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么一艘破渔船下面,竟然会有一口棺材。它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水蛭,牢牢的吸附在船底,严丝合缝,所以江水透不进来,也不知是怎么固定住的。
“糟了!”师父看过以后,沉声说道。
“怎么了?”向风问。
有于向风过于高大,在这狭小迫促的底舱里,只能拼命弯着腰,才不至于撞到头。
“你们看。”师父指着那块翻板,“从切割面来看,这块板是从船底往上割出来的。”
船底往上?望着那个黑黑的洞口,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师父,你的意思是说…”
师父看了看我,“这口棺材里面的‘东西’,切开船底,爬了上来。”
“怎么切?”向风惊讶的问。
师父伸出食指,沿着那块翻板的边缘从上往下一滑。
“指甲。”
我和向风愕然的对视了一眼,什么指甲可以切穿这么厚的木板…忽然,我想到那老妇临死之前所说的‘船鬼’…
师父推断,棺材里的那‘东西’可能跟着李淳一他们去了村子,那几个村民的失踪,应该就和它有关!
那棺材牢牢的钉在船底,看不到全貌。天冷水凉,加上我们几个都没什么水性,没法下水查看。
回到上面舱里,商议过后,师父决定前去问问这艘船原来的船主刘二蛋,看他知不知道那棺材的来历。
刘二蛋住在江对岸的一个村子里,大体推算,要走七八里的水路。然而,怎么开船却又成了问题,我和师父都是北方人,不会开船,向风也不会。
正发愁时,娜娜一撸袖子,站了起来。
“我试试,看我开不开得好。”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大小姐,这可不是汽车,江面上船来船往,万一撞上了咋整?”
娜娜‘呸’了我一下,“乌鸦嘴,就不会盼点好的么?我以前开过艇。”
丝丝捂嘴娇笑,“不用担心,我们家老娜有勇有谋的。”
“那就试试吧。”师父微笑道。
我越来越搞不懂眼前这个女孩儿了,跆拳道,飘移,还会开船…
向风发动机器,渔船‘突突’的冒出一股黑暗,晨星紧张的抓住了我的胳膊。在众人的提心吊胆中,娜娜掌着舵,渔船豁开一条水路,摇摇晃晃出发了。
可能是因为天气恶劣,江面上没有船只,不然,我们的船一直以抛物线的方式弯曲行进,绝对会撞上。
到那村子时,渔船缓缓靠在岸边。娜娜拍着手,兴高采烈的跑进舱里。
“手下败将,还敢说我不会开船么?”
除了师父以外,所有人的脸白的都跟纸一样。
我强忍哆嗦,大拇指一竖,“我今天才知道,这个世上除了过山车以外,还有一种东西,叫作过山船…”
在那村子里一打听,幸好,刘二蛋还没有回老家,正在小卖部里打麻将。
“原来是你小子,什么事啊?”刘二蛋上下打量我半天,随手打出一只‘东风’,漫不经心的道。
其余那几个盯着晨星四人,眼睛都直了。
“我问你…”
师父在我肩膀上轻轻一按,对老二蛋说:“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我们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你。”
“滚蛋,没看到老子正打牌的么,没空…”
话没落音,被向风抓住领子一把就给提了起来,拽到了外面。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我那些钱早就送回老家了。”刘二蛋吓得腿直哆嗦。
“没问你钱。”向风‘哼’的一声,“你那船底下那棺材是怎么来的?”
“棺…棺材?”
我们把刘二蛋拉到了船上,下到底舱。
“我的妈呀!这个东西怎么跑到船底下了?!”
刘二蛋猛一直腰,脑袋重重的撞在了舱顶上,发出‘砰’的一声。
“怎么,你认识这口棺材?”师父问。
刘二蛋说,这口棺材是他有一天打渔,用大网绞上来的,好几个人费了很大的劲才抬到岸边。刚捞出来时,上面缠着不少水草,锈迹斑斑的,看着像个古物,刘二蛋认为里面肯定有值钱的东西,然而,那棺材怎么打都打不开。最后,刘二蛋把棺材弄回了住处,准备到时候当废铁卖掉。
“没想到,从那以后,我家里就不安生了。”刘二蛋吞了口唾沫。
“怎么不安生?”师父问。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有一个女人站在我家镜子前梳头发…”
“那女人长什么样子?!”我脱口道。
刘二蛋挠了挠头说:“看不到脸,总之头发很长,穿一身古代的衣服。”
“然后呢?”向风问。
“然后…当时我也没太在意,以为不过只是一个梦,可是,连续三天都做同一个梦,我开始害怕了。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我睡觉前把手伸进了裤裆里,决定再梦到那女人的时候,就死命抓一下,让自己醒过来…”
晨星跟我一起下到了底舱,听到这里,眉头一皱,弯腰走开了。
刘二蛋自顾说道:“到了晚上,那女人果然又来了,我在梦里就对自己说,抓呀,抓呀,也不知怎么回事,手就是不听使唤,直到那女人走出去时,我才抓中,一下子醒了过来。当时我也不知哪来那么大胆,顾不上裆疼,跳下床就追了出去。来到外面,我看见,看见…”
“看见什么?”我深吸一口气。
“轿子,一顶红色的轿子…”刘二蛋声音有些变调,阴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