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还在酒店,建军起床穿好衣服要去,我也跟着起来,要和他一起去,建军不让,说这种事情还不知道什么样,怕我害怕,让我呆在家里。
建军走了,我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围着被子坐在床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又害怕又担心建军,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出了什么事?谁打的电话?
坐到天亮建军也没回来,我只好起床,穿戴好了坐公交车到店里,店门锁着,晓玉也不在,我开了店门,拿起电话,拨通了建军的手机。
电话接通了,我听着建军周围很静,好像没人,建军的嗓音疲惫又苍老。
“喂,是我。”我说。
“哦。”
“怎么样了?”
“。。。。。回去再说吧,一会儿就回去了。”
“好。”
我轻轻挂上电话。看看表,快八点了,我锁上门,到附近的早市边上买了早点回来。
快九点的时候,建军回来了,我看见他从出租车上下来,晓玉从出租车的另一边下来。我看两个人的脸色,知道事情不好。
建军径直去了办公室,晓玉的两只眼睛哭得像红红的桃子,她一声不吭的从办公室穿过去,进了里屋,轻轻掩上门。
我把早点给建军拿过去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建军抬头看了看,摇摇头又低了下去。
我小声问建军:“赵哥怎么样了?真。。。。。。?”
建军点点头,几滴晶亮的液体落下来,滴到他的牛仔裤上,洇出一小片湿。
“怎么回事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
“到底出什么事了?”
建军一下用手捂住脸埋了下去,嗓子沙哑着说了一句话:“你别问了。”
我看建军这样,不好再问什么,起身去晓玉屋门前轻轻地推了推,里面别着保险,门把转不动。看她的样子估计也吃不下什么去,我一个人到了外间,给建军也把办公室的门也轻轻掩上。
整整一个上午,我们三个人各自待在屋子里,没人说一句话,十二点多的时候,建军走了出来,他在我身边坐下,小声地说:“你去把她叫出来吃点东西吧。”
我没接茬,问建军:“怎么回事啊?”
“心脏病。”
赵哥有心脏病?我原来没听说过。
“吃了饭,你把晓玉送到家里去,让她在家里待着,你五点回来,我在这等着你,咱们一起去接赵哥他们家里人。”
“晓玉也一起吗?”
“她就不用了。”
“为什么?他们不是亲戚吗?”
“。。。。。。咱们俩去就行了。”
我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出什么事,就是心脏病发作。”
“他原先有心脏病吗?”
“不知道,可能有吧。”
我起来去敲晓玉的门,等了好一会儿,晓玉才打开门出来,看样子又哭了,脸上的眼泪还没干。我轻声对她说:“吃点饭吧?”
晓玉点点头,跟着我到了外间,我们三个人围坐在玻璃柜台边上,默默地把早上买来的饭吃了。
吃完饭,建军让晓玉跟着我回家,晓玉没推让,也不反驳,顺从地跟着我坐公交车回家。在车上,晓玉照样也是一句话不说,失神的望着窗外。
我看晓玉脸色很差,回家之后,我让她到床上去躺一躺,没想到,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深深的被命运的无常所吓到,在昨天的饭桌上还谈笑风生的一个人,他的声音仿佛还散落在空气里没有散去,现在竟然和我们阴阳相隔。记得我爸爸生病的时候,生命犹如蚕丝一丝一缕的从我爸爸身上剥离,尽管痛苦,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个过程足以让你明白什么时候就是最后的诀别,而赵哥,这么猛的转瞬即逝,不由得让人恍惚,这一切,好像不是真的。
我四点多一点就从家里走了,看晓玉睡得很香,没忍心叫醒她。我给她留下一张字条,说我出去有事,让她醒了自己到厨房找点吃的,晚上不用等我。
我坐公交车回到店里,发现店门关着,我用钥匙开门进去,发现建军在办公桌上趴着睡着了,屋里不暖和,我担心他冻着,把外套脱下来给他盖上。
建军还是没醒,折腾了一晚上,也累了。我坐在他对面,琢磨让他多睡一会儿,等到了五点再叫他。忽然,我看见建军的胳膊底下压着一摞钱,我试着抽了抽,没抽动。我把边上的存折拿过来,打开一看,是公司的存折。原来建军刚刚开了我的抽屉,拿着存折去银行取钱了,存折上显示着是取了两万,存折上本来总共剩下不到五万块钱,这样一来,就不到三万了。我考虑建军可能是为赵哥的事准备的。
我等了一会儿,看看表已经五点了,我把建军叫了起来。建军一起身,我看见他的胳膊底下果真压着两万块钱。
建军用手搓了搓脸,精神了一下,指着桌子上的钱对我说:“刚才去了趟银行,取了两万,你装包里拿着,不一定什么时候用得上。”
我点点头,把两摞钱放进包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建军:“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处理啊?是在这火化,还是回去?”
建军一脸愁容,“我也不懂。”
我说:“咱们看齐姐的意思吧,这钱咱们出吗?”
“出吧!”建军看起来很虚弱。
他站起来,在屋里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又走回来,到了我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