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络臣把她拉回沙发上坐下,接着把在医院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对不起,微微,为了大小她轻声的念头,我只好那么说。如果她真的再有其他的意外,我们都无法安心是吗?不过,我们会查清楚的,到时候安然就会意识到委屈了你,才会真正的对你释怀。”
李茶瞪着前方,眼泪无声的落下,毫无底气的说:“那就让她们来啊,我才不怕。”
他是了解她的,嘴上说不怕,内心却是没有一点安全感。她是孤寂的,恐慌的,需要人安慰和保护的。可是生活却偏偏总让她独自去品尝黑暗吞噬灵魂的疼痛。
项络臣犹豫了又犹豫,终于还是伸出手把她拉进了怀里。他想要给她最安全的怀抱,在这怀抱里,风吹不到她雨也打不到她,天塌下来也有他为她顶着,再为她撑开一片新天空。他想要给她最温暖的心口,让她知道这冰冷的世界还有他爱护她,温暖她。
李茶被这突来的拥抱吓了一跳,手臂被他紧紧夹在腋下,另一只手臂有伤,头也被他的一只手紧紧按在胸口,整个人像是被捆绑了一般动弹不得。唯一能动的只有嘴了,她吼道:“项络臣,你干什么?放开我,你再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不放,每一次都是这样的要我放开,我每次都会告诉你不放,我喜欢你,微微。项络臣心里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吞咽了下去,他需要给她一些时间,循序渐进或许会更好。
便轻声说:“我在你昏迷的时候看了你和你爸爸的一些录像,我知道你们感情很好,让人羡慕。我也知道你很想他,你可以在你需要他的时候把我当成他的一道影子,靠一靠,你想哭便哭,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你这样的倔强和伪装的坚强,只会让他更难过,他需要你把一切都告诉他,因为他爱你。”
“滚开!”李茶强忍着,不让内心的虚弱冲破最后一道防线,张开又咬住了他的胸口,狠狠的,却又不如上次用力。
项络臣低头看着她,嘴角却爬上一层笑意,臭丫头,你是想在我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呢?我的手心,心口到处都是因为你留下的伤,可是我的心头却觉得那样的惬意。
李茶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这哭声犹如一声秋雷,预示着大雨磅礴,却又似乎像要折断芦苇般脆弱的生命。
“微微,对不起,还恨我吗?”哭了很久,无力的只剩下抽泣时,项络臣忍不住问道。
李茶推开他,冷冷的说:“刚才你是李为医,不是项络臣。”
“好吧,过河拆桥的事情这年头太多了,本少爷也已经见怪不怪了。”项络臣揉揉自己被咬的地方,笑笑说,“不过,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更是滴米未尽,现在又饿又累,姑娘,能不能给我这个代理李为医弄点吃的?”
“李为医从来不会让我做饭,何况我现在浑身是伤。”提起李为医,李茶的娇宠任性一下子迸发出来,可看着他憔悴不堪的模样,强压下去的的记忆又卷土重来,明白与这个人的关系早已变质,突然心口堵着一块石头似得,便默默的看着沙发上的信,不再说一句话。
“微微,原谅我,好吗?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只要原谅我,好吗?这些天我……”
不等他把话说完,李茶便岔开话题:“那,那你爸爸现在怎么样了?不是我不肯帮忙,你也知道我们父女想团聚都那么难,帮不上项董,我也很难过。”
项络臣不顾她的反对,紧紧捉住她的手,像个寻求安慰的孩子,一脸的忧郁:“微微,如果最初的时候没有你日夜守在他身边,爸可能早已……你给了我最大的帮助,最多的力量与支持。微微,让我来照顾你……”
“都是我不好,不该和安太太吵架说出那样的话,要不然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给所有人添麻烦。”李茶再次打断他的话,想到安然的孩子,她也满心的疼惜,如同康泽恩所想,倘若她们都有孕,她真的希望滑胎的是自己,可如果真的怀孕,孩子该是项络臣的呀。
天呐!她拍了一下脑袋,想什么呢,绕来绕去又绕到那事上了,绕得自己脸红脖子粗的,头也不敢抬了,气也不好意思出了。
项络臣喜欢极了她的嘻笑怒骂,羞涩娇嗔,此刻痴痴的看着,醉生梦死似的。
“好像你还没有告诉我,我到底喝了什么药,忘了什么……”李茶突然想起这事,只是话没说完,项络臣已经跨过她的腿,走向厨房,没有注意地上的靠垫,差点绊倒在地,她竟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项络臣回头看着她:“好久没有听到你的笑声了,如果这样能让你多笑一笑,我不介意多摔几次。”
李茶收起了笑容,“你真的有病!看你那邋遢的熊样,弄出来的东西也会很恶心,谁吃得下,我要煮水饺,顺便给你弄几个吧。”
项络臣马上按下她,紧张得不行:“你伤成这个样子,不可以乱动。”
“我李家的药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再说了,我才没那么娇贵,都休息好些天了,煮个饭也不会死。”
“犟嘴,谁刚才在床上一直喊疼呢!”他语毕就自顾自笑起来,这话听上去多像那么回事,可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李茶思忖许久,似乎没觉得有什么好笑的,便冷哼一声走向了厨房,默默的煮着水饺,心便入着沸腾的水一般难以平复。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从前那样,什么都不需要去想,更知道睡醒后便要去面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