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一见,便是皱眉,心忖:这和尚恐怕也是个假的,说不定是浪人冒名顶替的,我且看他有什么本事再说吧。麻饼和尚挥刀砍下来,方奇仍然没动,左手却是弹出一指,一道劲气直取他的曲尺穴。麻饼和尚正往前冲,不料还没到跟前便觉得手臂无力,人却直直地冲到方奇跟前,又被一脚踢的一溜翻滚倒在地上。
这和尚却也有些本事,虽然他没看清楚,便知道对方是动了什么手脚,略一弯曲下手腕子,以真气冲破穴位,一撑地又站起来,这回他可再也不敢小看这个黑脸小伙了。站起身来,单掌在前好像作了个诵佛号的手势,却将全身的真气都逼到两只手掌上,一抖手两道寒光直取方奇上下。
方奇一伸手从苗苗身上抽出菊正刀“当啷啷”两声将两件暗器磕飞,仍然端坐未动。大伙又是鼓掌叫好,这可不是故意给他捧场,而是在坐的都会几下的,麻饼和尚跟小黑脸一对上手,便知道这二位都很厉害。麻饼虽然也不赖,可是跟小黑脸比起来差的太多了。
麻饼和尚没料到两枚琵琶钉竟然也被磕飞了,不由的狰狞眯起两眼,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方奇,可是他还真看不出来方奇有何奇异之处。修行之人分为文修和武修,文修便是只修行,并不会去练习拳脚功夫。要知道文武双修的人可谓太少太少,他这么年轻即便是有些功夫,也未必会到如此精湛的地步。自已这两枚琵琶钉可是凝聚了十成的真气,竟然被他轻易就给磕开了,这还有天理吗?
方奇对他一招手:“还有甚么三脚猫四脚狗的功夫,还拿出来吧。小爷并不惧你,要是你不趴下算我输,ok?”
麻饼心中的一狠,两只手快速搓揉,很快心中便燃烧起两团红色火焰,对着方奇便扔过去。苗苗瞅的清楚,提醒道:“这玩意可不能磕开,会炸开的。”说时迟那时快,两团火焰眨眼便来到眼前。
方奇一捻手指,手里腾起两团白气,那两团火焰一到眼前就被白气给包裹起来。方奇一弹手指,将白气包裹的气球又给弹回去,速度之快,众人都没能看清楚,便见麻饼和尚被气团砸中。气团一砸中和尚身子便“噗”地爆裂开来,“轰隆隆”两声爆炸开来,顿时将和尚包裹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
众人谁也没想到和尚放火居然把自已给烧了,也只是一呆愣的工夫,那团火焰便将和尚烧成了一具枯骨,这枯骨还在火焰中挣扎惨叫,很快便扑倒在地,没多久便化作一堆白灰。
从麻饼和尚放火到他烧成灰烬也不过抽一口旱烟的时间,别说下面十几个寨主,便是癞痢头坐在上面也看的心惊肉跳,口水流了一地。好一阵子,众人才回过神来,一时间只觉得两股战战,想说话喉咙却干涩发不出声音来,人人都出了身冷汗,这是给吓的。
方奇弹弹身上衣服站起身来:“各位,在下现眼了。这麻饼和尚乃是东瀛邪术师,刚才施放阴火,不料自身真气不足,才被阴火反噬烧成灰烬,这可怨不得我哈。”
一句话把责任推的干净,话说这和尚确实是使用了邪术,正如方奇所说,自身真气不足,阴火还是要返回来的。麻饼和尚也是知道阴火的厉害,不然他也不会咬咬牙狠心放火了,真是作茧自缚反害了自已性命。
众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黑脸说什么便是什么罢,反正现在麻饼和尚也给他杀了,这叫死无对证。
癞痢头抹了把口水,起身对方奇抱拳:“大人果然是神仙一般的存在,我服了。来啊,上酒菜!”这时众人总算才回过魂来,纷纷站起身来,心说,幸好拦住大寨主没杀这俩人,不然死都不能闭眼,没闹清楚就死了算怎么回事嘛。
酒桌之上,方奇端起酒来又说:“各位寨主,我们乃是奉命行事,只要你们辅佐大长公主斩杀回鹘人,公主殿下一定会lùn_gōng行赏,各位也可以一战成名,成就衣锦还乡的伟大梦想。”
癞痢头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傲娇脾气,涎着脸问:“大人,若我降了可以做个什么官呢?”
这种流氓土匪,方奇本想连他一道收拾的,可一想毕竟人家做大寨主那么多年,总得给他点面子吧,便说:“按照蒙元人的习惯,你应该可以做到统兵的。”
癞痢头也不知道统兵算是多大的官,方奇便给他解释道:“大官就是冲在前面,一举大刀,嘎嘎嘀,手下就得冲上去杀。”苗苗在旁边捂住嘴笑,就听方奇又说:“当然喽,你不能光冲锋,还得打败敌人才行。打完仗,公主殿下会lùn_gōng行赏的。哎,山上这么多人,谁最厉害?”
癞痢头叫来二寨主:“大人问,咱们城里谁最厉害。”
二寨主当然得拍马屁,“当然是咱们大寨主厉害。”
癞痢头得意洋洋地一拍秃脑袋:“人抬人哄嘛,我平时对他们不赖,嘿嘿。”方奇心说,是骡子是马得牵出来遛遛,一打仗便知道你是什么样的货色了。便说:“那好,吃了饭让弟兄们演练下让我们看看。喛,对了,你再派出两个人骑上快马去泗水镇禀报公主殿下,要让公主殿下也给你们配上大刀,你们那木头枪算甚么,至少也得用上铁枪头吧。”
癞痢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咱们不是穷嘛,能有这些物什已经是不错了。”点头叫来俩人,“你们骑马去泗水镇去禀报,就说抱犊崮已经降了。”
吃了饭,有人“咣咣”敲打起铜锣,吆喝着大伙集合。一帮子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