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一路奔驰,行驶了大半夜,刘浩才终于把我带回了z市警局。
警局里面几乎没有什么人,显得有些冷清。
刘浩告诉我,之前火车上那起命案也是他们局里负责的,两起案件撞在一起,加上z市警局原本的编制就小,这一晚上几乎出动了调控范围内的所有警员。
这对我来说倒是个好消息,恰好我之后需要进一步调查黄毛的死亡情况,如果刘浩肯帮我,事情进展起来会比较顺利。
刘浩倒也不忌讳,直接带着我进到了他的办公室内,房间不大,显得有些简陋,除了一台老式的黑白电视机就几乎没有什么电器了,偌大个空间里只种了一些花草盆栽作为装饰。
这也多少能看出刘浩平日里是个勤俭朴实的人。
他示意我在办公桌前坐下,倒了杯水给我,我俩又扯了一些闲话,刘浩才终于拿出了本子,准备给我录制口供。
“姓名?”
“高飞。”
“高飞?”刘浩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先是嘀咕了几句,眼睛突然看向我:“莫非,你是z大警校毕业的?”
“是的,刘警官,我确实是z大警校毕业的,一晃已经十年了。”
“嘿,我就说这名字咋那么熟悉,也真是碰巧了!”刘浩一拍脑门,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十多年前我去z大做过几次关于凶案现场的演讲,当时有个臭小子总喜欢拆我台,我每次说些什么东西,他就喜欢唱反调。
后面同行的老师告诉我,那臭小子叫高飞,是学校里有名的刺儿头,在刑侦方面倒是有那么点天赋。现在来看,那臭小子应该就是你了吧!”
卧槽,我在大学是确实比较“调皮”,总喜欢怼那些来演讲的专家学者。
至于有没有怼过这个刘浩,我倒是想不起来了,不过听他这么说,我得罪他的可能性应该极高。
刘浩笑了半天,突然沉下脸来,直勾勾的看着我:“好小子,当年那么好的警察苗子,后来听说竟然被学校开除了,真是可惜,你当初在学校里,究竟做了些什么?”
话音刚落,我突然感觉胸口的伤痕又在隐隐作痛,“有那些事情,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吧。”
“哈哈,还是和以前一样,就喜欢和别人反着来,好吧,那就如你所愿,先处理了眼下的案件!”
刘浩也没想到,黄毛与那两个袭警的家伙,他们的死竟然都和我有着直接的关系,原本融洽的局面由此开始,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在此之后,刘浩问了我许多关于案件的问题,我都一一如实回答了,包括这次来z市的目的,我也悉数告诉给他。
一来,我对刘浩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以他的能力与经验,只要想去查,怎么样都可以查到华源市那里,无非是耗时长短的问题罢了。二来,之后的调查,我还得仰仗这位老警察的帮助,所以相互之间建立好信任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刘浩听了我的口供,脸上的眉毛也紧锁成了一个川字,估计他也没料想到黄毛的死和一黑一白两个警员,竟然能牵扯出那么多的状况来。
而且,这些状况都是以我为中心点而扩展开的。
刘浩想了半天,终于喝了一口浓茶,缓缓开口道:“也就是说,火车上那家伙的死亡,与你在华源市遭遇的那起命案性质相同?”
可以这么说,无论是黄毛还是卢伟,他们死亡情况实在太过蹊跷了,竟然都和小说里提前写好的内容相同,而且两篇小说的作者都是同一个人。
因此,我有理由相信这两起命案是有着共通点的,至于是否可以并案侦查,这就得看刘浩和老严的意思了。
刘浩听了我的分析,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飞快打出了一通电话,似乎在确认什么事情。
片刻之后,刘浩的眉头变得更加紧锁了。
“我找了留在火车站的警员去确认你所说那个戴口罩女人的真实情况,得到的回应,却并不乐观。”
“怎么说?”
我心里一惊,如果找不到有第二个人证实那个戴口罩的女人确实出现在火车上,那么我杀死黄毛的嫌疑便会急剧上升,到时候,刘浩可能会对我采取强制措施,就像当初我们在人彘案中对待郭方正一样。
“我都还没说结论呢,你也先别紧张!”刘浩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关于死者身边的那个女人,倒是有其他乘客也曾经目击到。
不过他们对于那个女人的口供多少都有些不一致的地方,有的人说女人是长发,有的说是短发。有人说穿着吊带衫,有人说是穿着t恤,我们也无法确认目击者所说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那么,通过查看火车乘客的登记信息,能有什么收获吗?”
“这也是让我最头疼的地方!”刘浩说完,顺势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我面前:“这是我之前备份的那列火车所有的乘客登记信息表,可经过现场警员查明,并没有在其中发现你所描述那个带口罩女人的身份信息。至于死者边上那个座位的归属,是一名林姓的男子,可经过查实,这个男人当天并没有出现在火车上。”
起初,我怀疑戴口罩的女人是用了换位置等方式混到了黄毛与我边上,所以接过了火车乘客信息登记表,几乎将所有乘客的照片信息全都核实了一遍。
找了一圈,的确没有找到之前所见的那个戴口罩的女人。
所以,要么那个女人是临时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