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自主地朝梁允看过去。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他和凌天睿心中的一根刺，存在了很多年。每一次提起来，无疑都是撕开那血淋淋的伤痛。
不但是我，台下的所有闪光灯都注意到了梁允的表情。
梁允的嘴唇动了动，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我知道，他不那么淡定了。
忍不住私下拉了拉他的袖子。
梁允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放心’的表情。
“齐小姐，我实在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说的，是我们学校那个跳楼的女同学吗？我似乎是有些印象……但是你把这件事情提出来，有什么意义吗？”梁允微微地笑了笑，态度依然温和。
齐宣瞪大眼睛，不可思议：“有些印象？你只是有些印象？梁允，那可是一条人命！你竟然说你只是有些印象？”
“那我应该怎么说？我知道是一条人命，你不是说，那个女孩子跳楼了？但是，这跟凌天睿有什么关系吗？你现在来问我，是觉得，跟我也有关系？”梁允吸了一口气，笑容稍微显出一丝残忍：“齐小姐，要么就把话说清楚，要么……就不要胡乱瞎扯。”
“梁允！”我小声地提醒了他一声。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个污点，现在被公布在大众面前，梁允不躲闪也罢了，这么问齐宣，是想让她把事件本身明明白白地挑出来？
真相大白了，对梁允，可也是一个大的打击。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齐宣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地颤抖。可嘴唇颤抖了半天，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齐宣小姐，对于刚才的事，你有需要解释的吗？”看到她这个表情，记者自然是不会放弃挖掘八卦的机会。
“对啊，齐宣小姐，您说的十一年前高校女生跳楼事件，和凌天睿和梁允有什么脱不开的关系？”
“事实的真相是什么样的？”
“还有，梁允说您和凌天睿那天晚上是和很多人在一起聚会，并不存在什么‘x要求’‘强行发生x关系’，请问，这是真的吗？”
“齐宣小姐？”
“齐宣小姐您没事吧……”
…………
虽然这些记者是她请的，而且现在还流行直播，这视频已经在网上同步直播了，但是，毕竟是娱乐记者，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抓人眼球的新闻。
齐宣的脸色苍白，险些就要站不稳了。
我有些奇怪她的反应，这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现在这个情况，她应该马上把当年秦清跳楼的事情给抖出来，让凌天睿和梁允名誉扫地吗？
梁允紧紧盯着她，追问道：“齐小姐，大家都在的回答呢？到底十一年前，赤临市高级中学，秦清跳楼，跟我和凌天睿的什么关系？齐小姐，在回答之前，你最好能够拿出有力的证据来。不然，我可以告你的诽谤……”
“你嚣张什么？”小白对着梁允吼了一句，轻轻扶住了身边的齐宣：“齐宣姐，你怎么样……”
她的脸色很差，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几乎连站都快要站不住了……
我心想：这是在演戏？
找不出当年的证据，所以想办法脱身？
先说自己病了？
果然，齐宣在小白耳边说了两句话，小白怔了怔，调整了一下表情，急急忙忙的宣布：“对不起大家了，齐宣犯病……大家都知道，她有晕眩症。犯起病来，眼前一片模糊，脑子里一团乱麻。可能是这两天压力太大，所以诱发了她的病。今天的记者招待会开到这里，齐宣需要休息。”
说罢，连忙倒了一杯水，给齐宣倒了一杯。
就要扶她她。
齐宣却定住了身形，抬起眼来，看着梁允。
她的目光虽然柔弱内敛，可眼底那刻骨的仇恨，如同毒蛇一样，落在梁允的脸上。
梁允只觉得心头一颤，但脸上并没有显露出半分。
齐宣被小白迅速扶走，其他的工作人员拦住了要追上去的记者。记者齐宣没有追到，倒把我梁允围了个水泄不通。
梁允抬手招了按太阳穴，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笑对记者：“谢谢大家对此次事件的关心，这一次诽谤事件，我们将追究到底……该说的，我刚才说过了，请你们让让。”
“梁先生，关于十一年前发生命案的……”
“那件事啊……不是出了人命吗？出了人命，去警察局查一下单年的记录，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件事情问我，怎么会有道案呢？我只是个商人，我不是侦探……”梁色笑着摇摇头，一边努力地从记者群里挤去。
我赶紧也跟着往外挤。
“凌太太，您是凌氏长媳，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在梁允那儿问不什么来，他们又转而来追问我。
“没有。”
“那您对齐宣刚才说的话，有没有什么看法？”
我顿了顿，说：“她那是胡说八道……是诬陷……这件事情对我先生造成的影响，我会追究其责任的，就这样……”
…………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但我和梁允都不再回答了。
该说的话，该表明的力场，也已经表明了。再说下去，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但这群记者把我们围得死死的，根本不让我们动。
“小茹，小茹……”正在发愁，忽然听见盛影在叫我。她一边从外围挤进来，一边拉住了我的手：“快点走吧，咱还有事呢。”
一边又向记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