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萝是在天光大亮之时,被秦烈的敲门声吵醒的,这一夜她睡的很是香甜,微微张开眼,只觉得半空中那两个相互纠缠的小人,还在相互追逐,烟萝嘴角弯起一抹幸福的笑。
这幸福感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已被房门倒塌的声响打断了。烟萝兀自将满口银牙咬的嘎吱作响“秦-烈!”
秦烈自一片尘埃中爬了出来,带着满身尘屑,一把抓住烟萝的手“烟萝,你没事吧!”
烟萝眸中似有火光迸出“秦烈,你是来拆我的房子的?”
“不是,你半天没动静,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
“走开,我从遇到你第一天起,就一直在出事儿!你想怎样!”烟萝气的的脸色涨红,身上还盖着的锦被,因她剧烈喘息,一点点滑了下去。
秦烈见状赶紧拿被子给她盖上,转身站回厅堂里。
“你站住,你拆了我房子,还想逃跑!”
“那你想怎样!”
“你,你拆了我的房子,你还有理了?”
“烟萝姑娘,秦烈就贱命一条,任你处置!”秦烈脸上现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你,你!”
“我自是不如你的子逸哥哥这般温文尔雅,风姿动人,既然定情信物都收了,看来也是不需要我再此献殷勤了,你嫌弃我是吧,我走!”说着秦烈大步朝外走去。
身边一抹清凉之风刮过“站住!”
秦烈闻到一股很是好闻的香气“还有什么事!”
烟萝转到秦烈面前,衣衫已穿戴整齐,脸上还微微的泛着红晕,想来刚刚是被秦烈气的不轻。
“你在此处住了这许多日子,半毛钱都没付清。还有我的房门。你要按照市价的三倍偿还!”
“你打劫吗?”秦烈一脸不满瞪着烟萝
烟萝冷冷的道“大清早的将女子闺房的门砸碎,你是强盗吗,告诉你,现在虽是太平盛世,可我若想告你,你也要去吃牢饭的!”
“告便告,谁怕谁!你去呀!”秦烈梗着脖子。毫不示弱的道。
“这可是你说的!”
“就是我说的!”
“那好。连带你拖欠房租、恶意砸坏我的闺房一事一起告吧!”
“哼!”
子逸还在入定,听到烟萝和秦烈的吵闹声,上到二楼之时。却见这两人,如两只好斗的公鸡一般,大眼瞪小眼。
子逸从未见过烟萝发怒,从前她总是很温柔的躲在自己的背后。一副柔柔弱弱、我见犹怜的样子。
此时墨黑的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有几根零碎的毛发。却根根分明的竖立其上。那双秋水般的秀目,此时瞪的圆滚滚的,似乎一口要将秦烈吞下去才肯罢休的架势。
秦烈却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半倚靠在门栏上。懒懒的回复着烟萝的指控。
这两人专注的对峙,压根没人发现子逸的到来,子逸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秦烈扭头看到子逸。冲着烟萝道“你的帮凶来了,哼!”转身朝楼下走去!”
烟萝气的挥舞着手掌“你。秦烈,你个混蛋!”
“我就是混蛋,放心,你的银子,一毛不少都会还给你的!”
“秦兄!”
“别叫我,看好你的未婚妻,她若是有什么差池……”秦烈将后面半句话咽了回去。
“逸哥哥,你别管他!神经病,大早上不敲门也就算了,还把我的房门撞碎了!”
子逸看了眼满屋子尘埃,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两个怎么这般孩子气,你自己看看,这门都碎成什么样子了,你想想秦兄当时心里得有多着急,才能将门碎成这样。”
烟萝扁了扁嘴“谁要管他!”
“好了,烟萝,他也是关心你啊,关心则乱,你想想,他的法术微弱,全凭肉身撞门,还不知伤成什么样了呢!”
烟萝嘴上还在坚持,可心却被子逸这样一说便软了下来。
也不再发狠,乖乖的顺着子逸的引导,坐在梳妆台前。
铜镜内透出的人影,正是纤尘不染的子逸,他站在烟萝的身后,很是温柔的为烟萝竖立头发,似乎昨日休息的很好,整个人神清气爽,更加风姿俊秀了!
烟萝心底一种幸福感蔓延开来,这样风采出众的净水上仙,哪个女子见了不会心动呢?
子逸执起一把梳子,手指间弹出一滴水来,妆台前化出一只小巧的碗,那滴水滴入期内,很快小碗已满了。
子逸将梳子在碗内蘸了一下,烟萝顿时觉得一股清新的花香轻轻柔柔的散开,她不觉得的朝半空中嗅了嗅“好香呢!”
“烟萝,别动!”子逸边说边自发尾处梳了起来。
动作很是轻柔,面上的线条更是柔和的要滴出水来。
烟萝透出铜镜偷看子逸的表情,只觉得心底似要开出花来。伴随着梳子上的馨香,烟萝觉得自己似乎置身于花海,像是躺在长满太阳花的草丛中,满满的都是干燥的幸福。
子逸的手掌在烟萝的头上不住的翻飞,变幻了各种发髻,最终还是恢复原状,他盯着烟萝墨黑的发,出神许久。
口中一声“咦”轻声溢出。
烟萝还陶醉在美好的想象中,只觉得有人懒洋洋的道“我还是觉得烟萝的发型不用弄的很复杂,就自然垂下便好!”
烟萝初闻秦烈的声音,快捷的起身,一只绣花枕头冲着秦烈砸了过去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哪儿都有你,跟尾巴似得,甩也甩不掉!”
秦烈原本嬉皮笑脸的,此时却一脸严肃,微微抬眸“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