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方草堂开错了药是因为什么?”冯老爷显然不愿意接受这么个结果,拉着益安堂老大夫的胳膊确认道:“方郎中,你确定真的不是方草堂的药有问题?”
方老郎中瞪了瞪眼,脸上写满了不快,“冯少爷是不信老夫的医术!?既然不信,又何必特意 找老夫来!”
冯谦讪讪,“我并非此意。”
冯老爷也道:“放郎中不要多心,我儿只是一世情急罢了,不过,如果不是方草堂的药有问题,谦儿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益安堂本就是走高端路线,请的郎中也是地方名医,很有些傲气,被质疑了诊断结果,自然有底气甩脸子,方老郎中哼了一声,拉着脸好半天都没说话,弄得冯老爷和冯谦都尴尬不已。
还是何掌柜急着澄清方草堂的事,才主动开口道:“方郎中,您看,大家伙都等着结果,我这方草堂也还要继续做生意……”
益安堂和方草堂虽然存在竞争关系,但也只是良性竞争,本身主要面向的群体也有明显的区别,所以关系不算太差,方老郎中也给了何掌柜这个面子,看了眼紧张兮兮的冯谦,不紧不慢地说道:“冯少爷这脸……一看症状便知,并非药物所导致,怕是接触了什么不宜接触的东西,使得本就过敏的皮肤变得更加严重了。”
为了增加说服力,方草堂的坐堂大夫也连忙附和道:“我们的诊断结果和方郎中一样,都很肯定,冯少爷的脸盖因二度过敏才导致情况更加严重,绝不是我们开的药有问题。”
“非要其中有何关联,只能说是过敏症状太重,我们开的药膏为了避免刺激到冯少爷的脸,药性比较温和,效果缓慢,加之无法确定导致过敏严重之物是什么,不太对症。”
说得更明白一点,药本来是好使的,但架不住冯少爷二度过敏,还不清楚过敏原是什么,药自然也就没用了,就好像一个人刚开始得的只是简单的伤风感冒,大夫最初只给开了治疗风寒的药,可后来病情加重,引发出肺炎,治风寒的药自然不好使了,还得另外换治肺炎的药才行。
冯家人,也包括外头竖起耳朵的围观百姓们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接触了什么不宜接触的东西?
冯谦之前脸上过敏,据说就是接触了海外来的某种不知名的植物,难不成是因为他自己不长记性,不知死活地又和那植物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众人的表情不由地变得微妙起来,方草堂的伙计们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后脸上更是充满了幽怨愤愤的表情。
闹了半天,都是冯谦自己作死搞出来的事儿,却反过来赖他们开的药不对?
这什么人啊!欺负人也该有个限度吧!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可以随便诬赖人吗!?他们方草堂也不是软柿子!
何掌柜的脸色也黑了下来,目光在大堂内之前他不在时被冯老爷踹倒的,或是直接摔坏的桌椅,扫到地上的药材,还有冯谦打碎的好几个茶杯上打了个转,眼神更是一沉。
方草堂能在江阳城屹立不倒,也不是一点背景都没有的,之前冯家气势汹汹地来找麻烦,何掌柜在不确定是不是药堂这边的问题之前,只能忍着不发作,还得尽量安抚着冯家人,飞快地思索着如果真是他们的问题要如何尽量将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他们方草堂分明没做错任何事,却被冯家人欺负到这份上,有点脾气的都忍不了!
“冯老爷,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现在你总该相信我们方草堂是无辜的了吧?”何掌柜沉着脸道:“没弄清楚青红皂白就过来大闹一通,坏我方草堂的名声,还又摔又打碎许多东西,你是不是也该给何某一个交代?否则,何某又该如何和我们东家禀报?”
冯老爷早在方郎中开口时脸色就变了,有理变成没理,甚至是无理取闹,周围如针刺般的视线,还有小声的闲言碎语,都让冯老爷脸上火辣辣的,不但觉得脸上无光,更是对冯谦也产生了气恼。
选择性地忽略了何掌柜兴师问罪的问话,用力拍了一下冯谦的后脑勺,骂道:“你还不快说清楚,是不是又碰什么乱七八糟的草了!”
冯夫人看得心疼,忙道:“老爷,谦儿的脸都成这样了,您可悠着点啊,有话好好说,怎么能打他呢。”
冯谦也憋屈得很,大声道:“我没有碰那些破草!之前就因为那些东西害得我这张脸都没法出去见人了,我哪儿还敢碰那些玩意儿,早就让人扔得远远的了。”
冯老爷一脸怀疑,“真的?那你脸上又是怎么回事!人家方郎中又不会诊断错,跟你无冤无仇的,还能和方草堂联合起来蒙人不成?”
这话可是相当拉仇恨,方郎中和方草堂的人都对冯老爷怒目而视。
会不会说话!?既然知道他们不会联合起来蒙人就少说这些个容易让人想歪的话!还嫌害得他们不够怎么着?
方草堂的人也明白,冯老爷估计还是不太相信这事儿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他们问心无愧,即便是冯老爷再找来多少人,只要不是故意和冯家串通,长眼睛的都看得出冯谦的脸是怎么回事!
“你真的没碰家里从海外弄回来的那些花花草草?”冯老爷再三地确认,“我记得你娘院子里就放着几盆,你动没动过?”
冯谦不耐烦的大喊:“都说了没碰了,我都好几天没出过家门了!”要不是脸上的红包越发严重,痒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