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出事了,于江家是大事。
二妮还算有些心眼,冲进去第一时间没有和未来婆婆吵,而是压着脾气谈判,奈何刘顺娘铁了心意就是不松口,这门亲事退定了!
江老头看刘家的态度,早于儿子儿媳开口,退就退吧,强扭的瓜不甜,别结亲不成结了仇。
杨钿妹就算再不甘心也没办法了,人家不娶你还能强嫁?就算气的要死也无计可施,她要为几个女儿的婚事头疼了。
事情尘埃落定,刘顺娘和两个儿媳妇起身离开,看在二妮眼里就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刀正在缓慢下降,很快她会被砍成个死人。
于是她出手了,于是杨钿妹凄厉的喊了一声,于是外面正撕的开心的沈玉暖她们几个纷纷停手。
那一声喊之后里面又恢复静悄悄,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门打开了。
率先出来的是刘顺娘,看到五妮恨不能塞进门缝的样子,居高临下的从鼻孔里冒出一个蔑视的哼,头也不回的走了。
人还没走出江家门就听到杨钿妹打孩子的叫骂声,刘顺娘对身后的两个儿媳妇说,“顺子被迷了心窍不愿意舍弃婚事,我也不是那狠心杀自家血肉的人,等二妮进门孩子落地,随你们怎么折腾她,若能让顺子换个媳妇算你们的本事!”
两个儿媳互相看了看,都没吭声,彼此眼里的恶意却一点如出一辙。
杨钿妹一开始只是怀疑,见二妮走路的姿势不对,眉眼间也散开了些,但也只是怀疑,谁知道以往心眼最多最机灵的女儿原来是最蠢的一个。
打了几下二妮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自己已经气的上不来气了。
江栓柱给杨钿妹顺气,作为父亲他竟不知如何开口,还是江老头对低埋着头不吭声的二妮提点,“这亲事是你谋来的,如今局面不好看,过门后你不一定有好日子过,这样还要嫁?”
二妮道,“不嫁又能如何?肚子里还有孩子。”
江老头不是不头疼可看着孙女到底还是开口了,“你若同意退亲,孩子你娘都能给你办了,再拖人给你找个远处的婆家,日子不比刘家差,只看你怎么想。”
外面已经不算偷听的几人愕然,这个时代敢如二妮这样的人不是没有,传出来的基本都没有好下场。
沈玉暖的关注点却在江老头的话上,这位老人家似乎有些与身份不匹配的不同寻常的关系,上一次那一男一女明显从穿着行为能看出必定不是普通人家。
若二妮能放下执着离开村子或许此尴尬局面不仅能破解,还是另一番机遇。
如此又为原主不值,你看看,家里不是没有关系,而你永远是最惨的那个。
二妮最后还是没有勇气选择另一条路,她顶着杨钿妹的咒骂声誓死要嫁给刘顺。
恨毒了她的杨钿妹哪里能如她的意?准备给下堕胎药一并去了那孽种,最后被江栓柱拦了下来。
“你要为七宝考虑,二妮最好的归宿就是刘家,她身子是刘顺破的,孩子的爹也是刘顺,虽不好听却也名正言顺,刘家为了自己也不会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要是搅黄了这个,咱家二妮可真是残花败柳没什么好人家能要她,瞒是瞒不住的,婚后一定会知晓,到时候又结了一桩仇,咱七宝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为了七宝,一切都是为了七宝。
二妮的婚事就这么在两家都不甚愿意,当事人却万分心热的情况下,匆匆办了。
出嫁前半个月二妮找上门来,目的只有一个,要嫁衣。
沈玉暖根本没想给,本来就是戏谑消遣,原主太窝囊,看的她生气。
可一想到二妮在如此境况下穿着精美的嫁衣进了刘家门,另外两个妯娌如何看?刘顺爹娘呢?怎么想都是一场大战,那她很乐意成全。
想看戏总要先投资,不就是银子吗?多的是!
沈玉暖问,“你想好了?就要嫁衣?”
二妮就怕三妮不答应,她为此名声都臭了,嫁衣怎么能不拿到手?警告道,“你别想耍赖!”
“我从不食言。”
“还有头面,你说过的,一整套。”
沈玉暖点头,“头面?行啊。”
发现三妮这么好说话,二妮开始苦思冥想还有什么东西是能放在一套中提出来。
试探般开口,“银镯子呢?”
倒也勉强能算在里面,沈玉暖很没底线的答应了,“可以。”
三妮答应的痛快才让人生疑,“你有那么多银子吗?别说大话,小心闪了舌头。”
不愧是同一个妈生的,贪婪起来都一样。
“放心吧,银镯子算我给小外甥的见面礼。”
沈玉暖说的很诚恳,“等他出生,打成长命锁,像七宝那样的,命好的话说不定也是个举人老爷的命格,到时候二姐你的日子就能好过了。”
明明不是好话,二妮还是被前半句治愈了,可越听越不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日子不好过了?”
“同一个屋檐下知根知底,你就别装了。”
再泼辣也是个小姑娘,自己撑了这么久最终败在三妮的一句话上,强压着的情绪崩溃,立时哭成了泪人,又马上憋了回去,“咱们说好了,明儿就去玲珑阁!”
说完转身就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哭了个痛快。
沈玉暖摇头,以后有她哭的时候,如今这才哪到哪?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为了让二妮婚后的生活能过的多姿多彩,沈玉暖一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