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甘老头,他以前的职业是捡拾破烂的,估计这大砖头也是从垃圾箱里捡来的,只能叹息自已的脑洞开的不够大啊。把手机上的信息给他看,甘大爷看了半天说看不见,方奇也没法跟他说了,直接就把他带到张三的屋子里,让张三教导教导跟不上时代脚步的甘大爷。
回到客户把王安然叫出来详细地询问了事情,原来王家那次派出七个人,其中两位是王安然的三叔和四叔,另外五人是核心弟子。七人去了之后,跟张三说的情况差不多,也都是在九殿镇还能联系,可是进了山就没了消息。
方奇打通了王安然爸爸的电话,那边大概也没看是谁,拿起电话就语气急切地询问是谁,方奇忙说:“叔叔,我是方奇,今天刚回来,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们正准备去执行一个任务。”
王父迟愣了下,说马上就发给他,过了会方奇收到他发来的消息,那是一幅老版本的地图,还有新版本地图,另外还有一张透明纸打印出来的对比图。还有一个是高速路定位图。
王安然眼巴巴地看着方奇,他一抬眼见这妮子半个月不见已经瘦出下颌来,有点动容:“安然,如果你爷爷没事,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回来的。”王安然一头扎进方奇怀里,眼泪扑漱漱往下掉,方奇扶起她的脸:“可是,你可不能给我拖后腿,一定要追上她们的进度!”
王安然抹了把眼泪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屋子,方奇站在那儿感觉自已有点对不起这妞,她爷爷失踪,可是自已还跑去试练。想到这儿心里更坚定一定要找回她的爷爷和亲人,无论是死是活。
方奇告辞了苗苗她们带上张三甘大爷,就连金毛和小鹰也都带上了,此次事情难以预测,必须得有所准备。方奇的车子刚刚驶上环城高速路便收到苗苗发来的一则短信,是她用盘桓术卜卦象:岁在兑位,主凶!
不久又收到王父打来的电话,说又派出人,这次是九叔和五叔六叔,还有六名弟子,合九极之数乃为吉。方奇心中苦笑,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就算你的主观愿望是好,可也未必就能成其好事啊。
陶乐乐也发来建设大桥的路桥公司指挥部头子的手机号,方奇拨了三次都没能拨通。直到次日才收到那个经理打来的电话,方奇说明了身份,询问了他们建桥时有没有有见过有人进山谷。
那位经理回答的很怪异:“方先生,当地人很迷信,说这里这叫死人谷,平时没什么人进来的。确实很古怪,古时就是挂悬棺的地方,就是我们这个路桥公司也是伤透了脑筋啊。”
方奇又问他里面是不是有个地方叫九百九十九殿,经理说当地人说是有的,至于有没有人进去过,他也不好说,因为他们建桥的地方是悬崖绝壁,跟下面的村镇离的很远。
方奇又调出实地图像,但是卫星图上却是个暗斑,并不显示。捡垃圾的甘大爷搭话说:“问一百句,不如亲自去走一走看一看。”他这个回答却有点大领导视察的意思,端的搞笑。
一路上方奇和张三换着开,这辆改装车皮实,跑了这么远的路除了加了几次没愣是屁毛病都没有。到了固阳县城,前往修桥的那条路已经封闭了,事实上他们也不需要走上那条道,只要从另外一条省道去这个县最为偏远,也是最实神秘的九殿镇就可以了。
到县城时恰逢阴雨绵绵,又已经是下午四点半,方奇他们便开进老城投宿在一家芙蓉旅馆。刚才在新城区看了下,到处都停放着大大小小的运输车,路面也是碾压的到处都是坑,这里修建特大桥,司机和工人也是特别多,估计想找个地方住下都难。还不如老城干净。
老城区道路很狭窄,路灯幽暗,房屋也多是低矮的平房为主,办理了住宿手续,三人一狗出门找了家小饭馆炒了几个菜喝酒。方奇趁机向老板打听九殿镇的消息。
老板说当地话很难懂,可是方奇连蒙带猜地也算是知道了他的大概意思。老板的大意是说,九殿那个地方很邪乎,原来是个大镇子的,依山而建层层叠叠十分好看。可是因为交通不便,很多人已经搬走了,住在那里的人要么就是留念故土,要么就是喜欢那里住着“巴适”。
至于那地方如何邪乎,老板的解释就是,那么多的空屋子没人住,就成了鬼屋,现在鼓励移民建镇,也喜欢农民进城,那地方人就越来越少了。
回来的路上,张三问:“你怎么没让老潘头来?”方奇开玩笑说:“你俩是死对头,咱们还跟别人打起来,你俩先打成一团了,不合适啊。”张三撇嘴不再说话。
好像天气跟他们故意捣蛋似的,第二天仍然是阴雨绵绵,空气又湿又冷。下午终于开到了九殿镇,远远的便看见两座极为陡峭的墨黑色的石头山夹着一条通道。虽是早春季节,那山上的树木却是墨绿色的,透着阴沉沉的气息。
两山之间架起一道拱形的石楼,好像城墙一样,石楼上刻着“九殿”两个魏隶大字,字迹已然斑驳模糊不清。开进那个仅容一辆车才能通行的城门,过去便是一遍田野,空旷的田野里是枯黄的水稻茬子,雨水打在积了水的稻田里荡起阵阵涟漪。
这时,他们看见了小饭馆老板所说的那依山而建起层层叠叠的房屋,真是十分壮观,可是在这阴霾密布的天空之下,那些密密层层的黑色鱼鳞瓦和黑灯瞎火的屋子看起来真像是一间间的鬼屋,让人看了十分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