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兵蛋子们全都敛声屏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巨大变故,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也不足为奇。
如果说他们刚刚只是震惊的话,那么现在完全能用震撼来描述他们的感受。
短短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险象万生,跌宕起伏,比坐凌霄飞车还要刺激。
他们甚至来不及看清楚覃劭骅到底按了哪里,变故就这般悄悄地发生了。
不久前他们还处在劣势,将自己暴露在敌方的视线中,转眼间他们的直升机竟然潜藏到ruh—60的身后,并不断拉近距离。
在战场上,将背部露给对方无疑是犯了兵家的大忌,这跟腹背受敌没什么两样,都容易遭到偷袭。
覃劭骅能够出其不意地扭转全局,并且悄无声息地溜到敌人的后方,让敌人毫无防备不说,还能给予致命的一击,不得不赞叹其手段的高明,甚至到达出神入化的地步。
有一个词叫做“防不胜防”估计就是如此。
突然轰的一声,大家紧紧盯着前方,眼中映照着一大片火光,他们亲眼瞧见直升机的两翼飞窜出去好几枚火箭发射器,嗖的一声,速度快得惊人,就像烟火一样,直直地射向ruh—60。
当然ruh—60也不是等闲之辈,它除了左右上下转移,以便避开对方的攻击,同时还不忘礼尚往来,机身两侧短冀朝他们射出数枚炸弹。
覃劭骅只是嘴角微微一勾,对于敌方的回礼表现出相当的不屑,甚至嗤之以鼻。
站在一旁的情报员虽然只看到覃劭骅的侧脸,却不妨碍他揣测覃劭骅此时的心理,跟了覃劭骅这么久,他知道覃劭骅当前的笑是多么的危险,就像淬了毒的罂粟,连见惯了场面的他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紧接着机身剧烈地往下潜移,而当直升机处于不稳定状态的时候,就听到一道低沉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全体应战”,仅仅四个字就像拉响警报器的阀门,全体自动分为两队,一队动作一致地使用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另一队全都架起重机枪。
当直升机突然冲破云层,出现在ruh—60不远处的时候,就看到覃劭骅伸出右手,曲起小指和无名指,举在太阳穴的部位,并快速地向右挥出,动作潇洒得不像话,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在做一件判决他人生死的事。
几乎是一声令下,无数枚子弹跟着覃劭骅发动的炮火齐齐向ruh—60的方向射去,就像射向靶子的箭雨,一个个朝正红心的地方挤过去,远远看上去仿若拖曳着尾巴的流星,全都在一处得到汇聚,刹那间放射出美丽的火花。
一系列的动作让ruh—60措手不及,根本没办法避开突如其来的袭击,就算正副驾驶使尽全力打着方向盘,还是不可避免受到重创。
轰的一声,ruh—60窜出火焰,像极了天边的火烧云。
下一秒损坏机翼的ruh—60,就像不倒翁一样,左右摇摆了几下,就猛地向下沉,下沉的过程中,就看到几个灰头土脸的男人抱着降落伞企图在覃劭骅眼皮子底下逃脱。
这时覃劭骅嘴角上翘的弧度更大了,在那约莫翘起的三分弧度里藏匿着三分邪气、三分倨傲、三分不羁,以及一分的轻蔑。
覃劭骅原本就长得好,此时又因为嘴角边的那一丝浅笑,淡化了脸上过度冷硬的棱角,也抹平了平日里的严肃和冷酷,硬是多出了几分邪魅和轻狂,还有几分难得的亲和力。
可覃劭骅脸上的微笑落在那群兵蛋子们的眼里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在覃劭骅手底下待了那么些年,他们不说是将覃劭骅的性子全部摸透,覃劭骅的一些小习惯,他们还是知道的。
就比如此时那抹挂在他们军长大人脸上的笑委实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承认他们的军长大人笑比不笑更加恐怖,不笑那是军长的脸部表情本来就僵硬,而笑就意味着······
想到某些不好的画面,那群兵蛋子脸上一下子变得五颜六色的,相当的精彩。
这时就听到从覃劭骅略厚的嘴唇里吐出三个字,“抓活的”。
这三个字好像在那群兵蛋子的意料之中,下一刻就看到他们步调一致地撤下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和重机枪,换上一般的狙击枪,趴卧、上膛、瞄准,动作和姿势相差无几,熟练利索得一塌糊涂,就等着按下快门。
覃劭骅轻轻地按压手下的按钮,直升机缓缓地下移,降落的速度竟然与那几个妄图逃跑的人的速度大致相同,以至于那几个本以为可以逃过一劫的男人在不经意间抬头就看到坐在机舱里那个彰显着狂妄气质的男人。
意识到什么的时候,那几个男人脸上布满了惨白之色,就连嘴唇就褪尽了血色。
在距离地面还有七八米的时候,覃劭骅再次挥动着右手,紧接着狙击手们全都按下了扳机,只听着啪啪啪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在半空中响起,很快就被砰砰砰的声音掩盖住了。
前者是打爆降落伞的声音,后者则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一瞬间破碎的降落伞洋洋洒洒地飘落到地面上。
显而易见的顺利,使得那群兵蛋子们都笑了,露出孩子般爽朗的笑容,唯独只有覃劭骅微微蹙着眉头,眼睛深处酝酿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事实上其间还有一道不甚明显的声音被前后两道声音覆盖了,以至于大部分人都没有听到。
直到直升机缓缓降落到地面上的时候,那群兵蛋子才知道他们低估了什么,或者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