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灿推着小车,木老爷子跟了好几步。
终于有裁判看不下去,走过来,阻止他的脚步,“木老,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受裁判的警告或者劝告,木老爷子似乎想起自己还没挑选毛料,终于没再尾随。
卢灿与王老爷子又看了两家毛料,结果又发现一块极有可能出冰种红翡的抹岗场口料。那块毛料足有五十公斤,玉质结构应该不小。
这下纠结了!
怎么选择?卢灿此刻也很矛盾。
车中的压脚石,虽然卢灿有眼缘,但毕竟没什么表现,而眼前这块,虽然不能稳保进入十二强,但肯定会大涨。
“那你纠结什么?既然不能稳保进入十二强,那这块红翡不要也罢。”老爷子低头,很快做出决定,“阿灿,再没有找到确定能出极品翡翠的毛料之前,要相信自己的感觉。”
受教了,确实如此。自己刚才的想法,看则稳妥,实则是放弃争胜的念头。
两人放弃这块红翡毛料后,脚步陡然加快。
市场主干道上停了不少手推车,里面大多数都已经安放一块翡翠。
大家的想法共通,骑驴找马。
这也给挑选毛料带来很大困难——很多表现好的毛料被装车,总不能去鉴定别人车中的毛料吧。
东路尽头,卢灿终于见到一块有着明显玻璃种特性的毛料。
这是一块蟒纹缠腰,松花盖顶的会卡灰皮料,毛料足有四十多公斤。虽然没有细看,但卢灿感觉能出十五公斤的玻璃种,这已经非常吓人。
可惜,这块会卡玻璃种毛料,已经被装在车中。
卢灿刚看了会,旁边的毛料棚中冲出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警惕的盯着他和王老爷子。卢灿向棚内看了眼,那位赌石师傅杨季东介绍过,泰国的赌石高手巴颂乍仑蓬。
由于地理位置,泰国的玉石行业相当发达,他们是缅甸翡翠除内陆外的第二大加工基地,因此也诞生一批技术高明的赌石师傅。
这位五十来岁的巴颂乍仑蓬,就是其中翘楚。东南亚知名的唯一女性赌石大师芭莎蒂也是泰国清迈人。
巴颂见有人在看自己选择的赌石,也渡着方步出来,看了眼卢灿他们的手推车,嘴角不经意带出一丝嘲笑。
并非巴颂的水平差,而是这块料子实在太平凡,他又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还以为王鼎新老爷子没抢到好料子,这不,就搬了块分量足够的料子暂时充数,等后面有机会再换。
卢灿两人见别人不欢迎观摩毛料,正准备推走,那位泰国高手做了个让他颇为生气的手势——推远点。
这是怕自己用手推车,置换了他的毛料?
王老爷子狠狠的回瞪一眼,对方的轻蔑他也感受到了。
那泰国人巴颂,脾气也很暴躁,顿时向前冲了两步。
卢灿连忙放下车子,堵在老爷子的前面。
老爷子虽然雄壮,但毕竟六十多了,而那巴颂只有五十出头,常年在矿场奔走,身体很健硕,卢灿还真怕两人掐起来。
幸好旁边有裁判,已经注意到这边,见巴颂冲出来,这位裁判立即赶过来,一把拉住他。
嚯,安排裁判还真有用,要不,这会肯定打起来了。
老爷子和巴颂两人像在演哑剧,一个比划着中指,一个挥舞着拳头,皆面目狰狞。
这场冲突来得极其突然,卢灿完全没料到。看一眼赌石,竟然差点打起来?太不可思议了,他拉过老爷子,临走时狠狠的看了眼巴颂。
东边道两侧的毛料棚,全部看完,最终卢灿和老爷子都没选择置换新的毛料。推着那块压脚石,穿过横道,来到西边。
西边的最后一家,是老后江场口料。
道边停着好几辆手推车,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其中就有翡翠王率东来,桑德拉家族的老牌翡翠王温.桑德拉,弘昇珠宝的赌石师傅吴寿翁,北派雕刻大师骆玉生,此外还有两位欧洲佬及助手。
大家都在围观。
这家老后江场口毛料摊位上,竟然有一块堪比自己的那块压脚石重量的大料!
那是一块黄沙皮,竖在毛料摊位的进门位置。
老后江,无大料,这是常识,但并不绝对。河床底部挖出一两块大料,还是有可能的。
卢灿透过人群,看了看这块引起围观的毛料。
赌石的世界真的很奇怪。
自己的那块压脚石,一点特征也没有,而这块毛料,它上面基本占全了赌石所有的特征。
带状松花缠在三分之二处,一条白茎形成的蟒纹随着它蜿蜒。因为毛料较大,皮壳下面带有薄薄的雾面。坐底的位置上,能清晰看到一块包头癣,这可是危害性甚大的活癣。
这块料子有意思,卢灿来了兴致,向里面挤了挤。
此刻率东来也站在外围,卢灿对率东来笑了笑,从他身边挤过。
里面围着毛料正在上手的是骆玉生大师。
嗬!难怪这么多大师,都在纠结!
这块毛料背部有着一条长约两尺的裂缝,裂缝的右侧有一块螺旋纹,那是小绺。
松花、蟒纹、癣、雾、裂、绺,这些都在这块毛料上有清晰的显示。
这确实够头疼的。
表现越多,其内部越不好判断。
果然,两分钟后,骆玉生收起手电筒和放大镜,摇摇头站起身子,显然是放弃这块毛料。
旋即,卡地亚的那位叫皮雷的珠宝鉴定师蹲了下来。
他的鉴定很有意思:一手持电筒,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