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瑞拉了张椅子坐下来,刻意不去看唐琳的眼睛,司徒兰心很理解他为什么这样逃避,因为,她的一个眼神,很有可能摧毁他心中好不容易坚定的信念。
司徒兰心坐到了上官瑞的身边,偌大的包厢里,气氛如同凝结了一般,唯一能听到的声音,便是四个人的呼吸。
呼吸声杂乱而没有规律,可见四个人心中都不平静,上官瑞紧张,是因为他即将面对的,一个是他过去的爱人,一个是他现在的爱人。无论伤害哪一个人,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不忍。
司徒兰心紧张,自然是因为怕上官瑞临阵退缩。
赵亦晨紧张,是因为怕上官瑞会说出伤害唐琳的话,而唐琳紧张,亦是如此。
长长的沉默之后,上官瑞开口了,他面色冷峻的扫向唐琳,沉声道:“今天约你出来,是想郑重的介绍一下。”
他把视线移向身边的司徒兰心:“这位是我现在的妻子,我很爱她。”
气氛再度冷化,唐琳十指紧紧的揪在一起,没有开口说话。
“我们现在生活的很好,我不会因为任何人而遗弃她,没有她的话就没有今天的我,所以,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过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祝福你和赵亦晨修得正果。”
唐琳的脸色渐渐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她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当然我希望你们继续离开这里,就像三年前那样默默的离开,在b市这座城市,我不想再跟你们其中的哪个人不期而遇。”
“不要说了!”
赵亦晨腾一声站起来,额头青筋突起,他愤怒的抬起拳头就要往上官瑞脸上砸,上官瑞身上一闪躲了过去,可他却不依不饶,很快,两个男人扭打到一起。
“住手,都给我住手。”
司徒兰心急急得上前阻止,唐琳则像个木乃人一样,坐在原位默默流泪。
“赵亦晨,我让你住手,凭什么带走别人的未婚妻,还理直气壮的在这里打人!!”
司徒兰心愤怒的冲他咆哮,赵亦晨怔了怔,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你跟我出来。”
“放开我,我为什么要跟你出去!”
赵亦晨充耳不闻,视线睨向唐琳:“琳琳,是时候把真相说出来了。”
“放开她。”
上官瑞阴鸷的命令,刚又想出手,唐琳开口了:“瑞哥,让他们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司徒兰心的心咯噔一声,突然停止了挣扎,她似乎预感到接下来唐琳要说的话,一定会动摇上官瑞心中的情感天平。
就这样,她像个傀儡一样,被赵亦晨拖出了包厢。
赵亦晨关了房门,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漂亮的双眼紧紧闭合,那张俊俏的脸庞是旧伤未平又添新伤。
司徒兰心靠在门边的位置,可以清楚的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她嘴唇轻颤了几下,哽咽着问赵亦晨:“一定要这样帮助唐琳来毁掉我的家庭吗?”
“我无心毁任何人的幸福,只是有些事必须要说清楚,如果你是唐琳,你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你也不甘心就这样把痛苦独自吞咽。”
司徒兰心沉默了下来,因为隔着那扇门的包厢里,一场令她不安的谈话已经开始。
上官瑞冷冷的凝望着唐琳,按捺着心中的悸动说:“我给你半小时的时间,把你想说的一次性说完。”
唐琳抬起朦胧的泪眼,一步步的走向他,突然扑到他怀里,嚎啕一声大哭了起来。
“瑞哥,三年了,我的心没有一天不疼过,你知道是谁把我们害成这样吗?是你父亲,是你父亲上官汝阳,你知道我爸爸妈妈都已经死了吗?你又知道是谁害死他们的吗?是你母亲,是你母亲赵夕蔺……”
伫在门边的司徒兰心,脑子轰一声一片空白,她震惊的捂住嘴,完全不敢相信刚才自己耳朵里听到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公公婆婆是那样慈祥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像司徒长风和阮金慧一样,害过别人的命。
“你再胡说什么?”
上官瑞一把将她推开,他和司徒兰心一样,接受不了唐琳口中说出来的话。
“我没有胡说!”
唐琳哭得愈发伤心,她开始娓娓道出三年前所发生过的那些上官瑞并不知情的往事。
“四年前,你第一次带我回家的时候,你父亲看我的眼神就很奇怪,他乘你不在的时候问我母亲叫什么名字,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告诉他我母亲叫洪妙珠,他随即脸色便沉了下来,尔后我再你去你家,他对我的态度就十分冷淡,直到有一天,他突然约我出来见面,在一家茶馆里,他开门见山就让我离开你,我自然是不答应,问他为什么,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上官瑞犹如一座冰山,冷硬开口:“怎么说?”
“他说,洪妙珠的女儿不配嫁到我们上官家。”唐琳的眼泪再次落下:“就因为我是洪妙珠的女儿,所以我就必须要离开你,我困惑不解,询问他和我母亲之间有什么过解,他却让我回家问我母亲,临走时还警告我,约我的事情绝不可以跟你说,否则他就让我们家吃不了兜着走。”
“我从茶馆出来后,就发了疯一样的跑回家,一见到我母亲,就哭着问她跟上官汝阳是什么关系,我母亲当时很震惊,听了我的话后非常气愤,她告诉我不要理睬你的父亲,说你父亲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三十几年前,把她骗上了床后却又将她抛弃,现在他是怕我嫁到你们家后他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