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曜倒笑起来,眸光却是冷的:“我若不应战,你说不得便要随耶律拓回匈奴,做他的小妾了!”
“……”
姜灼愣了半晌,才听诸葛曜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他……”姜灼不知道该怎么说耶律拓了,她的教养不允许她骂人,可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他痴心妄想,就算我死也不会跟他走!”
诸葛曜被这话语间的决绝震了一下,好半天后,定定地看着她:“这话以后莫说了,身为大靖皇子,自当保护境内百姓。”最重要的是,那人是你。
姜灼低下头去,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原来有人会保护她,姜灼忽然觉得,她再不孤单了。
“是不是耶律拓将你骗过去,然后想对你……”
诸葛曜抬起姜灼的小脸,沉着面孔问道。
姜灼将头扭向一边,又记起方才那可怕一幕,只觉得羞耻到无法面对诸葛曜,可最后,还是忍不住想同他解释:“没……事,多亏九皇子来得及时,我没有……”
看着如此可怜巴巴的姜灼,诸葛曜心潮起伏,不是因为恼怒自己喜欢的女子差点被人污辱,而是深恨,自已为何没能在关键之时,为她挡在前头。
诸葛曜一把将姜灼搂入怀中:“不要理那条匈奴疯狗,有我在,他图谋什么都不会得逞,待会我派人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噩梦就醒了!”
诸葛曜的胸怀如此温暖,奇迹般地抚慰了姜灼的慌乱,只是诸葛曜马上要下场同耶律拓比试,他的伤……
“您不能去!”姜灼抬起头望着诸葛曜,甚至下意识的抓住了诸葛曜的臂膀。
诸葛曜笑了笑,逗起了姜灼:“姜医女绣工了得,我的伤势已无大碍,耶律拓老早便是我手下败将,我只出三成本事,就能将他打趴下,他想娶你,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姜灼哭着摇头:“不行,犯不着拿你的命去拼,就算那人赢了又怎样,我绝不会嫁给他,死都不会!”
“我不会死,更不会让姜灼死。”诸葛曜拍拍姜灼的肩膀:“还不帮我将伤口包紧实一些,今日便要让耶律拓明白,匈奴人从来没被放在本王眼里。”
待诸葛曜再次出现在围场,等待着他的,除了自上而上的殷切期盼目光,还有耶律拓的蓄意挑衅:“候了这么久,莫不是十皇子临阵磨枪去了,本王可都睡过了一觉,若是害怕,不如你再想想到底要不要应战,要知道输得难看,丢的可是你们大靖的脸!”
“胜败乃兵家常事,三王子此言,倒是不给自己留后路了,”诸葛曜微微一笑:“本王笨嘴拙舌,向来不会耍嘴皮子,不如吾等速速上马,到围场上再见真章。”
围场四处响起了号角,高台上令旗一摇,转眼之间,便是尘烟翻滚,上百匹战马嘶鸣着向远处疾驰而去,只落下“轰隆隆”的马蹄声,留给了身后观战之人。
自打有了耶律拓求赐女郎一说,围场边贵女们都紧张起来,此时个个全神贯注,绞着手帕等待前方十皇子的好消息。
谁都不知道那个耶律拓到底看上了谁,反倒让大家皆生出古怪念头,臆想诸葛曜这一战,莫不是为了自己挺身而出,如此一来,岂不是成就一段英雄美人的佳话?
唯有魏菓瑶心中,反而在盼着耶律拓能赢,她确实没想到,耶律拓对姜灼还挺认真,居然有意娶了她,不过魏菓瑶倒乐见其成,只要姜灼不在跟前碍眼,什么都好说,当然,诸葛曜也不要输得太惨。
至于诸葛曜为何要应战,魏菓瑶倒没想太多,觉得无非是耶律拓言语太过猖狂,才引得诸葛曜置上了气,她真没猜出来,这背后另有他因。
瞧不上一旁贵女们那骚首弄姿之态,魏菓瑶决定还是去寻郑无空,准备在他面前多刷刷存在感,这认师之事,事关未来前途,魏菓瑶自不会轻易死心。
不曾想,此时郑无空和太医们早离了方才休息之所,魏菓瑶四处张望了半天,才注意到,原来这些人也跑到围杆前瞧起了热闹。
魏菓瑶一笑,想来都是被今日的彩头给闹的。
刚走到郑无空身后,便有一旁太医瞧见魏菓瑶,笑着招呼:“魏女郎怎得过来了?”
魏菓瑶回道:“觉得这比试没甚意思,想来听听郑公同各位讨论医理,没想到您们居然也凑起趣来。”
“非也,非也,”太医忙摆手:“实在是匈奴人太过嚣张,居然敢嘲笑我大靖战神,我等也听不下去了,且等着十皇子给他们狠狠一个教训。”
这边正说着话,有人从后面过来,唤了一声:“师父。”
郑无空立时转过身,走到那人跟前:“妁妁怎得不多睡一会?听阿青说,你昨晚看护了王昭仪一晚。”
而此时魏菓瑶竟是面色大变,死死地盯着缓缓走过来的姜灼。
今日姜灼着了一件粉嫩胡服,梳了个垂鬟分肖髻,结鬟于顶,自然垂下,留些余发搭在肩上,头上闲闲地插了一根珍珠钗,衬得小脸唇齿白,说不出的娇俏,难得姜灼还薄施了脂粉,更显出挑。
魏菓瑶眼皮不自主地抽了几下,不明白她此时怎会出现,明明有人来报,已将她领进了行营,并且眼见着被耶律拓堵了个正着。
这一整日,魏菓瑶都在围场里待着,然而,叫人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暗中指使两个魏府的仆人,扮成宫中嬷嬷和侍人,以王昭仪病重为借口,将姜灼骗到行营遭遇耶律拓,只为让耶律拓占了她便宜,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