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佳忆愣神之间。凌梓良轻轻挑眉,目光浅浅落在姚佳忆脸上,扬着音调反问:“嗯?是不是?”
是……什么?他刚刚说了什么?
哦,想起来了。闭上眼……是在,邀吻!?!
姚佳忆吓了一跳,立刻反驳:“不是!不是的!我才没有在邀……呃,那什么。凌先生你想太多了!”
凌梓良没忍住,轻轻笑了出来。姚佳忆才反应过来,凌梓良是在拿自己逗乐。并且很成功,他确实从自己身上尝到了乐趣。
但这有什么好乐的!一点都不好笑!
姚佳忆的脸迅速烧了起来,连耳朵都开始发烫。
好在凌梓良也看出了她的窘迫,只一息之间就转了话题,主动说道:“语诗受了惊吓,我是安抚不好她了。才叫你过来。她现在很喜欢你,是你的话,应该会有用。”
不提姚佳忆这么长时间没有呆在boss左右,也不追究她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履行一个翻译官兼随身语言教师的职责。姚佳忆想,现在自己面对的,大概是凌梓良。而不是andre。
这样算是好事吧?毕竟凌梓良是温和又体贴的,甚少会为难人。
姚佳忆也想不了太多,毕竟现在语诗的状况比较重要。她脑中只转了一下,那些猜想和推测就被丢到了一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语诗身上。她弯着腰凑到语诗面前,轻声问道:“语诗宝贝,我能抱抱你吗?”
没有回应。刚刚还在偷偷看她的小孩子,这个时候完全埋到凌梓良的怀里,藏得严严实实。
姚佳忆的声音就带了几分失落:“你是不是不理我了?”
语诗连动都没有动。
“你……是不是在责怪我?”
语诗的身体一僵,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姚佳忆特别懊恼沮丧:“你一定是在怪我,我也怪我自己。我怎么就保护不好你呢?我宁愿是我受到伤害,我——”
话没有说完,语诗突然从凌梓良的怀中拔出小脑袋,转了个身朝姚佳忆的方向扑过去。凌梓良手臂微松,并不限制语诗的举动,反倒是把语诗轻轻往前送了送,让语诗能触到姚佳忆。
姚佳忆伸手接住语诗,让她坐到自己腿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这是原谅我了吗?”
语诗停顿了很久,似乎是在理解和思考,然后立刻摇头。态度十分坚决,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这下连姚佳忆都愣了,没理解她这个回应的含义。按理说,都肯让自己抱了,那应该是消气了才对。怎么还否认起来?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反悔了吧?
正想着,语诗往前趴,努力用自己藕节似的粉嫩手臂去环姚佳忆的肩背。她学着大人的样子,在姚佳忆的肩膀上轻轻拍起来,一下又一下,一直持续下去。
这是……安慰?
凌梓良问道:“你是不是想说,你根本就没有怪她?”
语诗立刻点头,仰起小脑袋,大大的圆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姚佳忆。
那么纯净的目光,像是山林之间的清泉。初雪覆盖在绿油油的松柏枝叶上,阳光照下来的时候反射出闪耀的光,映衬着泉水叮叮咚咚。
没想到,这么一个敏感脆弱的小孩子,内心居然如此柔软善良!姚佳忆从来没想过,语诗会有成人般的体贴,用她并不擅长的方式去关爱身边的人。
真得是太感动了!
姚佳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只得把语诗搂到怀里,也不征求语诗的意见了,直接在她额角亲了一下。凌梓良笑道:“还没见过语诗这么主动。看来她确实喜欢你,也愿意亲近你。”
姚佳忆动容,低头问道:“是不是这样呀?”
正是情到深处难控制,也顾不上太多了,想不了这会不会惹得旁边那位父亲吃醋。至于凌先生的怒意什么的,那才更是管不了的。
语诗同样很诚实,小心地点了点头。下一秒,小小的手立刻握住姚佳忆的手指,像是怕人跑了。
这都看在凌梓良的眼中,他神色坦然,笑意不减:“你倒是敢承认了?”
姚佳忆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明白凌梓良的含义。他是说自己之前一直逃避语诗的亲近,为了自保就不肯面对那份喜爱。这会儿被凌梓良给点了出来,姚佳忆才意识到,刚刚自己问语诗的问题太直白了。
觑着凌梓良的神色,倒也不像是生气或者恼怒。姚佳忆正在猜boss的心思,就听后者又开口了:“既然如此,你就呆在语诗身边,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这么好的孩子,姚佳忆看到她,心都化成水了。又可爱又可怜,姚佳忆心里有一百个不舍得,根本不愿意离开她。只要是和语诗有关的事情,那一定是往前排,其余的都成了闲杂事。
但保证的话还没说完,凌梓良难得不绅士,打断了姚佳忆的话:“我想,你理解的含义,和我要说的事情,有些偏差。”
“诶?什么?”
凌梓良嘴角勾起,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他像是在谈天气很好,轻巧开口:“我是说,我们去结婚。”
姚佳忆:“……”
凌梓良换了个坐姿。腰背笔挺,宽阔的肩膀打开,身体微微向前倾——也就是靠近姚佳忆的方向。他去了之前散漫慵懒的样子,认认真真地说道:“原本并不急于讲出来,但恰好走到了这里,我便直说了。和我结婚。”
姚佳忆:“…………”
凌梓良:“以语诗继母的名义,继续陪在她身边。”
姚佳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