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晓霞这番话,我真恨不得杀了她,可是,脑子里仅存的一点理智却告诉自己,她一定在激我呢,肯定巴不得我上她当。
收起愤怒,我冷冷看了她一眼,狞笑道,“也真怪不得你老公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像你这样的毒舌妇,哪个男人受得了?更何况,你还不会下蛋!哎,也真是可怜!”
她往我心里戳刀子,我也往她心里戳刀子,好像谁不会毒舌似的。
嘎!
突然,陈晓霞停下了车子,然后像头嗜血的母狼一样看着我,眯着眼睛道,“你敢再说一遍吗?”
我又重说了一遍,我怕谁啊卧槽!
陈晓霞腮部猛抽,咬牙咬得咯咯作响,像是要吃人。
身边寒气袭来,感觉车里的温度骤降了好多。
实际上我心里也没底,虚得厉害,好像天生就害怕旁边这娘们似的,然后松开安全带就要下车。
得罪了这个疯婆子,此时不走,等待何时?
可恰在这个时候,陈晓霞突然笑了,像毒蛇一样笑了,看着我道,“哈哈哈……你说对了,我确实不会下蛋!你干嘛去?好好坐在车上,不然你信不信我碾死你?!”
“……”
我丝毫不怀疑陈晓霞能说到做到。
车里的气氛真是冰冷到了极点。
我甚至在下意识的想,怎么才能缓解呢?
真有些害怕陈晓霞现在的样子了,人人都有逆鳞,很显然,我触及了陈晓霞那片最不能让人触及的逆鳞。
绞尽脑汁,我表面还得装作很稳的样子,丝毫不能作出任何不安的反应。
实在没办法之下,最后我只能假装漫不经心的拿过陈晓霞放在扶手箱上的手机,自顾找了一首爱尔兰老牌民谣歌者coore的歌曲,rideon,并连接了车内蓝牙。
不久,车内音响便流出了美丽的琴声与歌声,其意境,犹如少年白马,信手执缰,奔跑在辽阔而清新的草原上,洗涤人心灵。
这首歌是去年09年9月刚出的,老铁介绍给我的时候,我惊为天人。
陈晓霞似乎也一下被歌声抓住了,脸上令人害怕的表情逐渐消失,可还是非常冷淡,重新启动了车子,目视着前方问道,“这是什么歌?看来我还真没白供你去培训班,音乐素养确实有所提升!”
我立刻松了一口气,暗中感叹,音乐真他妈是一种神奇的东西,能左右人的心理变化。
然后,我开始蹬鼻子上脸了,又点上一根香烟,吸一口入肺,吐出余烟,举着食指装逼道,“永远不要怀疑一位艺术生的鉴赏水准和品味,那不是你们这些被金钱污染了灵魂和身体的人能够企及的,至于你给我报的那些培训课,教我的那些东西,说实话在我眼里都是屁,我的情操与修养,都不知道比那里最好的老师要高出多少个维度世界。”
陈晓霞立刻关掉了蓝牙,冷冷道,“事儿没完,别先翘尾巴,你要为你刚刚说过的话向我道歉。”
“……”
我像是喝了尿一样难受,但转眼就识时务了,因为这个社会上有一句真言,永远不要试图和女人讲道理,因为她们根本就不讲理。
咬了咬牙,我强颜欢笑道,“行,我赵日天又服了,对不起,刚刚不应该戳你的心窝子,就应该任由你戳烂别人的心窝子,戳成肉末也没有任何关系!”
陈晓霞冷笑道,“肖然,你应该感到庆幸,自己还有机会向我道歉。”
我笑呵呵道,“庆幸,要多庆幸有多庆幸,老庆幸了。”
说完,我抠了抠鼻孔,嘣儿,把鼻屎弹出了车外。
“你真恶心!”陈晓霞瞥了我一眼嫌弃道。
“你二十岁的时候不用手指抠鼻孔?”我反问。
陈晓霞没再说话,忽然提升了车速,同时,自己又把手机和车内的蓝牙连接上了。
顿时间,车内歌声流溢。
到了一家私人医院,我为自己的毒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医生不问缘由的撕开了我胳膊上的纱布,尽管我一再强调上午刚包扎上的,没用,他继续撕,用小剪刀铰……
之后,陈晓霞特意嘱咐了他一句,可劲用酒精棉擦我的创伤面,并且要用最猛的药。
男医生要多听话有多听话,称呼陈晓霞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俩人是表姐弟,亲的,这样一来,我还能有好儿?
“啊!”
我惨嚎、挣扎,陈晓霞和面前这个驴操的男医生却能轻易得让我一动不动。
换完药,我手都是颤的,心想,酷刑也不过如此了吧。
离开医院,陈晓霞跟我说,她表弟是中医世家的后代,家里祖传的创伤药,比武侠小说里的金疮药还要厉害,三天内,我的创伤面必然完好如初。
我怼了她一句,说我特别不喜欢吹牛逼的人。
她说没吹,确实很牛,因为那创伤药里含有大量有益凝血机制的东西,说得还挺一本正经。
我不明白她说的凝血机制是什么,就多嘴问了一句,她就趁机打击我,说我太落后,有些知识跟我讲也讲不明白。
沉默了一会儿,我终于忍不住了,黑着脸问她,“什么时候给我钱?”
没错,我决定借了,原因很简单,走投无路了,尽管知道这是比羊羔利还要黑的高利贷,也没办法,就算到时候还不起也没关系,大不了坐牢,反正身体好,出来还是一条好汉,而小颖就不行了,身体不好,病情耽误不起,一旦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就意味着一条生命的陨落。
陈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