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暴徒的大笑声,我跟侯爷只能跪下来,面无表情地跪着。
那是我们的兄弟,他已经半死了,侯爷的身子在颤抖,他刚刚就跟我说,他的判断出了错误。
他曾说,秦麟暗中也有人保护着,遇到生死情况,会出手。但是现在,秦麟已经快要死了,可是那个暗中保护秦麟的人,并没有出现。
人无完人,侯爷的判断或许没有错,只是…那暗中保护秦麟的人,极可能是出不来了。
暴徒抓住秦麟不长的头发,把他的头揪起来,忽然剧烈咳嗽,鲜血从他嘴巴里喷了出来。
他撑不住了,他快死了!现在,他在跟死神赛跑,我们则是跟暴徒的最后一口气赛跑!
“想不到,堂堂海县曾经的老大,如今会这么落魄,一条命也差不多了。”侯爷面无表情地说,我盯着暴徒,生怕侯爷这样说把他激怒,从而导致秦麟的伤势加重。
不过暴徒只是一笑,紫色的眼袋,死气沉沉的眼睛,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的令人毛骨悚然。
他并没有怒,只是表情愈加狰狞:“呵呵…气我?没用…咳咳…我…为了让你们死,从地狱归来,怎么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而恼怒?”
我们沉默,暴徒呵呵呵的冷笑,似乎并不急着杀我们。
秦麟在他手上,就算他想杀我们,我们又能怎么反抗?当然,他自己也知道,用秦麟来威胁我们可以,但想利用秦麟来杀我们是不可取的。
我们都得死,更何况是秦麟?所以,他定然是有别的安排,只是这个安排,我们不知道是什么。
海县布下天罗地网,却没有想到他就藏在这小山村中。
以他的伤势,去不了大医院还能活到现在,本就是一件令人震惊且不可思议的事情了…而且,竟然不见唐月的身影…
“嘿嘿嘿…我时间不多了,你们就在这陪我,等会儿,咱们一起去地狱。”暴徒直接表露了他的目的,拖时间!
“行啊,我来跟你聊天,不过能不能不跪着?膝盖很疼啊暴徒大哥。”侯爷瞬间嬉皮笑脸,还套上了近乎。
暴徒咧嘴一笑,此时他笑起来,真有一种地狱归来的野鬼一样的感觉。
“跪着,别动。”暴徒狠狠叩了一下秦麟的脑袋,我差点就暴起了,秦麟的情况很不妙!
王侯也不笑了,只是盯着暴徒:“我很想知道,当初,究竟是你先当上海县的老大,还是当上海县老大之后才遇到了唐月?”
传闻都是暴徒林泓宇在唐月的帮助下才杀了沈明辉而得以坐上海县地下王者的宝座。
然而事实呢?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这一切,只有暴徒才真正知道。
暴徒嘿嘿的笑,神色嘲讽,戏谑,更是有一种对我们的同情,为我们感到悲哀似的。
“你们得罪了月后这样的人物…咳…却根本不明白她的恐怖。”我心急秦麟的情况,侯爷则是期待着暴徒吐出一点跟唐月有关的信息。
“我真为你们感到…悲哀!哈哈哈…”
“你们,不知道月后的手段,沈明辉算什么?我暴徒算什么?海县白道上那些人算什么?若是她愿意,她可以轻松抓到这所有人的弱点,就连我,自诩不怕死、孤家寡人一个,始终没有成家,都无法逃离她的手掌心,你觉得,这样一个人,该是有多么恐怖?
哈哈哈哈…可笑,你们竟然对她了解不多,更可笑的是,你们竟然妄想对付她?别做梦了!我查过了,在芗城时,如果不是有人伤了她,你们根本没有可能拿下芗城!
而在我们海县,如果不是她有我不知道的限制,你们早就死了千八百次!你们能活到现在,实在让我感到匪夷所思…嘿嘿,让我来猜猜?
或许,是你们当中的谁背后的大人物在拖着唐月?啧啧,这样说来,你们也很有背景啊,哈哈哈…”
“照你这么说,唐月早就可以杀了我们咯?”侯爷笑眯眯地反问。
暴徒嗤的一笑,不置可否。
“她如果真的那么厉害,我们就真的活不到现在了,你虽然把她说的非常神化,但是很抱歉,我并不觉得唐月有你说的那么恐怖。诚然,她手段比我们多比我们高明比我们难以猜测。
但是,你暴徒林泓宇这么高估她,不代表我们会这么高估她,你眼里看到的是不可敌的唐月。然而在我眼里,我看到的是我们逐渐追上了唐月的脚步。她的手段,已经不再把我们甩开。”
“放屁!一派胡言…咳咳…咳咳咳…你们才是真正高估了自己,你们根本不是唐月的对手!你们想要战胜她,痴心妄想!”
侯爷闻言,冷冷一笑:“在芗城,不管她是什么情况,如果不是有人保护她,她早已经化作一堆尸粉。生死一念,成王败寇,你再多的说词,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种盲目的拔高唐月,你眼中高不可攀,不可抗衡,可不代表了我们。
暴徒,林泓宇,海县的地下王者?可笑。连海县地下世界的王座,都是唐月送给你的吧?真是可悲啊…你为我们可悲,我们,才真正的为你可悲!”
我死死盯着暴徒,暴徒情绪波动特别大,怒火攻心,要么断气,要么癫狂!
“我草泥玛!月后是不可战胜的!你少他妈忽悠我!你们都得死,都他妈得死!什么芗城的王,什么海县的宝座,都他妈不切实际!今天你们全部都得死!包括你们的这个兄弟!哈哈哈哈…”
暴徒从背后拿出了一把匕首,对准了秦麟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