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看云长青这眼神,话也不敢再说,求助似得看向云揽月。
云揽月看了看他,淡淡道:“阿全,你说。”
“是,大小姐。”阿全本身就对沈梅有怨气,如今更是不会客气,掷地有声的说道:“当初小的被迫离开云府,临走之前还被打了板子,原因就是对二夫人不敬,事实上,小的根本就没有对二夫人不敬,而是看到二夫人和阿七举止亲密,有意要去向管家举报,结果被二夫人瞧见,就诬赖小的对她不敬,还以小的家人威胁小的不准声张,小的为了保命,只能忍气吞声。”
云景天眼神凌厉的看向沈梅,喝道:“这两人说的可都是真的?”
“冤枉,妾身真的冤枉啊,老太爷,侯爷
妾身对云府忠心可鉴,妾身真的没有半点对不起云府,还请侯爷替妾身做主啊。”
云清敏噗通一声跪地,哭诉道:“姐姐,清敏知道自己做了很多错事,可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还请姐姐不要再开玩笑了。”
云清敏此言,摆明了说云揽月是故意找人诬陷她们母女,原因就是为了报之前她害过她的仇,说起来似乎也有点到底,毕竟云清敏做的都是要她性命的事情,大小姐想要报仇也是情理之中,可是用这种方法,就有些不光彩了吧。
云揽月并不慌乱,淡淡道:“都已经到了这地步了,你认为若是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会乱说吗?今日父亲和爷爷都在,正好我们可以说说清楚,沈姨娘,你说呢?”
沈梅哭哭啼啼道:“揽月,我自问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样诬陷于我,难道你就如此容不下我们母女吗?”
“容得下,云府这么大,怎么会容不下你们,不过就算要容,也要看看这个人到底该不该容,我们云府再大也只容云家的人,你们若是云家的人,怕什么!”
听了这话,沈梅说不出话来了。
云揽月扫了她一眼,眯着眼问道:“你可记得青青吗?”
“谁?我,我不知道你在说谁。”沈梅下意识的往后挪动了一步,说是不认识,身体却非常诚实的告诉所有人她知道这个名字,大夫人在听到青青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身形微动,眉眼间有着不舍和心疼。
“你不认识吗?青青是个长得很清秀的丫头,之前在我母亲房里当差,有一天晚上,她出去了就没回来过,后来被人发现她死在井中,捞上来的时候还是睁着眼睛的,管家跟我说,当初你之所以会早产,正是因为你夜夜做噩梦,这才导致身体羸弱,胎儿早产。”
“是又如何?”
“没说错的话,那段时间正是青青死后没几个月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刚好,青青死了你就做噩梦,而且别人都不做,就你做,你还说你不认识青青吗?”
“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没关系,你不知道也没关系,我说给你听你就知道了,当初你和你的情人阿七发现你们有了孩子,你们生怕这个孩子会给你们带来厄运,所以打算深夜逃离,离开云府,可是就在你们要离开的时候,发现了从宫里回来喝的烂醉如泥的侯爷,所以你们就恶从胆边生,想了一招李代桃僵的戏码,原本一切都按照你们的计划在进行,可没想到你们的计谋都被青青给听到了,她上前阻止你们,你们就一不做二不休,合谋将青青给推入井中,残害于她,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不,没有,我没有做!”沈梅用力摇着头,可是她这样的作为,根本就没多少信服力,要是真的没有做,她何必吓成这样。
“没做?这么说你午夜梦回,也不会梦到青青要你偿命,更不会在半夜里觉得心虚,总感觉自己看到了鬼,是不是?我记得之前你让清敏跟父亲说,想找个法师来家里做法,还说自己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看那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是青青的魂来找你叙旧了吧。”
云揽月的声音空灵,像是在山洞里那般一遍又一遍的在沈梅的耳边盘旋,沈梅终于忍受不住,凄厉尖叫起来。
她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断的重复道:“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是你要挡我的路,是你要挡我的路,你该死,你该死!”
“终于承认了?”云揽月不需要再多说什么,若是说到这份上父亲还不明白,那她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云长青抿着唇,一句话都没说,大夫人终于知道青青是如何死的,突然上前狠狠打了沈梅一巴掌:“原来青青真的是死在你手中,当初我就怀疑过你,苦于没有证据,你为何这么狠心,青青死的这么冤枉,你却享受荣华富贵这么多年,沈梅,你好狠啊!”
云清敏懵了,她完全懵了,这是什么意思?所以说她并不是什么云府二小姐,也不是云长青的女儿,她的亲生父亲,只是一个卑贱的下人吗?
“娘,这不是真的,你告诉父亲,这不是真的!”
“闭嘴!本侯不是你的父亲!”云长青终于开口,怒道:“本侯竟然被你们骗了这么多年,本侯当初就觉得自己不会做那种事情,为此一直耿耿于怀,时刻自责,更是因为如此,让本侯与心爱之人相隔十几年,沈梅,你真该死!”
沈梅完全疯癫,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不要不要的,似乎是入了魔一样,她脑子里都是之前在房间里看到的种种,对于云揽月说的青青来索命了深信不疑,人在死亡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