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过世后,灵儿整个人都懒懒的,成天赖在家里不出门,却不知外面那漫天的流言蜚语非但没散去,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势,甚至连镇上租铺子的人都主动找上门来要退租,理由当然很不好听。
老爹老娘急得团团转,却又不好跟灵儿提这些事,大强和宁书愤愤不已,私下商量对策,大强咬牙切齿道:“这分明是恶意中伤,咱们都放出消息了还有那么多人胡说八道,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宁书想了想:“大强哥,要不这样,咱们暗地追查追查,看看到底是谁在捣鬼。”
“查,我也想查啊,可从何查起啊?”
“这个……我有办法,大强哥,这事儿你别告诉爹娘和灵儿姐,等我消息。”宁书说完便匆匆出门去。
灵儿懒洋洋的靠在窗下看书,却见十妹红着脸蛋儿气呼呼的冲进来:“灵儿姐,呜~~~哇!!!!!!!”
十妹话还没说就哇哇大哭起来,灵儿吓了一跳,赶紧丢了书抱着她:“十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快告诉姐姐,姐姐帮你修理他们。”
十妹吸吸鼻子仰起头:“灵儿姐,他们骂你,我讨厌他们,我再也不跟他们玩了。”
灵儿愣了一下,这些天她虽然没出门,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隔墙有耳,那些疯言疯语自家院中的帮佣婆子们也会小声嘀咕,只是她完全不放心上,并未理会而已。
“十妹,别哭了,来。姐姐给你擦擦。”
十妹眼泪汪汪的望着她:“灵儿姐,他们说你……”
灵儿捂住她的嘴:“十妹,你忘了姐姐跟你说过的话?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些事情越抹越黑反倒不美,咱们不理他就是,这些天就在家陪姐姐看书,可好?”
几日后。宁书兴冲冲地的跑进院子来:“灵儿姐。我知道是谁在捣鬼了。”
灵儿放下书看他,宁书气哼哼道:“哼,原来是王富贵他家家仆放出来的消息。还有王家村那颜二娘,那些流言蜚语都是他们编出来的,灵儿姐,咱们这就去找王富贵他爹算账。”
“站住!”灵儿站起身来。
宁书信心满满:“灵儿姐。他王家家仆恶言伤人,我有凭有据。量他们如何都抵赖不了,咱们必须去讨个说法,否则他王家真以为我们杨家没人了不成?”
灵儿踱着步子思忖,原本想到此事肯定跟颜二娘有关。当年颜二娘的两位哥哥被灵儿打断腿,颜家人对此一直耿耿于怀,无奈颜家一遭落败。灵儿家却越来越好,颜家人也不敢明面上跟杨家冲撞。只是暗地使些小手段,那也无伤大雅,没想到王富贵家也有份儿。
说来灵儿家跟王富贵家并没有什么大恩怨,只是一年前王老员外过世,王富贵他爹又是个游手好闲不中用的,几下就把城里的铺子折腾出去大半儿,为了保住剩下的铺子,他家只好变卖一部分田地来筹银子,而卖出的三百亩田地就被灵儿家收下了。
如此此消彼长,原本是本镇首富的王富贵家,田地却没有灵儿家多,可能是心理不平衡,自那以后,王富贵家上上下下不管主子仆人,都对灵儿家非常不满,确切的说是表面鄙视,心理羡慕。
就这点儿破事儿,不值得他们家上上下下对自己口诛笔伐吧,即便坏了自己的名声,家里还有大强和宁书,理论上杨家的家业以后也是他们的啊,为什么要针对自己了?
灵儿百思不得其解,宁书却在催促,灵儿摇头:“不急,王家仆人敢大肆宣扬,主子不可能不知道,或者本就是主子授意了,他们这么寻去,王家铁定不会承认,即便认了咱们也不能把他怎样。”
“那……那就这么算了吗?”
“当然不是!”灵儿沉吟片刻,突然嘴角微翘,宁书喜道:“灵儿姐,你有主意了?”
灵儿在宁书耳边嘀嘀咕咕好一会儿,宁书闻言喜得拍手叫好:“好,我,马上去办。”
宁书当即回房闭门,写了一封书信,亲自到镇上找个相貌凶悍的男人,给他十两银子,让他把信送到王员外家,并亲手交到当家人手上,其间不许说一句话。
王富贵他爹王家棋拆开信一看,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只见上面短短几行字:“杨家受我庇佑,不得中伤,否则灭你全家。”落款是两把大刀交叉的图案。
内容不重要,关键是那图案,周围十里八乡都知道,那是苍茫山山贼打劫前下通牒时用的图案,谁家收到这封信,半月之内必定倒霉。
王家棋急得在堂上走来走去,他夫人冯氏却不屑道:“谁不知道官兵封了山,就算有山贼也出不来,这信肯定不是山贼写的,我看多半是杨家那鬼丫头在捣鬼。”
“住口!妇人之见,我早就叫你别参合这档子事你偏不听,这下好了,把贼给招来了,你真要我王家断子绝孙不成?”
冯夫人脸色不好看,“我呸,你自个儿到处沾花惹草,家里的事一概不管,要不是我靠着娘家打点,这个家早就败光了,也轮不到山贼来惦记。”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王家棋气得在堂上转来转去,继而又指着冯氏鼻子怒道:“我警告你啊,不许再去惹杨家人,否则……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冯夫人噌一下站起来:“你翻啊,我看你翻,有本事你休了我试试看,看看你那狐狸精能不能让这家里日子好过……”
王家棋脸色铁青,一甩袖子大步离开,径直往旁边院门走去,王家人都知道那是通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