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听说是有职工宿舍的,就在马路对面的家属院里面。”她答道。
“一人一间吗?你有没有去看过?”他问。
“听说是两人间,那边是市区,寸土寸金的,哪里会有单人间?”她答道,继续吃饭。
“那你要住过去吗?”
“当然了,为什么不住啊?听说一个月的房租才几十块,水电费都很便宜的,这些加起来,一个月才扣一百多,多划算!而且,离单位也近,上班也方便!”她说。
“跟陌生人住,不觉得很不方便吗?”
她看了他一眼,心想,现在和你住,难道你不是陌生人吗?
“没事,学校里集体宿舍住习惯了,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们学校里,还是四个人住一间呢。现在两个人,已经算是共产主义的待遇了。”她说道。
他点点头,却说:“你有空还是先去附近找找房子,搬出去住。”
她看着他,不理解他干嘛这样管她的事,便笑了下,开玩笑一样说道:“那附近房租可不便宜,你给我出啊!”
他愣了一下,见她笑着,只说“抽空去看看”。
“以后再说吧!”虽然不明白他这么说的原因,可是,毕竟他也是关心她,还是别太伤人了。
咦,关心?她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难以接受,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又装作不在意地吃饭。
晚饭的气氛还算是融洽,除了刚开始的部分。两个人依旧像过去在夏家一样,一个洗碗一个涮。
晚饭后,她想出去外面散步,问他要不要出去,他好像想了会,说“我还有点事做,你去吧。别忘了带伞!”。
等到家里剩下他一个人,他才倒在沙发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到了晚上,依然和昨晚一样,她还在等他睡着然后去沙发。可是,他没有让她那么做,整个夜晚,她都是被他拉在怀里的。没办法,她只有认命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没有再吻她或者做别的任何亲密的动作,她有些安心地睡着了,只有他一直无法入睡。
现在回想一下和她的“接触”过程,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也就一个月的工夫,可是这一个多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从刚开始对她的排斥和戏弄,直到现在这说不清楚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如今,即便是和很多人同处一个空间,只要她在,他就会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眼里似乎只有她。而如果是像这两天一样,家里只有两个人,他就喜欢时时刻刻感觉到她在自己身边,即便是两个人什么都不说,没有任何的交流。
真是奇怪,不会是喜欢她吧?
不可能,怎么会喜欢她呢?脾气不好,又爱哭,神经还大条,除了长得漂亮点、身材好一些之外,没什么优点。漂亮吗?比她漂亮的女孩子多的是,姚静啊,还有韩蕊啊,都比她有女人味。身材好吗?差强人意吧!
可是,这样一个平平凡凡的女生,怎么会让他恋恋不舍?
“死丫头,你会不会是巫婆?是不是给我施了魔咒啊?”深夜里,他轻声说道。
怀里的人早就睡去,根本不会听到他的话。
他叹息着,轻轻亲了下她的额头。
家里人已经不止一次唠叨他的婚事了,在姚静没有回来前,这股风还没那么盛。姚静一回来,逼婚就开始了。
还在生姚静的气吗?经过了这三年,当初的爱与恨都已经忘的差不多了,所以无所谓什么生气和原谅。人与人之间,最危险的不就是像他现在对姚静这种心境吗?没有爱也没有恨,有的只是冷漠。
大家都要他和姚静结婚,而姚静也是同样的意思。可是,他到底要什么?他想要一个怎样的妻子,怎样的家庭?
怀中的人动了动,转了个身,才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夏雨辰啊夏雨辰,如果你不会和她结婚,为什么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办法和她在一起?
她是个很单纯的人,这年头,单纯就等同于傻。是啊,她很傻,喜怒哀乐全都会表达出来。如果说他喜欢她,那也就是喜欢她的傻。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是柳下惠,不止一次想要得到她的身体。可是,他没法那么做。
他的脑子里乱糟糟,却是无法松开怀抱。
夜,就是这样漫长!
天亮时,方晓悠早早醒来了,因为昨晚睡得很踏实,而他还在梦中。她便起床去院子里小吃店买了早饭带上来,然后叫他起床。
他依旧是一言不发,洗漱完毕就去餐厅吃早饭了。
“我喜欢吃家里做的东西,以后,你还是尽量不要去买了,自己做。”他一边吃一边说。
以后?你还想以后?做梦!她心想。
不过,既然只是一个星期,那还是听他的话吧,免得出什么岔子。
“好吧,你喜欢吃什么,看我会不会做。”她说。
“呃,有包子和稀饭就好。”他很认真地说。
“包子?我不会做!”她说。
他瞥了她一眼,想了想便说:“那你就去楼下买吧!不过,从现在开始,你要学着做。”
“为什——”她还没说完,就被他的眼神把话给逼回去了。
“我喜欢的,你都要会做!没有为什么!”他说道。
暴君、独裁者,她在心里嘀咕着。
等他出门的时候,她不自主地就送他到了门口。
刚要开门走,他却突然转过身,两三步走到她面前,深深吻了她。
她完全处在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