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冬暖故对楼远愈发地咬牙切齿,怒他有事无事总给司季夏说些有的没的,好在司季夏都只是听而已,并未敢将楼远“传授”他的付诸行动,他甚至担忧自己会再弄疼了他的阿暖,每一次都固执地坚持睡地,冬暖故拗不过他,且她自己也有些在意那股如撕裂般的疼痛,便没有勉强司季夏与她同床共枕,随了他了。
也好在司季夏没有将楼远“传授”他的种种经验付诸行动,否则冬暖故只怕就不仅仅是与他掐嘴这么简单而已了。
这一路最开心的莫属chun荞与秋桐了,不用天天听爷在耳边神叨叨,她们觉得简直就该谢天谢地谢世子夫妻俩,她们总算是有几天安静日子享受了。
不过秋桐最喜欢的,还是看冬暖故堵楼远的话,每每这时候她就会觉得世界如此美好,是以此时冬暖故站出来噎楼远,她又乐了。
司季夏则是习惯了给冬暖故善后补充道:“内子一时口快,还望右相大人莫要介意。”
冬暖故冷眼看楼远,楼远则是笑着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哎——世子哪里话,若是楼某介意的话,只怕楼某早就被野狗咬成无数块了。”
“……”陶木很想不通,这样的人怎么就能是右相呢!?
“世子不用理会楼某,时辰不早,快上楼与八小姐用了晚饭歇息歇息吧啊。”
司季夏向楼远微微垂首,上楼去了,陶木跟在他身后也上去了。
冬暖故再冷冷看楼远一眼,转身离开了楼梯口。
秋桐这时才看向楼远手里拉着的麻绳,再顺着麻绳看向他后边那个一直在笑着却在方才没有一点存在感的衣衫宽大且有些破烂并且满脸脏兮兮的小乞丐,笑道:“爷,我发现你这些日子很是招乞丐喜欢。”
chun荞则是轻叹一口气道:“爷,您这回又是想玩什么?”
好在她们的爷有在每一处落脚都将整间客栈包下的习惯,否则他这般拖着一个小乞丐回来,不知该被人指点成什么样了,哎,她们的爷何时才能少给她们找些有的没的事。
“看看你俩,说这什么话呢?一脸爷没事找事的模样,爷是那种人吗?”楼远笑吟吟的,无视chun荞与秋桐眼里那股“爷你就是那种人”的眼神,将手里的麻绳递给chun荞,吩咐道,“把这个小乞丐扔到水里洗洗,洗净了再带来见我。”
楼远边说边往楼上走,“秋桐差人将洗澡水抬到我屋里来,我也要洗洗。”
“爷不先用晚饭?”秋桐问。
“先洗。”楼远微微抬手,“去吧。”
chun荞与秋桐相视一眼,而后一同看向那个还在笑的小乞丐,将她上上下下打了一遍,不约而同问:“小乞丐,你是男还是女?”
“……”
楼远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澡,在泡好之后穿衣裳时,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眼里的笑容敛了敛,眼神也暗了暗,似在想着些什么。
泡过澡后,楼远在房里用了晚饭,用了晚饭后又开始惬意地躺在摇椅上喝茶,直到他将一壶茶都喝干了,还不见chun荞和秋桐带那个小乞丐来见他,于是将手中茶盏放到手边的茶几上,欲站起身。
正当此时,屋外有敲门声起,伴随着chun荞的声音传来,“爷,人带过来了。”
没有了那疯癫的哈哈大笑声,看来是三步笑的药效已过,楼远又重新躺回摇椅上,嘴角勾着素日里的笑,道一声:“带她进来吧。”
“是,爷。”chun荞恭敬应声,推开了微掩的房门。
没有麻绳,也不用喝令,只见那跟在chun荞身后进屋来的小身影安安静静地低着头,竟是不吵不闹也不逃不窜。
楼远觉得有些意外,抬眸去看chun荞身后冲到楼远面前来,扑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与此同时抱住了他的大腿!
chun荞惊住了,楼远也怔住了,一时连摇椅都忘了晃,只诧异地盯着这忽然窜过来抱住他大腿的小身影。
“右相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偷了大人的钱袋,小的知错!求大人饶过小的!小的命不值钱,大人要捏死小的实在不值得不划算!”小身影一抱住楼远的大腿就开始求饶,态度十分真诚,与之前的他可谓是天壤之别,“求大人放过小的!”
“啧啧啧。”楼远抬抬自己被小身影抱住的腿,小身影则是把他的腿抱得更紧,只听楼远笑吟吟道,“你这前一刻还像疯狗一样要咬我,这态度转变得可真是快,chun荞啊,是不是你和秋桐教了她什么啊?不然怎会洗个澡洗这么长时间。”
“属下不敢。”不过是秋桐与这个小乞丐说了她们的爷有多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瑕疵必报而已,“实在是这位……这位姑娘身上实在太脏,搓洗久了些。”
“哦?这么说现在是洗干净了?”楼远又踢踢腿,“来,抬起头来让爷看看,若是勉强能过爷的眼,爷便放了你。”
小身影一听楼远这么说,连忙抬起了头来。
巴掌大的小脸,洗了一脸的脏污后的双颊是红润的,鼻子小小的,嘴也小小的,头发有些短,还有着刚剪过的痕迹,想来是她那乱糟糟的头发没法理顺而被秋桐给一把剪了,眉毛细细弯弯,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得像两颗黑葡萄,一身不大合身的淡蓝色小袄衬得她颇为灵秀,像一缕清泉。
此刻小身影一脸紧张地看着楼远,紧张地看着嘴角的弧度愈扬愈高的楼远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chun荞在心里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