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兴国习惯地摆着手,脸上露出和善的微笑,“我是不是赶鸭子上架,要用相当一段时间来验证,我看还是交给时间吧,我想你现在并不是没有自信,也不是害怕困难,我想你现在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是我为什么会把你从芸芸众生中选拨出来。”
夏天忙陪起笑脸说道:“对啊,方部长,如果这不是机密的话,那请您指点迷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哈哈……好吧,首先我要告诉你,在你我之间,因为一位老人家的存在而很有缘源……”
原来,方兴国是七十年代初之江大学的工农兵大学生,读的是理科的力学专业,当时的系主任叫柳随才,是个北方小老头,也是知识分子里的老革命,可柳随才其实并不老,当时也就四十几岁,只不过脸上多一些饱经风霜而已,柳随才很有亲和力,爱与学生们攀交情,方兴国就是他的忘年交之一,毕业后还常与柳随才保持着联系。
八十年代初,柳随才当了之江大学机械系的系主任,夏天正是就读于机械系,当时夏天属于比较活跃的学生,他的体育成绩很好,是校运动会上的风云人物和校多项记录保持者,更要紧的是,作为学生的夏天会喝酒敢喝酒,当因为喝酒受到的处分摆到柳随才办公桌上的时候,柳随才不但撕掉了处分决定,而且还大赞夏天是个人才,将来必能出人头地。
更有甚者,柳随才还郑重地把夏天请到家里拚酒,据说拚了五瓶白酒后,一老一小便成了朋友,再后来夏天入党,作为系总支书记的柳随才应该也发挥了主要的作用,生活上就更不用说了,夏天家穷,却偏偏食量颇大,助学金堪堪解决温饱,所以每个周末都会堂而皇之地去柳随才的家里改善生活。
夏天大学毕业面临分配的时候,时任藤岭县委书记刘东风正好在省城出差,正好去之江大学看望老乡柳随才,两个老头一拍即合,决定了夏天一生的命运,从此工科界少了一个工程师,官场里多了一个弄潮儿。
方兴国作为省委组织部选定的后备干部,在下派锻炼前进入省党校进行为期半年的学习,当时不少授课老师就是从各个大学临时抽调来的,柳随才就是其中之一。
党校学习结束,方兴国的任命也下来了,藤岭县县委常委兼县委组织部部长,方兴国去向柳随才道别时,柳随才一方面慨叹老乡刘东风病睡在床壮志未酬的命运,另一方面也向方兴国推荐了刘东风的秘书夏天。
方兴国上任藤岭县县委组织部部长两个月以来,很想马上启用夏天,可自己工作上处处受制,立足不稳,似乎不受本地干部的欢迎,担心夏天跟着自己倒霉,便不动声色,没有过早的暴露自己的意图。
合适的机会来了,这次全县政社分设试点工作,一共有十二个公社,在确定十二个工作小组正副组长人选时,各县委常委纷纷推荐自己的人和去向,却不约而同的回避了南岙公社。
方兴国趁机主动提出自己兼任第一小组组长,带队到南岙公社指导工作,获得批准后,又进一步提出让夏天出任第一小组副组长,并去南岙公社及未来的南岙乡担任实职。
南岙公社是全县最穷最偏僻的地方,没有几个人愿意到那里去工作,方兴国的提议获得到其他常委的认可,甚至包括县委书记程运来。
方兴国分析,县委书记程运来之所以同意夏天去南岙工作,有点发配和继续打压的意思,夏天属于前县委书记刘东风的死忠,把他牢牢的钉在南岙公社比扔在县城要好,只要他程运来当县委书记,夏天就甭想调回县里工作。
此外,方兴国又抓住了一个机会,就是他在去县里要钱的时候,痛心并严肃的指出,南岙公社领导班子正处于瘫痪状态,如果县委不断然采取措施,作为组织部长的他,将越级向地委组织部汇报。
方兴国的痛心和严肃起到了作用,列入书记碰头会的他提出,让夏天一步到位,出任未来的南岙乡党委书记兼乡长,三位正副书记同意了方兴国的这个临时提议。
而且方兴国为了敲定这个决定,在三位正副书记签字同意后,连夜召集组织部其他领导,将对夏天的任命形成了正式文件。
道出整个过程后,方兴国对夏天说:“小夏,现在我要和你商量,我有两个选择,一,继续留在第一小组和南岙公社,和你一起完成南岙公社的政社分设工作,二,我继续兼任第一小组组长,但回到县委组织部上班,而由你代行第一小组组长之职,全权完成南岙公社的政社分设工作。”
夏天听了,若有所悟地说:“方部长,您的意思是您回到县委组织部上班,更有利于我在南岙的工作吧。”
“不错,你说到点子上了。”方兴国微笑道:“其实政社分设工作并不复杂,其主要困难是乡党委乡政府的人事安排,现在这五位公社党委委员都不在岗,对你却是个很好的机会,我回到县委组织部上班后,一方面可以为你挡风排雷,减少来自县里对你工作的干扰和阻力,而另一方面,我也有时间有机会为你配备得力的人手进入未来的乡党委乡政府两个领导班子。”
顿了顿,方兴国收起笑脸正色道:“说得更直白一点吧,我认为南岙公社现有的五位党委委员,已不合适继续留在南岙公社工作,我要行使一个组织部长的权力,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他们采取组织措施。”
“方部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