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钟踏进卫生局的大门,四点钟出来,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面对专案组,黄子平说了一番就在昨天他都觉得自己不太可能说的话,并且签名做实背黑锅。
今天仍然有媒体,仍然在门口堵着等待采访,问的问题仍然很刺耳很打击人。他们是由谁喊来的,黄子平有自己的猜测,就算不是郭恒红,绝对都和郭恒红有关。指不定郭恒红就在看直播,既然这样,如他们愿吧!
面对一众媒体,黄子平也说了一番话:“对,我收了病人家属给的红包,但我没有杀人灭口,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得到公道,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谢谢。”
上了车,白九道:“老板,你真不该面对媒体那样说话,你说了就无法回头了……”
黄子平摇头道:“本来就无法回头,而且我真收了红包,虽然是个局,但在这个局里我输了,我认输,开车吧,去高铁站,买票走人。”
“现在就走?”
“我担心张宝妮的安全问题。”
“我觉得你回去更危险。”
“不不不,现在这些杀手在暗处,其实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们由暗变明,找一个我们熟识的地方一次过全歼他们。”
“想法不错,不过我还有事没办完,能不能留两天?”
“好。”
晚上新闻播出,欧阳斌的电话打过来,叹声叹息道:“黄先生你到底怎么了嘛?就算没有办法应对了都不要承认啊,编个故事多好,反正人死了死无对证,你这样承认了很难翻身了知道吗?”
黄子平道:“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这是为何?找死吗?”
“大概吧,突然感到很失望,爱怎么就怎么。”
“你这是不成熟的表现,你这样让我老板有多心冷?”
“你老板藏在背后不敢出来见我,我还要顾及你老板的感受,谁顾及我的感受?别跟我说这些,你一说我就来气。”
“好好好,我们都冷静点,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回北方。”
“他们没宣布对你的处理,你这就走?”
“我说了我很失望,我还不能走?而且杀手呢?我这不只是一个麻烦,我很累,等我解决了杀手再说吧。”
挂断电话,关闭电视机,黄子平去洗了个澡躺在床上。
往下的两天黄子平都没怎么出门,就蜗在白九战友的老家里,白九偶尔会出去,不过具体办什么事,他并没有说。而黄子平这两天做得最多的事情是接电话,郭恒红打过,说的是安慰话。陈义打过,安慰的比较特别,说黄子平不该那么不小心,潜台词是红包可以收,但要收的有技巧,他还真以为黄子平收了红包,黄子平都懒得跟他说,直接挂断。
然后是张宝妮和胖子。
当然必不可少也是黄子平最在意的,是马俊楠的电话,马俊楠发了火,熊熊大火怒黄子平不争,黄子平都无法解释,也不想解释。
两天后的早上十点钟,阴天小雨,天气很糟糕,黄子平和白九出现在高铁站。
虽然真的从到来的第一天开始就麻烦不断,而且好几次都几乎把命给丢掉,各种心累,失望。但真到临走的一刻,黄子平心里仍然有所不舍,尤其是这样的天气增添了他的伤感。
不过也必须说,与其说不舍,不如说不甘,来的时候何其雄心壮志,现在如丧家之犬离开,如何回家面对父母?幸好他们在农村不会留意这种新闻,不然他们怎么抬头做人?
看着漫天飘絮的雨线,乱七八糟想着,登车时间不经不觉到来,白九先拖着行李走在前面,黄子平正打算跟过去,突然上次给他发短信告诉他周梧桐有问题那个号码,又发来短信:你是不是要坐高铁走了?如果你走了你就完了,留下来吧,两小时内,给你一份平反材料。
黄子平愣了几秒,叫住白九道:“白九,看看这短信。”
白九走回来瞄了两眼道:“神秘巨手?”
“对,欧阳斌的老板。”
“那,走不走?”
黄子平有点迟疑,毕竟真也决定了,不过留两个小时也无妨,看看到底是谁坑自己。
最后黄子平和白九留了下来,刚坐下没十分钟,白九就碰了碰黄子平的臂膀,用眼神示意黄子平往大门口看。黄子平一眼看出去,看见五个男人走进来,这些男人都背着包,看上去和普通旅客差不多,但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特征,就是穿的比普通旅客多,他们里面穿背心,外面加一件衬衫,他们的一只手都放在衣服里面。
白九道:“这是杀手,你现在立刻把重要的东西从一堆行李里面拿出来,动作要轻,尽量别惊动任何人。”
麻辣戈壁,光天化日,他们敢如此猖狂?而且为啥现在来?如果不是那条短信,大概自己已经上车了吧?这样他们不是来晚了吗?
这只背后的神秘巨手看来真有问题。
思考间,黄子平已经把手伸进行李袋里面,把钱包拿了出来,就这个重要而已,其它的他没拿,赶紧把拉链拉上,钱包放进口袋,问白九现在怎么办?白九道:“等会我大喊有炸弹,趁整个大厅混乱时你先往里面冲,直接跳过安检出去,沿着火车道跑右边。”
黄子平稍微想想那场面就冷汗直冒:“大哥,要是有火车来,不得给撞成肉酱?有别的办法没有?”
“跑右边就算有车来都不怕,到站会停,有一分钟空挡,一分钟你跑不了一百米?沿着围墙往前一百米有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