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寒梅争相绽放,沿途路边,院落出墙,不过若说最好的赏梅地点,当是睿世子的院前,红梅掩绿,绿中藏白,各种品种的,很是怡人。
不少达官显贵名人雅氏都想前去观赏一二,结果却被拦在公主府外,不收拜帖,不收礼物,更不收聘礼。
公主府前,每每有姑娘掩面离开,都是为情所伤。
还有半夜想翻墙进去看的,也都被毫不留情的丢了出来。
对此,宁小姐表示,换了自己,就挖地道。
他么的,正门进不去,翻墙翻不过,挖条地道总没人能拦着自己吧?
可不曾想,这个想法,没过两天,就被证实了,真有一姑娘,十分勇猛,让自家老爹派人给她挖了地道,结果还没挖到公主府外百米处,却发现,挖不动了。
回头一问,发现,睿世子府外,百米内,地质坚硬,根本挖不动。
于是,这个计划,失败。
宁小姐听闻,深感悲痛,他么的,还真是····上天眷顾。
大司马一事落下尘埃没两日,徐青灵便气冲冲的来了平西侯府。
进门的时候,一向儒雅的徐青灵,竟然难得的怼了几句路上遇到的宁心原,结果那宁心原小朋友,心中一个委屈,哭着跑了。
啧啧啧,虽然,怜香惜玉这个词,徐青灵嘴上说的挺顺溜的,可实践起来,真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啊。
当然,宁渺萱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些什么,只是大概的听下人说,那宁心原本想问徐青灵关于国子监入学考试的事儿,结果徐青灵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直接顶了句:“国子监,不收蠢材。”
这个,有点不太像是徐公子的作风。
蠢材这个词,怎么可以随便用呢?你问过这个词的意思么?
宁小姐表示,自己很是不高兴。
然而此时宁渺萱跟前,徐青灵正端着张脸,坐在那里,浑身上下都写着一句话:生人勿进。
于是,宁小姐琢磨着,不然自己去水里煮上一煮,是不是好与他说话些?
“那个,你这是,吃了火药?我这里不需要的,你要是把宁致修这里炸平了,我就真的得露宿街头了。”
这不,自己的西北院,才被烧了不是?
徐青灵懒懒的瞟了眼宁渺萱,冷嗤道:“火药倒是没有,不过是吃了王八。”
卧槽,这他么是在骂谁呢?
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能将状元郎,风度翩翩的佳公子给气成这样,着实是勇气可嘉。
“啧啧,那可是大补,大补啊!!难怪你火气这么大。”
宁渺萱并不太清楚,为何徐青灵会这般怒火冲天的。
好在徐青灵见宁渺萱这般嬉闹,倒是也不好意思生闷气了,顿时无奈的笑了,自己这怒气为何而来,他自己也很是莫名其妙呢。
“徐青灵,我大哥,没事吧?”
她忍了这么多日,不去与任何人接触,就是怕大司马会起疑心,毕竟,人至贱,则无敌。
宁小姐深谙这个道理,便对大司马这,格外的费了些心。
“当然没事。你之前找我商量这个计策,准备了两个月,还出错,我这面子不要了么?”
徐公子,是个好面子的人。
这一点,一定要谨记。
你不能老虎屁股上拔毛,也不能不把徐公子的面子当面子。
宁渺萱点点头,笑道:“我将大哥的安危与大司马绑在一起,这样,无论我大哥出了什么事,大司马,都难逃干系。大司马是个笨的不太明显的人,应该,不会做蠢事。”
徐青灵深以为然,赞赏的看着宁渺萱,“难为你了,远在千里之外,却还替他谋划这么许多。”
这不是谋划,这是关心。
宁渺萱这个人,护短,护短的无所不用其极。
宁致修既然是自己唯一的亲人,那么她就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他好。
“对我好的人,我会全心全意,尽我所能的对他好。可若是有人对不住我,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徐青灵的错觉,总觉得宁渺萱似乎是意有所指一般。
想到这,徐青灵不禁皱起了眉头,“萱蕚,你是不是,有被谁惹了?”
哪个不开眼的,这不是找死么·····
谁知,宁渺萱却是摇头不语,直接跳过话题。
徐青灵落了个没趣,抬头哀叹,“若不是你大哥交代,我也········”
也不必收着自己的心思,这般辛苦。
宁致修走之前,那防狼一样的眼神,愣是把徐青灵给吓坏了,再三保证,背着宁致修,自己绝对不起别的心思。
可面对着宁渺萱,徐青灵有一种想抽死自己的感觉。
“萱儿,我·······”
“怎么了?我大哥又把你怎么了?”
宁渺萱漫不经心的回头,似乎是什么都不知道,又似乎,是察觉了些什么。
只是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眼神一扫,徐青灵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有些狼狈的跟宁渺萱道了别,匆匆离开。
“我好像······也没做什么吓人的事吧?”
宁渺萱嘀咕了两声,然后起身,去看自己的仙人掌是不是安然无恙。
这东西,很贵的。
腊月初六一早,天降大雪,冷风嗖嗖的吹,宁小姐从被子里漏了个脸,就又立马的钻了进去,无论小三怎么劝说,死活不肯在露个脸了。
“本小姐这辈子,可以战死,可以打死,可以病死,就是不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