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并不躲避,就迎着他的视线咄咄地看了回去。
这时,她胳膊忽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她回头去,就看见润明二管家怒气冲冲地盯着他们两人,“幺幺你现在跟谁学的这么不懂事?!那是你父亲,你爹,你怎能这样和他讲话?”
她一愣,有些上脾气地一拽手,想挣脱来。
结果润明紧紧的拽着她的胳膊,恶狠狠地说,“等吃完饭给我抄经去。”
不等她拒绝,润明又望着汪若戟说,“公子你也是的,幺幺都多久没回家了,你就不能好好和她聊天?!俩烦人精。”
墓幺幺冷冷看汪若戟一眼,根本不理。
还是汪若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刚想说话。
润明眉毛一横,水晶镜片下的眼睛直冒寒光:“都闭嘴,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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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枝嬷嬷亲自下后厨准备了一大桌子菜,专门给墓幺幺烤了两只超级大的嫩羔羊腿,还偷偷嘱咐着后厨里再给烤上两个,等夜里贵子还要饿了还得吃夜宵。
但是宴厅里的气氛就这也是有些僵硬的。
墓幺幺冷着脸,霸相爷还好点,还多少气态柔和一些,可也是常年都不见过这样的表情。
这下桌子上坐着的陆三,还有很久不见的陈鹭都是噤若寒蝉,怎么坐都不舒坦,于是求助地看着润明二管家。
润明有些恼了,拿着筷子一把敲到墓幺幺手上,“吃饭,发什么愣,一会冷了膻起来你又不吃了,你这不是成心要气着你蕙枝嬷嬷吗。”
说罢,眼睛不住地朝汪若戟使眼色。
汪若戟长长得叹了口气,拿起筷子来,想夹起那羊腿来。结果墓幺幺吃羊腿向来的习惯就是直接拿手吃整的,所以蕙枝嬷嬷就没让后厨给切,他那一筷子怎么也不可能夹起来。
啪嗒啪嗒,那羊腿来来回回掉了得有四五次。
就算陈鹭,总想笑吧,可刀疤脸上也不由地流下冷汗来。
汪若戟最后也没夹起来,看着那羊腿半天,撩起袖子来,竟是拿手直接握着羊腿抓了起来。
这下就连润明都有些惊讶了。
要知道汪若戟从来不沾牛羊肉,素来厌恶荤膻味道,更不会用手去碰触食物的。
他拿着那羊腿,放在了墓幺幺面前的盘子上。“趁热吃。”
墓幺幺也是愣了一下,看着汪若戟眉目里压抑着的难耐和恶心,刚才没来由的肝火也消去了大半。
她招了招手,身后的侍女赶忙上前端着浸了薄荷的荷盆,在汪若戟身边半跪下。墓幺幺推开椅子,走到他跟前,拿起软巾,竟是帮汪若戟洗起了手。
不止是桌上的人傻了,就连汪若戟也怔住了。
“不能碰羊肉就别碰,待会恶心吐了我还要不要吃饭了?”她的语气并不见好转。
汪若戟回过神来,笑了笑,“我不会在饭桌上吐的。”
润明满意极了,“好了好了,吃饭吃饭。”
墓幺幺回到座位上,看着烤的流油的羊腿,口水差点都要流下来。她没什么形象地一把抓起来,抱着羊腿就啃。
汪若戟看的失笑,忍不住说,“你看看谁家贵子像你这样喜欢吃肉的?到现在也没改改你这吃饭的毛病。”
“谁爱吃花吃草由她吃去,我反正不吃。”她咔嚓咔嚓咬着肉,“大不了不当贵子了我也不要吃草。”
“胡闹。”汪若戟嗔道。
墓幺幺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这下气氛才算缓和起来,不多时,大家开始把酒言欢。陈鹭时不时说一些这些日子里疏红苑查到的稀罕事来,逗得墓幺幺前仰后合的。
汪若戟看起来心情也不错,难得的喝了二两白酒。
润明最开心,搂着墓幺幺左看看右看看,非说她瘦得皮包骨了。又告诉她,她被初家休了之后,他找个由头差点没把越芙的夫越侍郎家里掀了个底朝天。还告诉她疏红苑里把湮杀苑的在隆国各大主郡的门头给关了大半,还有那什么狐玉琅为了息事宁人,不得不把那琪筱仙子给杀了,派人把人头给送了过来……
“你爹挺狠的。”润明说到这里,端着酒杯笑着看着汪若戟,“你爹把那时疏红苑在叙盎亭找到的狐素如的残渣和项链,送回给了狐玉琅。”
墓幺幺一愣,不由地看着汪若戟。
汪若戟面色无常,微微蹙眉道,“润明你喝得有些多了。”
“是是,我喝多了,幺幺别介意我说酒话了。”润明撇了撇嘴,揽着墓幺幺的脖颈,凑到她耳边,极为小声的说了一句,“你可以怀疑任何人,别怀疑公子对你的好。”
说完,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朝四周一敬,“今天幺幺回来,我高兴喝得有点多了。不过,敬公子,敬咱们霸相府!”
大家纷纷起身,就连蕙枝嬷嬷也被他推搡着走过来端了一杯酒。
墓幺幺端着酒,越过欢闹的人群,看着对面的汪若戟。
他也看了过来,笑意盈盈的,难得也端了一杯酒。“喝吧。”
四周很吵。
她却感觉到了很久很久未曾感觉到的安静。
她端起酒来,一仰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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