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宁卿卿的挣扎开始变得剧烈,南宫炎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看着女人软倒在床边大口喘息的生涩模样,没来由的心情大好。在心中给自己一系列的让步找到了解释。即便是宠物,也要恩威并施、给点甜头,才能让她更加死心塌地给自己省心,要不这样吵下去,只会徒增不快。他是做生意的,自然懂得怎么获取利益。
心中盘算完,南宫炎忍下心头未净的余兴,沙哑着声音敲打:“其实你够乖巧听话,我也不愿意为难你。所以以后能否相处愉快,就要看宁小姐你日后的表现了。”
宁卿卿低头不语,好容易才调整好紊乱的呼吸。不知道这次的温存又可以维持多久?她想,茫然惶恐和偷来的甜蜜一同在心头疯长。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南宫炎永远不会把自己放在平等的地位上考量,所有温柔或凶狠,都不过是居高临下的,对待宠物般的态度。
然而人性本贱,再怎么告诫自己也无济于事。她能推拒冷酷无情的南宫炎已经不易,哪怕对方从指缝间露出的温柔,对她的诱惑都如灯火之于飞蛾,明知不可靠近,还要慷慨赴死。
这会儿南宫炎倒没注意宁卿卿的走神,把警告说完,他的心思就转到胃里隐隐的冷痛上,虽不剧烈,但总归搅得人心烦。目光无意扫在床脚边的食盒上,南宫炎神使鬼差地弯下腰。
“哎,你别动!”宁卿卿迅速缓过神来,连忙伸手扶住南宫炎。
“我又不是瓷做的。”南宫炎不在乎地直起腰。被触碰过的一小块皮肤微微发痒,似乎把拉扯出来的疼痛都抹平了。一面自顾自解开食盒外面的死结,费了不少力气——大概是为了防止粥凉,食盒包得实在紧实,不过也正因为此,哪怕经历了好一番折腾,除了盒盖上沾了些许米糊,里面的粥也一点没撒,仍旧香气扑鼻。手指在食盒还温热的外壁上荡了荡,南宫炎嘀咕了一声:“看来还能吃。”
“……算了,让人收拾了吧。”
“我饿了。”南宫炎理直气壮地说,一面把食盒塞给宁卿卿,一面拿起勺子挑眉示意。温度适宜的食盒落在手里却仿佛是火炭,让宁卿卿几乎端不住,热气从手掌一直蒸腾到脸颊上。却没办法就此放手,只得这么无可奈何的端着,男人每次落勺时带来的轻轻压力都如同按压在心脏上,让柔软的心房不断战栗。
而南宫炎浑然不觉,有人把粥端到适宜的高度,比往日里方便了许多。而宁卿卿消失多时的低眉顺眼,更让他心中升起失而复得的享受感。眸光深沉地注视着女人长发间羞红的耳垂,南宫炎只觉得今天的粥似乎比往日更加香稠了几分.不禁开口挑逗:“这回可开心了?”
见宁卿卿咬唇不语,南宫炎也只当宁卿卿羞涩,把甜糯的米粒咽下去,南宫炎似笑非笑地补充,“这回不再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哭着吵着说要走了?”
宁卿卿依旧默默不语,心中不知为何浮现出一个荒谬的念头:打翻的食盒可以捡起来,那覆水呢?覆水是否可收?
不满宁卿卿讷讷的神色,南宫炎撂下勺子,心中不耐,又重复了一遍:“话说在前头,契约结束前,你别总抱着不该抱的心思!我再问你一遍——”
病房的门砰地一声撞开,重重撞在墙壁上,颤巍巍地摇晃,郭月梅沉着脸走进来,满面冰霜。目光在空中逡巡了一圈,先是狠狠剜了南宫炎一眼,又冷冷落在宁卿卿身上——
“宁小姐,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儿子的?”
门口,郭月梅昂着下巴,丰满润泽的唇瓣开合,吐出尖刻的嘲讽,病房里刚刚缓和了些许的气氛,也随着这声质问瞬间重新紧绷起来,形成剑拔弩张的架势。
“南夫人,南夫人!”小助理终于苦着脸赶了上来,恰好听到郭月梅的话,脚步猛地一顿,手足无措的僵在原地,磕磕巴巴,“您、您——”
南宫炎不耐地扫过一个眼神,小助理如蒙特赦,连忙蹑手蹑脚地走了,顺便把旁边闻风而来看情况的、凑热闹的全都驱散开,在病房方圆一里内划开了一片隔离带,只留下风口浪尖上的三人。
终日冷酷严肃的凤眼好脾气地弯起来,南宫炎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开口招呼:“妈——”
“你住口!”郭月梅冷斥,眼睛里闪动着灼灼怒火,“我等会儿在跟你算账。”
说罢,她偏过头,把怒意翻滚的目光狠狠集中在宁卿卿身上,似乎想就这么把面前的女人烧成飞灰。宁卿卿被这滔天的愤怒和憎恶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能硬着头皮看着郭月梅向自己走来,攥紧拳头准备迎接随之而来的各种可怕苛责。
高跟鞋在地砖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几步便挪到近前,郭月梅的眼角几乎都被怒气烧红了,当她狠狠盯着宁卿卿的脸,手指在高档手包上掐出指痕时,宁卿卿毫不怀疑她随时都可能在自己脸上甩一巴掌。然而郭月梅打量了她几眼,反倒略微勾起了唇角,唇间讽意滋生,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贱人。”
这无形的巴掌直接掴在宁卿卿的心头,留在清晰的指痕,让她瞬间白了脸色。一旁的南宫炎也不由心中一凛,郭月梅年轻时脾气火爆,这些年年龄渐长又自持身份,就算再生气,言词也是矜持的,现在说出这种词来,必然是气得狠了。忍不住想要张口,还没出声,郭月梅一个眼刀扫过来,“你别插嘴!”
又把目光转向宁卿卿,扬眉冷笑:“这张脸也没什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