断,再也无法飞翔得起来!
滕御极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有些抑止不住心里的狂燥,指尖骤然松开了女子。看着她的目光缓慢地凝聚胶着自己的眼睛,冷笑道:“任蔚然,你这算是视死如归了?”
“如果没有办法逃避,那么我就只好任由你处置了。这样一来,就可以少点受罪了不是吗?”任蔚然应答得冷冷淡淡,好像肯定会对这些事儿习以为常!
“任蔚然,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再顾忌你的家里人了吗?你的父亲,你的妹妹……他们很可能会因为你而遭殃的不是吗?”终于,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滕御只好把她的软肋给提出来。
他坚信着,那些人对任蔚然而言都是最重要的。只要她的心里还有半分对他们的挂念,那么她又会再乖乖地听自己的话语。
可惜,他等来的答案却与他的想法完全相反!
任蔚然有些讥诮地笑了一声,嘴角里吟出来的笑容有些冷凉,还有几分决绝味道:“喔?你以为到了现在我还会在乎那些吗?滕御,怎么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天真的?”
她顿了一下,看着男人那张凝聚了狂怒神色的俊秀脸庞,低低地哼了一声:“我现在连自己的xing`命与我的孩子都保不住了,我还有什么心思去管他们呢?如果你要对他们那就去吧,反正我死了,让他们到地狱里陪着我也是可以了。我一向都不喜欢孤独的滋味,有着他们的陪伴可能会更加的好!”
听到她这样的言辞,滕御脸上所有的表情立即都跨了下去。他的脸上一阵阴一阵晴的,完全就没有办法的模样!
却听得任蔚然低低地笑了两声,继续道:“哦,滕御,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你说得没错,那个孩子的确不是你的。而且,我不仅仅跟皇甫正有关系,我跟皇甫炎、席空还有季风都有关系。这样,你满意了没有?”
“够了!”听到她那样自暴自弃一样的话语,滕御的脸色阴沉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