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的太快,叫我都有些没有捋顺清楚,我看着眼前乱成了一团的地面,满地的血污,满地的人,怔愣了很久才缓过神来。
邹一凡的衣服已经被染成了红色,看着那皮肉外翻的伤口,无法确定他的身上被伤了多少次。他的不远处地面上,躺着林峰,他抱着怀里的刀子奄奄一息。
我从楼上终于挣脱身上的绳子逃出来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我吓傻了,痴痴的瞧着,不敢想象这里一个小时内发生了一场大屠杀。
林峰已经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偶尔会倔强的睁开双眼看着我。他的不远处地面上躺着宝儿,她应该是自己撞了头,仰头倒在地上,脑地上一块血窟窿。她的身后站着满身血水的小小,手里提着刀子,血水顺着刀子往下流。不远处的水池旁边是脖子被人割开的林子,血水顺着脖子往下流,流进了池水里面,触目惊心。
邹一凡举着刀子还要朝着林峰走过去,我尖叫着将他拦住,“邹一凡,你住手……”
他怔了一下,回头看着我,他的脸上已经被血水染红,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看到我后竟然还在对着我发笑,我一阵心惊肉跳,走上前去,死死的抓着他,看着他手里的刀子,颤抖着声音说,“邹一凡,把刀子给我,给我。”
他晃了两下,没有动。
我急了,抓着他的手说,“邹一凡,将刀给我,给我……”我的咆哮声在这样空旷的房间里面好震颤,好像雷鸣。
“好!”他粗哑的声音带着几分迟疑,突然一把将我抱住,身后的刀子落在了地上,挂在我的身上,低声对我说,“对不起,我太蠢了,我以为他将女儿抱了回来,我以为我直接去将你的女儿抢回来,我们就可以团聚了,可谁知道,不是,那不是,他一直都在骗你,也骗了我,呵呵,我们都被他骗了,我是不是很蠢,我一直被人称为是这里的地头蛇,我是头一个,可我却被他给骗了,我相信了他那么久,当初我担心他真的死了,就将他交给了林家人,就算他恨我,也不该回头过来跟家里人一起算计你,我帮你杀了他,现在你自由了,我进去后,你要好好生活,知道吗?”
我的尖叫着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内外,邹一凡倒在我身上,血水顺着他的后背不断的往外流。
我只被林峰抓回来一个小时,才一个小时,邹一凡得知我始终后直接带人招来,本以为是找到了女儿,可林峰却告诉他女儿早就死了,早在被人抢走的那一天就死在了路上,她那么小,还是早产,出了医院能活多久?
林峰知道后也憎恨着林家,可他却将这份恨意添加邹一凡的身上,林峰于是与自己家人一同隐瞒着这件事,隐瞒了足足半年的时间,我无法想象,一个整个睡在我身边的男人,将这样的秘密保存到现在是怎么样一种感受,可是他就真的瞒住了,并且不管我是否离开他都要继续将我困在身边,宝儿得知后心生嫉恨,拿着刀子冲进了医院,林峰得知她刺伤的人不是我,却反过来帮助宝儿,趁机将我抓了回来。
他以为可以做的天衣无缝,可以瞒天过海带着我离开。
可是他忘记了邹一凡的决心和恨意,他找了我女儿好几年,与我相互牵绊了整整半生,他低估了邹一凡的报复心理,邹一凡i只带了十几个人过来,问清楚了缘由,毫不留情的动手,他就是要与林峰鱼死网破。
我抱着邹一凡哭了很久,却忘记了要打电话叫人来接。
小小回过神来,叫了医院的电话,我看着他将林峰抬起来的时候他依旧抱着怀里的刀子,不停的说着话,我奔向凑上前听一听,可我现在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接近的心情,他的生与我无关,他的死更加的与我无关。
我跟着救护车去了邹一凡的医院,香香也赶了过来,今天的她带着口罩,看见我的时候直流泪,泪水将她脸上的口罩打湿,看起来脏兮兮的。
她一直牵着我的手,哭成了泪人,可此时的我却一滴泪都没有,我已经哭过了,已经想要,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离开邹一凡,不会。
坐在手术室的外面不安的等待着,每一秒过去都牵动着我们的心弦,外面是过来调查事情的警官,华子的手上只受了一点伤,他拉着警官出去说,很快外面就响起了警车的声音,东子跑进来对我们说,“依依姐,一山哥来了,他定了罪,张龙哥也回来了,还在路上呢。”
我只点点头,瞧着邹一山一瘸一拐的样子,他现在消瘦的就好像一只被人退了毛的鸡,看了起来十分的颓废,他对我们临走之前说的一句话便是,“林峰死了,一命顶一命,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都扛下来,林子的死也是我做的,你们谁都不能说漏了嘴,还有……”他最后看向我,吐了口气说,“依依,我对不起你,这辈子我最后能做的就是这件事了,照顾好我哥。”
我的泪水终于从这一刻流了下来,站在香香身边,我几乎都有些站不稳,看着他被人拉走,终究是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我大叫着,对他说,“一山,你父亲的死跟我有关。”
他的脚步微微顿住,回头过来冲着我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我哥跟我说过了,我不恨你,他罪有应得,在我们家,你是来我们家的第三个小姑娘了,那是他应该得的报应,我走了,你要跟我哥幸福啊。”
我的惨叫声从医院的大厅内传出去,震荡在四周,充斥在脑海,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