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领会了柳新月的心意之后,我就打定了主意,破例让东升公司进入下一轮。
这对其他的竞争者是不公平的。
凭什么东升公司在没过初审的情况下,能进入下一轮,别的公司就不行?
对于已经进入下一轮的两个公司来说,依然不公平。本来只有两家,各自胜出的概率都是二分之一。在我做了这个决定后,就变成三分之一了。这也是我觉得有愧于余乐的地方。
当然,东升公司只是得到了进入下一轮的机会,而不是直接胜出。
虽然我是项目负责人,但最终的结果,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最起码也得柳新月和柳新光点头才行。
余乐了解了情况后,并没有怪我,说即便是所有公司都进入下一轮,最终拼的依然还是实力,而他对自己的策划有信心。他表现的很豁达,但我知道他是在给我宽心,心里并没有舒坦多少。
我把这件事简单的跟袁梦玲说了一下,然后给东升公司做了第二次答复,让他们下周四带着策划来公司参与最终的角逐。
没过几分钟,赵颖就打来电话,很激动的向我表示感谢。
我打断了赵颖,直言道:“别说这些没用的,有这点时间,还不如用来做策划。如果你们最终做出的策划,无法从三家公司中脱颖而出,即便我有心帮你们,也只能说声抱歉。”
“我明白的林秋。自从我跟钟小伟接下这个项目,就开始做策划了,下周四之前肯定能完成。那先这样,你忙吧,到时候见。”
总算把现实情况跟余乐和赵颖都说清楚了,可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在兄弟和旧爱之间,我至少都会愧对一个。一想到这些,心里就乱糟糟的。我再次拿出活力酒吧的资料,想转移注意力,可什么都看不进去。
袁梦玲走过来,很贴心的安慰一番,还邀请我周末跟她一起出去玩,爬山或者游泳都可以。她想帮我调节心情的好意我领会,但就我这状态,就算出去玩,也只会扫兴而归,还是不去的好。
神游了一天,熬到下班,我驱车跟在柳新月的车子后面,来到了别墅。
柳天纵依然在门口将我接上,就跟忘年交一样的,搭着我的肩膀,说上次时间太紧迫了,都没能一起吃顿饭。现在新家安顿好了,一家四口也终于团聚了,一会儿要跟我好好喝几杯。而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很多年了。
原来,柳天纵真是把我当家人看待的。
佣人张姐说还有一会儿才能开饭,柳天纵就把我带到了书房,亲手泡了一壶茶。刚给我倒了一杯,他忽然起身了:“差点忘了,这屋里是有监控的。上次我不知道,奎子他们也没提醒我……自家人说话,还是关掉的好。”
“柳叔,上次咱们聊天的画面,都被录下来了吗?”
“是啊,刚才等你们回来的时间里,我还回看了录像。现在的电子产品可真厉害,不仅录像的画面非常清晰,声音也能听的很清楚。”
“……”
我一时无语。
我记得,上次柳新月跟我说监控没开啊,因此怀疑我说她坏话的事情才无疾而终。可事实上,柳天纵刚才还在回看录像。那也就是说,柳新月应该也看过录像,听到我说了包括我要试着追她那些话,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撒了谎。
不知道还好,这一了解真相,我就感觉到有些尴尬,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
柳天纵关了监控,走过来坐下,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对我说道:“林秋,能否跟我讲讲你的成长经历?”
我也深呼一口气,理了理头绪,缓缓说道:“自打我记事儿起,就一直跟父亲生活在一个小村子里,离镇子十分钟脚程。父亲是个小贩,刚开始是摆摊卖蔬菜,后来盘了个小门面,顺带卖点水果。日子虽然清苦,但还算平静。直到我十八岁那年,父亲患病去世,我们家也就垮了。在老师的劝导下,我继续学习并参加了高考,但因为心态受了很大影响,还耽搁了一段时间,本来稳上重点大学的,结果只考上了普通一本,就是柳阳大学。我申请了奖学金,加上勤工俭学,才有惊无险的完成了学业……”
“听起来挺平淡,但我知道,你们父子俩,肯定吃了不少苦。尤其是你父亲,才五十多岁就……哎,都怪我,为什么没能早点打探到你们的消息?”
“你别自责,我跟我爸都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对了柳叔,我爸当年为什么忽然离开内蒙,还跟你失去了联络?”
柳天纵也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把柳新月和柳新光也叫来了,拿出一张已经泛黄的黑白照片递了过来。我接过一看,发现照片上一共有五个人。站在最右边的是柳天纵,而他旁边的以为挺着大肚子的女性,应该是他的老婆。
原本我还觉得奇怪呢,柳天纵一个棱角分明的彪形大汉,怎么会有柳新月这么天生丽质的女儿?看了照片就明白了,柳新月是遗传了她那同样具有异域风情且的母亲的基因。
最左边站着的是我父亲,旁边是一位抱着一个婴儿的妇人。
柳天纵介绍说,那个妇人是我的母亲,那个婴儿就是我,柳新月那会儿还在她母亲的肚子里。而这张照片,就是定下娃娃亲的当天拍下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母亲的容貌,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柳新月接过照片看了看,皱眉道:“爸,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我还没出生,也就不知道我的性别,怎么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