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学而把我送到楼下,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纪总,那就多麻烦你了。”我依然是客气生疏的。一是因为内心的抗拒,二也是因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他的笑容有一丝苦涩,“尽歌,有时候我不断在想,如果那时候,是你逃了回来。如今,该是什么样的景致?”
我的心有些颤栗,如果是我逃回来,我当然会去救江元清。
然后,她终究会为了这个男人,不惜置我于死地。
一切,都不会改变。
“姐夫,你马上就要做爸爸了。一切都那么美好,何必去想一些不可能的事呢?”我依然笑着。
他有些欲言又止,临走前突然说道,“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们要和江海的沈总开会。”
“好。”我淡淡地应下了,心中却是风起云涌。
和江海开会,这样的事又怎么会轮得到我这种小角色。
我心里难免想着,该不会是他?还是纪学而?
想不明白,我正要上楼,一个转身却看见了林跃。
他阴狠地笑着,“江尽歌,我终于等到你了。”
我有点惊讶,立刻平复了心情,“阿跃,你怎么会在这里?好久没有见到你,你好吗?”
林跃冷笑着,“我好吗?我当然很好。你呢尽歌,你好吗?”
我看着他暴戾的眼神,心中越发地有些慌乱,身子不自觉往后退了一些。
现在我们站在这个狭窄的玄关处,他如果对我动手,我根本无处可逃。
我偷偷地往外挪着,想到马路上去,林跃一把捏紧了我的手腕,“尽歌,你要去哪里?”
他更阴郁地笑着,“你也会知道怕?你陷害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
“啧啧。”他一手抓紧我,另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就是这张完美漂亮的脸,才会让我迷失了心智变得这么蠢。江尽歌,我好不好?你不知道!?”
“是你,拜你所赐,我一无所有了!”他暴虐地掐上了我的脖子。
他似乎是不愿意在听我解释,掐得特别紧,让我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眼前突然一亮,我惊恐地发现,他竟然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
“林···跃···”我无力地挣扎着,却没有丝毫的用处。
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刀锋离开我的脸很近,我已经感受到了冰冷的触感。
就在我要放弃挣扎的时候,脖子上的勒感没有了,有一个影子一拳放倒了林跃,然后顺势抱住了摇摇欲坠的我。
我心里满心欢喜,是他,一定是他来救我了。
可是抬眸看了一眼,心里无限失望,是沈蔚然,那张不知为何很痴情的脸。
他正焦急地唤着我的名字,不,我听不见,意识渐渐涣散,可我能看见他的口型,不是尽歌。
是舒儿?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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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蔚然抱紧了江尽歌,看着她渐渐晕迷的样子,他仿佛看见了飞机上的自己,紧紧抱住即将失去意识的江舒尔。
“不!舒尔!舒尔你醒醒!”他发了疯一样唤着江舒尔的名字,不,为什么,她又一次在他面前闭上了眼睛。
林跃的刀锋已经逼上了她白皙的脸颊,因为他的动作,留下了一道小小的血痕,却让沈蔚然触目惊心。
把江尽歌送进了急诊,沈蔚然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舒尔,你快醒来。
“我来接你回家了,舒尔。”
急诊医生已经离开了,沈蔚然知道她只是因为缺氧所以暂时晕倒,很快就会醒来,他松了一口气。
他庆幸,他因为想要见那张和江舒尔一样的脸,竟然一直尾随他们。
更庆幸,是在纪学而离开之后,他注意到了一旁行踪诡异的林跃,这才能救下她。
“舒尔,念念也来了,还有我们的小舒,小迩,你还没有见过他们,抱抱他们。”沈蔚然深情地望着江尽歌,她沉睡的样子,和江舒尔,更像了。
他心中几乎已经是笃定,这就是江舒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记忆,被陆涵改变了嗓音和性格。
“她叫江尽歌。”
沈蔚然回过头去寻找声音的主人,却不想,是老朋友。
“陆涵。”沈蔚然松开了江尽歌的手,站起身来,“好久不见。”
陆涵一身白大褂,脸上挂着冷漠,眼神淡淡掠过江尽歌昏迷的脸,冷冷道,“这是我的病人,她叫江尽歌。”
“还有。”陆涵回过头,看了看沈蔚然,皱起了眉头,“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
沈蔚然笑起来,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叫做江尽歌,却拥有和江舒尔一模一样的脸。
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陆涵,却不承认,他就是陆涵。
而让沈蔚然没有想明白的,是眼前的陆涵,不止没有坐在轮椅上,一点也看不出他的腿脚受过伤。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巧合,更不存在奇幻,这一切,让沈蔚然更确认,他离真相,越来越近。
陆涵知道江尽歌出了事就立刻赶了过来,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沈蔚然,这个老朋友。
他的身份背景全都换上了新的,却没有换掉名字,因为,他不想江舒尔醒来的时候,会不认得他。
而沈蔚然,他不配,再继续照顾江舒尔了。
更不能,站在江尽歌床边。
陆涵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