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接了过来,他说道:“你好,哪位?”
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薛家良,你好大的谱儿!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薛家良一怔,看了看这个电话的来电显示,号码是陌生的,他说道:“对不起,我在工地,可能电话静音了,没听见。”
“所以我才说你好大的谱儿!”
这个声音他听着既熟悉,又有些陌生,虽然是女人的声音,但嗓门很粗,说话很冲,给人以铿锵有力的感觉。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但不敢确定,就说道:“对不起,请问您是……”
“我是雷鸣!”
果然是她,难怪薛家良听着这声音有点熟悉,但因为他从未跟雷鸣通过电话,只是听过雷鸣在大会上讲话的声音,也就那么一次,而且眼下又是在嘈杂的工地,薛家良一时没听不她的声音也在情理之中。
薛家良就是一阵激动,但是他不方便在现场呼出“雷书记”的称呼,说道:“您好,对不起,我没听出来,请您指示。”
雷鸣在电话里说道:“薛家良,我现在就在你的眼皮底下。”
“啊?”薛家良吃了一惊,四处看着,没有发现“可疑”车辆,更没有看见省委副书记雷鸣的影子,几步外,只有班勇和继续参观的人群。
“我……我没看见您呀?”
“我已经到了你们的常委楼,请你马上回单位。”
一副命令的口气,不容抗拒。
薛家良感到雷鸣比一些男领导说话还威严有力,就赶忙说道:“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回去。您跟侯书记联系着吗?”
“给他打电话没接,你马上给我通知他。”雷鸣的口气非常强硬。
“好的、好的,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薛家良冲着前面的人群喊了一声:“班市长——”
班勇站住,回过头。
薛家良冲他招了一下手。
班勇急步走了过来。
薛家良低着头,一边找侯明的电话号码,一边说道:“叫李市长,咱们仨马上回单位,你跟人大的李主任说,让他带着人继续调研,省领导来了。”
班勇一听,来不及问谁来了,转身就跑了回去。
薛家良这时拨通侯明的电话。
侯明接通后说道:“家良,有事吗?”
“侯书记,您在哪儿?”
侯明一听,薛家良上来就问他在哪儿,这种情况几乎没有过,料定他有事,就说道:“我在招待所。”
薛家良急切地说道:“雷书记来了,给您打电话您没接,她又给我打,现在她已经到了常委楼了。”
“啊?刚才是有个电话,我看号码陌生,就没接,好的,我马上跟她联系,你也赶紧回来。”
“我们马上回去。”
侯明一怔。
薛家良补充道:“班勇和李兴跟我在一起。”
“好吧,抓紧时间。”
班勇和李兴都是市委常委,省委副书记来了,肯定全体班子成员都要参加接见的。
在回去的路上,薛家良就在想雷鸣是突然到访还是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虽然他没有跟雷鸣接触过,但这个女书记雷厉风行和强硬的工作作风已经是闻名遐迩了。
据说,有一次她途径宝安市的车管所,发现群众排队办事,都排到了马路上,她觉得很奇怪,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群众排这么长的队,结果,她和秘书走进去一看,办手续的窗口根本就没开,排在前头的群众反映,他们在上午下班之前就开始排队,眼看离下午上班时间都过去一个小时了,还不开窗办公。
雷鸣问清缘由后,硬闯车管所办公楼的后门,砸开办公室的门后,就见几名工作人员关着房门正在玩一种纸牌赌博游戏,旁边还有两名观战的,几个人为了赌一把牌,压的钱足足有一沓,眼珠子都红了。
气得她当场踹翻赌桌,打电话叫来市交通局的领导,这个车管所的领导班子,集体被她就地免职,市交通局分管的领导和主要领导也受到了通报批评和党内警告处分。
雷鸣到任时间不长,但在官场上已经有了多种传说,大部分都是她暗访就地免职干部的传闻,她态度强硬,说一不二,就连岳红军拿她都没办法。她在内部会议上反复强调,一手抓经济,一手抓党的建设,哪只手软了都不行,似乎有和岳红军唱反调之嫌。
也可能是从中央大机关出来的干部,说话办事有底气,而且又是女同志,敢说、敢做、敢于坚持原则。
没想到走了一个龚法成,又来了一个黑脸女包公,虽然是女同志,工作泼辣大胆,说话办事铿锵有力,丝毫不逊于男领导,比有的男领导还敢做敢当。
由于薛家良他们是坐大巴车出来的,所以回去的时候,三位市长还有秘书们,是打了两辆出租车回去的。
当三位市长从一个出租车下来的时候,在单位大门口的外面,一辆挂着武警牌照的奥迪车就停在不远处。
车里的人注视着他们。
薛家良以为雷鸣早就进了办公楼,根本就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奥迪车,他们大步走了进去。
刚要上楼,就接到了侯明的电话。
“家良,雷书记在哪儿,我就在单位,怎么没看见她?”
“您给她打电话了吗?”薛家良问道。
“打了,而且我说五分钟后到单位,但现在没看见她。”
薛家良说:“稍等,我去门口问问警卫。”
薛家良转身刚要出来,就看见雷鸣在秘书的陪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