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拍拍他肩膀:“小盆油,你还嫩了点啊,整天跟他在一起,居然还不知道,哎呀,真是白活了。”
船长呆愣了好久才说:“真不知道,回去我得好好看看。”
掌柜的做好一大汤盆的烧肉端上来,陪着他们吃酒,听说船长要去巴里镇找人帮忙修补破船,便自告奋勇说别担心,吃了饭让村里人送他去。
方奇说:“掌柜的,我们本来没打算再继续呆下去,要不这样吧,把你们那辆马车送我,我们下午就去罗马城,不能再耽误了。”
掌柜的自然不愿意他这位大神仙这么就走了,百般劝留。苗苗也说他们是去有急事呢,这雪下的已经够大,再下他们就走不掉了。掌柜的见劝不住便说:“那好,既然你们不愿意留下,我也让人给你们准备准备。”起身出去了。
外面的人搭帐篷的搭帐篷,屠猪宰牛,烧火烧水,忙的不亦乐呼。船长叹道:“我也是有事在身,不能与大法师一道前去,若是以后再相遇,一定跟定您混哩,你就是我大哥。”
方奇摆手:“我们行迹无踪,这次是机缘巧合才坐上你们的船,不然根本遇不上。”
船长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问他们住址。方奇也只说四处驱魔降妖,浪迹天涯萍踪不定。船长好生郁闷,吃喝的差不多了,掌柜的找来人送船长走。
送走了船长,苗苗也催促赶紧走,不能再误了时间,毕竟从死人谷穿过去罗马城还有不近的路程呢。方奇他们也跟掌柜的告辞,外面当街已经停着一辆三匹马拉的马车,马车外面盖了一层厚厚的毛毡布。他们钻进去时才发现下面还生了炭火,里面很是暖和。
掌柜的说里面还装了酒肉,够他们在半路上的吃的了。
方奇坐在前面的马车座上抽响了马鞭子,马车骨碌碌轧着积雪朝着死人谷方向而去,村民一直相送到约一里地才回去。
苗苗在里面说:“只怕咱们天黑也未必能赶到城中呢。”
陶芬也说,“雪这么大,路肯定不好走。这遍山谷一直闹鬼,路肯定也荒废了。”
方奇抱着鞭子无所谓道,“管他呢,反正这里肯定是通往罗马城的,总有一日咱们会走到的。嗳,陶芬,如果,我说是如果,你家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办?”
陶芬没想到方奇会这么说,马上反诘道:“我们家是霍亨斯家族,怎么可能会有事!”
方奇掏出公爵给他的家族纹章塞进去,“你也看看吧,公爵大人让我把你三哥送往伯尔尼避难,还把这个纹章给我,你想想可能会出什么事吧。”
陶芬接过三狮子纹章呆看了一阵子,忽然低声啜泣起来,苗苗劝慰:“啊呀,放气也只是这么一说,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呢,或许没事呢。”
陶芬含着哭音说:“我那几日做恶梦,一直梦到有群蒙着脸的骑士把我父母全杀了,我被你们救下之后开始四处流浪。大法师,你是神,你说说,这个梦到底是不是真的?”
方奇可为难了,“陶芬小姐,我可不是甚么神仙,你别难过。也许梦是反的,你也不必太过伤心。我只是这么猜测,如果真出了事,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车内好一阵子没动静。
马车行走的并不快,沿着依稀可辨别的山路朝着森林深处前进,刚才埋尸除鬼的地方在另外一个方向,走在路上还能看到雪地上散落着骨灰色的粉尘。
无风的山林特别静寂,三匹马喷着白白的雾气拉着马车,踩的雪地咯吱咯吱响,一溜小跑地钻进山林子。这遍山林可能是久无人迹,树木高大且极为茂盛,偶尔有树枝承受不了积雪重压掉下来,在远近处摔的“啌”地声闷响。
陶芬终于开口道:“如果家没了……我就跟你们走吧。”
苗苗说道:“别担心,我们会安排好你的去处。要不你跟着我们一道去伯尔尼也行啊,你哥哥也在那里,你们兄妹相见,也能相互有个照应啊。”
陶芬忽然问:“法师,你知道是谁害了我们家吗?”
方奇愣了下,“教会里长老会的比绍已经升职做了红衣大主教,他现在是教宗,已经和国王陛下共同掌控着军权。”
陶芬没有再说话,只是撩开窗帘毡布朝外面看。
马车的前进速度不算慢,可是却在这遍山林里穿行了很久,一直到天色暗淡下来还没能走出去。掌柜的准备了十几根火把,方奇拿出两只火把蘸满了油插在马车两边,点上火把,燃烧的火把被风吹的呼呼啦啦作响。
苗苗拿出肉块和酒给他吃,顺便也坐在他身边:“里面太暖和,闷的慌,我也到外面来吹吹凉风。”瞅瞅四周黑越越的山林脑洞大开,问道:“你说这里会不会有狼人?”
方奇吃着肉笑道:“你当是拍电影呢?狼人是杜撰出来的,就是骗你们这些小白的。”
苗苗忽然尖叫:“你看那边是什么!”趁他扭脸看右边抓住把雪抹在他脸上,尔后就是小阴谋得逞后的哈哈大笑。
方奇抹了把脸,“苗苗,别闹了,我觉得咱们越走越不对劲呢。”
苗苗瞅瞅四周,“哪里不对了,不过,自从咱们到了这地方,就从来没有对劲过。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话说那位无头骑士也算是性情中人,竟然被教会以这种残忍的方式砍死,换作是谁也不会甘心的,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
方奇点头,“也是,欧洲在十八世纪之前一直生活在蒙昧无知的状态中,黑暗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