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软下来后,快步走到宛初身旁,紧紧的抱住了她。
归根结底,宛初只是一个女人,再强势,再厉害,再冷酷,她也只是一个女儿而已。
被我抱住的瞬间,愤怒变成了泪水,滚滚的从她眼眶中淌出。
看到她泪水的那一瞬,我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毫无疑问,哭泣是人类最基本的宣泄方式。每个人都会哭,也需要哭。泪水会将人体的毒素排出来,也会将人心里的痛苦抒发出来。
宛初从来都不宣泄自己的情绪,不哭也不笑,久而久之,她的冷酷就像一把双刃剑,既帮她冷静的做出判断,又侵蚀着她的身体。
泪水一旦开闸,便不再停止,她不停的哭着,泪水如珠子一般掉在我肩膀上,弄/湿了我的肩膀,也弄/湿了我的心。
我轻轻拍拍她的后背,柔声说:“乖,哭吧,难受,就都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哭声更大了。
哭声让我心碎,大约从没人跟她说过吧,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她从小接受到的教育,全都是不能哭,不能有情绪,情绪是智慧的天敌。
如果一个人和机器没有区别的话,要智慧有个屁用!
宛初在哭,门口,夏么么也在哭。
两个从来不哭,从不会哭的女人,开始嚎啕大哭,哭得一个比一个凶,一个比一个猛。
渐渐的,院子里所有的三处杀手,全部哭了起来。那些平日里手持军刺,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们,或者趴在房檐上,或者站在角落里,哭得格外伤心。
整个宛初基地里,一时间哭声四起。
我的心愈发的安定下来,有哭声就好,有哭声,就是正常人该过的生活。
人有七情六欲,特殊生物也是,离开了这些东西,人便不再是人,特殊生物,也不再是特殊生物。
天渐渐黑了,哭声渐渐停了下来。
宛初轻轻推开我,脸上满是泪痕,看我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
“我,我,我刚才……是不是失态了?”
她呢喃着说,眼神中有些慌乱,却能看出来,她的精神松懈了不少。
哭泣,确实能放松人的神经,让人的精神得到舒缓。
我微微一笑:“没有,你今天,做回了真正的自己。”
她急忙推开我,跑到门口,拿起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脸,随后又照着镜子看了看,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球。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哭呢?这下完蛋了,所有人都听到我哭了,我的眼睛都肿了,这下,这下瞒不住了……”
她仿佛一个丢失了玩具的小丫头,在房间里来回转着,脸上的焦急让我不禁笑了起来。
我突然觉得,这次,我是因祸得福了。
宛初的压力大到极点的时候,终于哭了出来。而当她哭出来的瞬间,她便和之前的那个冷酷的宛初,道别了。
现在的她,脸上的神情丰满了许多,既有调皮的神情,又有呆萌的感觉,还有妩媚的意味。
这样的女子,才是一个完美的女子啊。
她见我笑了,气急败坏的跺跺脚:“你看你,你还笑,人家马上要在他们心中没有威信了!!!”
话还没说完,她便已被我搂在了怀里。
当我的唇吻到她的唇上时,我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之前的宛初,不管是我得到她时,还是我拥抱她时,都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而现在,她才真的像一个妻子,一个女朋友,一个娇滴滴,可人的女孩子。
她刚开始挣扎了一下,随后便强烈的回应着,我们两人很快化成了一体。
外面的哭声停止了,连呼吸声都停止了,谁都知道房间里在发生什么,谁都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天亮了,我醒来的那一刻,看到宛初正站在床下,静静的看着我的脸,她身上只穿着睡衣,露出洁白的肩膀。
“你起来了啊。”
我说着,便坐了起来,宛初的眉宇之间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冷峻,反而被一团温柔之色取代。
“恩。”
她说着,露出一丝局促的神色,我感觉略微的古怪,随后,便看到她双手背在后面,似乎拿着东西。
“你手里拿着什么?”
我说着,偷眼往她身后看去。她躲了一下,脸上露出娇羞的色彩。
“没,没什么。”
在她躲的瞬间,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她背在身后的手上,捧着一只碗。
那只碗里,此刻正弥漫着鸡蛋羹的香气。
我笑了。
第一次,宛初第一次亲自下厨给我做饭,她似乎是觉得,她这样身份的人给我做饭,有点不好意思。也似乎是觉得,她做饭不好吃,所以不好意思拿出来。
“宛初,你是不是给我做饭了?我正好饿了,拿出来吧?”
我笑着,伸出手。
她更加局促了:“恩……那个……我……我不大会做饭,鸡蛋羹做得有点不太好,你,你不许笑话我啊……”
我郑重的点点头:“放心,只要是你做的,再难吃,我也能吃一盆!”
我笑着,伸出双手,心里美滋滋的。
她的眼中露出一丝欣喜:“真的啊,那好,恩……给你。”
说着,她美滋滋的把身后的碗递了过来。
看到那个碗时,我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今天是宛初的大转折哦,大家是不是更喜欢宛初了呢?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