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一见到那黑影,顿时心里一沉,刚想要抬腿又觉得不对,对出来的高长恭说:“你和卡娃去看看怎么回事。”金毛蹿出来在前面带路,不过这狗也是奇怪,竟然不叫也没发出报警信号。
高长恭和卡娃一人提着一杆枪朝着黑影走去,苗苗出来时,美少女也弹出大爪子全神戒备地打量四周,月光之下,整个村落就像个坟墓林立的大坟场,每座屋子都像是埋伏了很多的鬼怪,暗藏杀机。
高长恭把阿哈背进来放在床上,方奇和苗苗过去看,美少女举着油灯照明。只见阿哈两眼瞪的溜圆,嘴巴大张着,口水流了一身。没成想堂堂的领头祭司吓成这样,方奇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阿哈两眼开合了下,回过神来,懵逼地看看四周:“我怎么又回来了……嗷……”一翻身趴在床边呕吐起来。
方奇让美少女去盛上一碗羊肉汤来,待他吐的差不多了,端着碗放在他嘴边:“喝下去,会好点的。”苗苗则闭着眼睛在一旁诵读那本经她断句的亡灵书咒语。当然,这咒语不仅是念给阿哈听的,还在念给在屋子里的所有人听。
这咒语有点类似打预防针,功能很像是佛教中的金刚经,让人持正祛除恐惧、祛除胆怯、祛除畏缩、祛除私心杂念、祛除心虚,无非是个斗胆的工具。
方奇给那碗羊肉汤也加了点佐料,接在手里时便注入了一丝真气。阿哈一口气喝完咂咂嘴还意犹未尽的样子:“能不能再来一碗?”方奇笑着接过碗给美少女又添来一碗让阿哈喝了。
卡娃闻到阿哈呕吐的东西举着油灯照了照:“你们看!”方奇看那滩秽物里蠕动着不知道是什么虫子,捻出一团火来将那滩污物灼烧殆尽,那黑色虫子在火焰中吱吱怪叫着变成灰烬,方奇又踢出一堆土把污物掩盖住。
其实打预防针这段咒语并不长,无论是什么咒语从来都是简明扼要,不会繁文缛节,又能震聋发馈又可以深入人心。苗苗念过预防针咒语,开始检查每个人的气息。欣喜地发现还真有效果,就连金毛这种牲口也增益不浅。
方奇给阿哈检查了下,问道:“你到底是咋回事,怎么一出去就成了这个鬼样子?”
阿哈此时已经祛除了心虚和胆怯,刚才出去见到了那二十多位祭司,他们都是按照传承下来的星宿之位排列的。他不敢大意,挨个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检查完毕便回来,刚走到村口,就看到地上的沙子在簌簌移动,接下来便出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那些沙子迅速堆积起来,呈现出一个黑影,待这黑影越来越清晰,他才看清楚,面前的这个黑影正是那晚在开罗城杀人夺马的图坦卡门木乃伊!他想跑,可是双脚牢牢地粘在沙地上动弹不得,那个黑影走到他面前对他说:“守陵人,你要跟着我,我会让你成为这个沙漠之国的王!”
刚好方奇跑出来,黑影化作一阵清风飘走,只留下一堆散沙。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很压抑,这明显是要分裂他们,然后再各个击破。方奇拿出旱烟袋装上烟叶凑在油灯上吧嗒抽了一口,“啊呀,这位图坦卡门小童鞋是来招募小弟的。”两眼瞅阿哈,“你想做沙漠之王了?”这当然是揶揄他的。
可阿哈却摇头,“当上祭司,这是一生的约定,哪有随意更改的道理。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做甚么沙漠上的王,便没想过要做一地之主,能守好这遍地方就成。”
方奇见苗苗一直在瞅他,便跟着苗苗来到外面:“什么意思,难道有诈?”
苗苗说:“阿哈没问题,可不代表那二十多个祭司没问题,私心杂念人人都会有,万一有人受不了诱惑到关键时刻反水怎么办?”
这倒是个大问题,方奇问她:“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也跟着阿哈一道去看看?”
“不!他们的事咱们不便插手,这是人家内部的事,可咱们现在得提防着点,也要提醒阿哈一声。万一有那么几个人临阵倒戈一击,那咱们损失可就大了。听阿哈说他们各据星宿位,貌似是种阵法,肯定也会有阵眼生门之类关键的地方,一破而全线溃败。”
两人又进来,方奇把苗苗刚才所说的意思跟阿哈说:“阿哈,我们可无意挑拨离间,可是既然恶魔对你诱惑,肯定也会对你们其他人也使用此种方法,你能坚守,别人可不一定能守的住,我的意思你懂吧?”
阿哈两眼顿时眯缝起来,在灯光之下,他脸上的古怪刺青发出湛蓝色的光泽。方奇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脸上的刺青还能发光,看起来好像是某种铭记,一种身份的象征。又可能是辟邪或者拥有某种异能的特征。
“你说的很对,我去把他们再随机调动一遍,我也怕会出事呢。”他翻身下床便要走,方奇朝美少女一指:“你陪他一道去看看,别管人家的事哈,只保护人就可以了,以防意外发生。”
美少女点头跟着阿哈出去了,方奇他们又从屋子里出来坐在酒桌前默默吃酒,苗苗打破沉默气氛:“依我看,阿哈他们布的所谓星宿阵好像并非是对付图坦卡门的,而是为了驱邪的。”
众人一齐看她,高长恭问:“此话怎么讲?对付不了那东西岂不是要完蛋了。”
“不,他们应该就是个防御措施,而不是进攻的策略,很容易明白吧。他们据村庄而占星位,这不是典型的防御手段嘛,高长恭,这个你应该容易理解吧。”
方奇接上话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