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绵绵叹笑一声:“这不算什么,听爸说,李启德的爷爷年轻时凭着一张嘴救了一家人的命,也一条舌头活活气死了几个贪官,不管传闻是不夸张,但是有句话是极对的,叫做,最软的舌头能折断最硬的骨头。”
兰京点头,打开车门:“太太说的是这个道理,医术是祖传的,这性子也是遗传的。”
花绵绵坐进车里,看着敲打在车窗上的雨,轻声说:“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好,你看,平日里到处都热闹却又不聒噪,这样下雨的时候安静又干净,空气也清新的很,人,也浮躁不起来了。”
兰京很快弄清了李茶差点被绑架的事情,汇报给她:“太太,事情也真凑巧,李先生的孙女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诊所已经歇业两天了,我去过李家,但是……被拒之门外,一点解释的机会也不肯给。”
花绵绵意料之中,只是对于这样的事情还是很意外的。又听闻兰京说李为医年底大婚,更拿了药茶秘方做聘礼,才笑说:“这种饮方到处都是。”
兰京说:“太太是世家出身,自然懂得,可是对于这些外行的求财心切的商人可是如获至宝了。只是廖家人应该不会只满足于这点利益吧,太太,难道李家只沉浸在喜悦中,全然看不到这点吗?我们要不要提醒几句,也好……”
花绵绵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的说:“好什么?好感激你吗?任何婚姻都不会是单纯的情情爱爱,任何人也都清楚无比,只不过人人都太自信能改变别人,人人都认为自己能占据婚姻的主导地位。何况,你看着是人家有利要图,可人家是比翼双飞,未必不是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兰京点头:“还是太太想的周全,只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花绵绵沉思片刻,才说:“李家祖上就是名誉南北,咱们去能找来,别人也肯定早来找过了。小丫头能虎口脱险,难保不是李家从小防范的结果,可见许多年来,我们不是第一位想买让他们用秘方投资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位。只是没想到李为医有了这么大的女儿?”
兰京忙说:“李家老宅在乡下,可也很少回去,那里的人对他们这些年的事情一无所知,而这周围的人也只是一知半解,打听不出什么,但都说是他一直在外读书,回来时就带着这个丫头,一家人宠得宝贝似的。估计是读书时候就……李先生年轻有为,仪表堂堂,又有这样显赫的家世,多少女孩子的梦中情人呢。”
花绵绵笑笑说:“是啊,不负盛名啊。”
兰京点头,听从她的安排,在离开小城之前,让人送了厚礼前去李家,一则表示自己冒昧到来打扰的歉意,二则表示对丫头生病的探望,三则许诺李家有事,花家将会鼎力相助,对于绑架一事也没有未自己辩解半句。
李为医正为女儿高烧不退昏迷了几日不醒的事情暴躁不安,提了东西就要扔,却被父亲呵斥住,他一脸怒气:“爸,她要害了茶儿的命,我没有报警已经是客气万分了,难道还要我对她恭敬吗?”
李启德说:“是我太鲁莽了,这件事应该和她没关系。”
“我不管有没有关系,打我李家注意的人没几个好东西,如果再有这种事情发生,我一定不会姑息养奸。”李为医此话冷冰,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廖清芮脸色变了几变。
李启德咳嗽了一声打断他的话,平静的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人性,当然你更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像我们一样生活。”
“我知道。”
“你知道还这样沉不住气,更恐怕心里也想有朝一日能跻身秀林之首。”
“我没有。”
李启德知道儿子的抱负,也知道他从前不会也不敢违背李家祖训,只是社会的发展太快,周遭的一切都没有定数,以后得路连他自己也无法确保万一。
李茶病重,干巴巴的脸颊早没了往日的精气神。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通红如火,没有泪或者是泪水已被火烘干,但是却巴巴的看着门口,似乎在等着谁的到来。
“宝贝儿,爸爸抱抱。”李为医将女儿抱在怀里,随着她高烧偶尔发抖的身子心口一次次发紧,他不是没见过女儿这样病重,只是从前不过一个医生看患儿,又像一个救世主看世人,有同情有可怜有无奈,却没有责任没有心碎没有责任。
如今是一个父亲看女儿,所有的一切都拧成一股酸疼,凝聚在心口,就那样生生的堵着。
李启德心疼孙女,现在看到谁都觉得心里堵得慌,连老伴也可是不顺眼起来,猛地一砸茶杯,面红耳赤的吼道:“你个妇女家懂什么?整天叨叨。”
李为医捡起茶杯,轻声说:“爸,你不要这样怪妈,出这样的事情她是六神无主了,哪里还能想到一旦报警,事情就会闹大,到时候,我们更不能安生了。”
李启德又瞪着儿子,怀疑他会为了利益把李家祖宗都给了廖家。
李为医忙解释:“爸,给廖家秘方的事情是我不对,只是这些年总是我委屈了清芮,仅此一次。我承认从前我心有不甘,以我们李家的财产,医术和资源,完全可以居于行业之首,可是你偏偏这样低调谦逊,这样谨慎甚至,甚至有时候有些畏首畏尾,这让我总不愉快的。现在我才知道,这么多年来,尽管你这样独善其身,这样小心避世,这些是非纷扰还是找上门来,尚且不能踏实生活,现在又看到茶儿这样,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