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的记忆中,这女人从未用如此哭腔与他说过话,她总是嚣张自我,在地府我行我素,谁也不听,他在办差的时候,她若是不高兴了,也敢当着他所有手下的面与他大吵大闹。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她不喜欢他,所以故意在他面前如此没有礼数,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为的就是让他不要喜欢她,甚至是厌恶她,他也想啊,每次求欢都被拒绝,他也很想换个女人试试,可是他满心满脑子都被她给占了,这磨人的妖精,偏偏还死活不对他动心。
燕北秦有什么好!他至多就是人间的皇帝,而他是执掌生死的阎帝,他法力无边,样貌也不输给燕北秦半分,为何她不喜欢他,为何她总是不喜欢他。
阎王抱着云揽月不言不语,阴司判官小心翼翼的上前,轻声道:“阎帝,殿下晕过去了,要不要趁此机会,将殿下带回去?”
阴司判官也是为了讨好阎王,却被阎王给狠狠瞪了一眼:“你是想让玄儿恨本尊一辈子?”
阴司判官自知说错了话,连忙道歉:“是下官顾虑不周,请阎帝恕罪。”
阎王哼了一声,却是说道:“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玄儿昏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若是本尊顺势将她带走,她便只能遵守承诺嫁给本座,至于她腹中的胎儿……”
“阎帝,下官以为,您大可以接受殿下腹中胎儿,届时等殿下醒来,便可说着胎儿是您拼尽全力护住的,殿下定然不会怀疑,还会对您感激不已,偌大一个地府,也不在乎多一个小孩。”
“有道理,不过这是她和燕北秦的孩子,若是本尊将这孩子带回地府,玄儿天天看着这孩子,断然也不会忘记那个男人,本尊到底是得不到她的心,又该如何?”
“阎帝,您和殿下都千余年的感情了,那燕北秦至多也就是两年多的存在,到时候您可以故技重施,让殿下喝了孟婆汤,殿下自然会忘记燕北秦,届时您就可以说那孩子是您和殿下的孩子,殿下也绝不会怀疑。”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纷纷低下了头,心中诽谤:怪不得他们两个到现在还是黑白无常,而阴司判官却是从下面调上来的,这人多会拍马屁啊,而且每一下马屁都拍的恰到好处,阎王对殿下是什么心思,这地府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只是这样做,是不是卑鄙了点?
阎王明显动心了,可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毕竟相比阴司判官,还是他对她更为了解一些,按照玄儿的性子,若是真把她给带回去了,她一定还会想方设法的回到燕北秦身边,除非他一不做二不休,将云揽月的肉身给毁了,可若是那样的话,她定然会明白他的想法,对他恨之入骨。
他若是只想要她的人,早在千年前她就是他的帝妃了,他很清楚自己的内心,不管是千年前还是万年前,他要的一直都是她身心的全部,他当初耗费千年修为,保住她一缕残魂,将她放在身边千年,原本以为日久总能生情,可她却总是会想到那个男人,那个害她受到天罚,差点灰飞烟灭的男人,为何,这到底是为何!
阎王突然抬起她的下巴,虽知道她已经昏迷,却还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本尊放你去到人间,让你追寻你所谓的真爱,只是想让你在大婚前好好玩玩而已,谁知你真的动了心,有了情,玄儿,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本尊如此爱你,如此宠你,你却爱上别的男人,以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为何你总是看不到本尊的心,为何你总是不愿意做本尊的女人!”
似乎是动了怒,阎帝的心里突然坚定起来,没错,他就是该带走她,趁她跟燕北秦还没有在一起太长时间之前,先带她回去,这一次,不管她如何要求如何闹,他都不会放她离开,哪怕让她恨,他也要她。
身他要,心他也要,先得到身,再得到心也是一个办法。
正想着,阎王突然皱了皱眉,黑白无常对视一眼,说道:“阎帝,有人来了。”
“人?”阎帝冷笑一声:“你们确定?”
他果然还是来了,阎王危险的眯起眼睛,却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黑无常看了看山洞口:“阎帝,的确是人,不过他身上的气息很奇怪,似乎有……”
“闭嘴!”阎王冷声道:“他是什么人还用你来提醒本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黑无常打了他一鞭子,所以阎王对黑无常没什么好脸色,黑无常也料到会是这样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阴司判官眼珠子一转悠,试探性的问:“阎帝,到底是带走殿下还是留下,还请您尽快决定,地府之门若是开的太久,怕是会影响地府声誉。”
“本尊亲自来了,谁敢在本尊背后说半句不是,都听着,此次地府之门是本尊亲自开的,谁若是说错了话,本尊就将他扔到忘川河中。”
“是,阎帝。”
阎王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又眯着眼睛看了看山洞口,沉声道:“判官,就按照你说的,将玄儿带回地府再说,至于云揽月的肉身,暂且不动,没了魂魄,估摸着用不了多久也会自行损毁。”
阴司判官似乎早就料到阎王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并没有太过诧异,恭敬回话:“下官明白了,阎帝您先走,下官与黑白无常留下处理后面的事儿。”
阎帝闷声点头:“闯入地府的人谁也别动,对他……本尊自有主张。”
“遵命。”
燕北秦就在山洞外,只是他还没有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