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御沉稳的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说的都是实话。”
邬小雅更显开心,小手不断在胸口抚过:“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我最怕的就是晋风还有什么以前的纷争纠葛,甚至是在监狱里结下仇家,以后再来找他的麻烦,你这样说我就放心多了!”
祝御回忆林晋风的个人资料,说道:“据我所知,林晋风在服刑期间各方面表现良好,没有劣迹和污点,因此还成功减刑一年提前出狱了……你恐怕是关心则乱,对他太在乎了难免提心吊胆,其实没什么事的。”
“嗯!”邬小雅甜美的一笑,随即神色凝重起来,放低了声音道:“晋风这人就是太重情义了,所以我反而怕别人利用他。祝大哥……我今天要和你说的事就和他有关,而且这么多年来晋风一直守口如瓶,从来不许我对外人提起。”
祝御一凛,问道:“是什么事?”
“他坐牢的事。”邬小雅只说完这四个字,眼里便涌出了泪花:“晋风年轻时参加工作,本来是个要求上进、责任心强的好苗子,在单位经常得到同事和领导的夸奖,可是你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有一天一反常态,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偷盗单位的保险箱吗?还拿走了好几十万现金,逃到了南方?”
祝御奇道:“为什么啊?”
邬小雅擦了一把眼泪,说道:“只因为一个人,就是我的亲哥哥邬小刚。”
祝御吃了一惊:“这话从何说起,林晋风和你哥哥认识么?”
“不止是认识。”邬小雅默默垂泪:“我哥哥和晋风是从小长到大的铁杆哥们,两人关系好到不分彼此。他们俩同龄,都大了我三岁,小时候我经常跟在他们身后一起玩耍,大家熟的不能再熟。我哥哥大学毕业没多久,我们的父亲突然患上了一种可怕的病:尿毒症。开始的时候没在意,后来病情愈发严重,我只好和哥哥带着他走遍了全国的多家医院治疗,那时候医疗技术上没什么新突破,医生告诉我们说要想治好父亲的病,唯一的办法就是换肾。”
祝御眉头皱起,轻轻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十多年了。”邬小雅凄然一笑:“我和哥哥还被告知,给父亲换肾的费用保守估计也要30万元,我们俩一下子就慌了神。母亲死得早,父亲又卧病在床,当时家里除了我们俩没有人再能做主了。一筹莫展之际,这件事被晋风知道了,他找到我和哥哥,把我们俩好一顿训斥,说这么大的事为啥不通知他?随后毫不犹豫的把父母给他准备的婚房卖掉了,又四处张罗着借钱给我们凑了15万……哥哥感激淋涕,一咬牙也把我们家仅有的房子变卖了,终于凑到了30万元……”
祝御道:“想不到林晋风真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他为了帮你们救治父亲的病,把自己的婚房都卖了?”
“这还不是最悲壮的!”邬小雅说到这里咬紧了牙齿,目光中透出怒意:“之后我就暂时吃住在晋风家,继续上高中,哥哥则带着那30万和父亲去了南方治病,本来大家都希望他们爷俩早日平安健康的归来,谁知道……谁知道……”
祝御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邬小雅呜咽道:“大哥到了那里,不知道是犯了邪还是被鬼上了身,竟然丧心病狂的学会了吸毒!他白天在病床前陪着父亲,晚上就溜出病房去酒吧去夜店,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整夜整夜的喝酒、吸毒,这些事开始我都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也难以置信……这还是和我朝夕相处的亲哥哥吗?他干下了这些坏事,简直就是qín_shòu、恶魔,猪狗不如的畜生!”
祝御也觉得匪夷所思,迟疑道:“这……不大可能吧?会不会中间有什么误会?”
邬小雅绝望的摇头:“当地警方接连给家里发过两次信函,也打过电话,我哥干的那些坏事都是千真万确的!他因为聚众吸毒被警方抓进了看守所三次,白纸黑字都有他的签名和手印……这还能是什么误会?可怜我那重病的老爹,一个人躺在医院里,病还没来得及治,30万几乎就被哥哥挥霍一光了!”说到这里再难忍受,掩面呜呜痛哭出声。
祝御无言以对,也无暇理会周围人投来诧异的目光,轻轻给邬小雅地上纸巾,沉默不语。
邬小雅哭得双眼红肿、雨带梨花,用纸巾擦着眼泪,抬头道:“你知道我哥哥惹下这么大的祸,最后是怎么收场的吗?他用剩余不多的钱请了律师,交了罚款和保释金以后出来消失了!把我爸爸一个人扔在了医院,从此无影无踪了!”
“啊?”祝御吃了一惊:“他去哪里了?后来找到了吗?”
“没有!”邬小雅泪水再次涌出,绝望的摇头:“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像在这个世界上变成了空气稀释掉了!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杳无音讯,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每当晋风提起他,我都极力回避话题,在心底里……我只当这个哥哥当年已经死掉了!他害惨了爸爸,害惨了晋风,害惨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我恨死他!”
祝御心里五味杂陈,默默道:“那后来的事……”
“后来的事,就是我家的不幸变成了晋风的不幸。”邬小雅满怀感激的陈述:“说到这里,你应该能知道晋风为什么偷盗单位的巨额现金了吧?没错,他不忍心看着我父亲就此病死,不忍心见我每日以泪洗面,还不忍心割舍和哥哥曾经的兄弟之情,但他当时的能力有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