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那镇镇长这段时间总觉得要出事。这不是杞人忧天,他的不安源自于几十年前那段悲惨的回忆。
在东瀛入侵东南亚的时候,他才二十岁,相对富裕的家境使得他有条件接受较好的教育,眼界也就比一般人要开阔一些。早在东瀛舰队南下的时候他就预感大事不妙,预先作了一些准备。事情发展果真如他所料,东瀛动用强大的海陆空军像利刀切豆腐一样将列强在东南亚的殖民地一块块的切了下来,这段势如卷瓦锐不可当的日子成了大和民族在二战中最美好的回忆。而在捷报频传的同时是一场场骇人听闻的大屠杀,仰光大屠杀、巴丹死亡行军、雅加达大屠杀······在那个年代,东瀛人用飞机大炮尽情的给整个亚洲放血,放出来的血几乎将东亚大陆冲涮了一遍。资源丰富的爪洼是东南亚的重灾区,东瀛人疯狂掠夺着爪洼的资源,稍有抵抗就大开杀戒,四年功夫屠杀了至少一百万爪洼人!莫那镇长曾被抓到矿山当苦力,幸亏他有文化,又懂得巴结东瀛人,东瀛人需要他这种人,让他做统计,待遇谈不上多好,至少能吃上饱饭,病了能得到治疗。普通矿工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死于各种安全事故的不计其数,病死饿死的每天都有,最惨的还是试图逃跑的,被东瀛人抓住后以各种残忍至极的手段折磨而起,那种恐怖的场景,几十年来他每每回想起来,都不寒而栗————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二战结束后,他的生活重新恢复了平静,这段往事被深埋在心底,不愿意去回忆。然而东瀛人的到来还是唤醒了他的噩梦:尽管东瀛人是打着帮助爪洼人的旗号来的,尽管政府竭尽全力宣传着东瀛人的正面形象,尽管东瀛人来到北加海岸之后对当地人一直很客气,可是莫那还是怕,每次看到那些穿着军装扛着步枪的东瀛士兵,他两条腿就不听话的发抖。只不过现在他已经老了,哪儿也去不了了,只能听天由命的留在镇子里,祈祷真主保佑。他想方设法动员儿子和孙子离开,有多远逃多远,但是没有经历过东瀛人的血腥屠杀的年轻人根本就听不进他的话,相反,他们对东瀛人还充满了崇拜和向往。这不,深更半夜的,几名东瀛士兵找上门来,他们————包括他那刚刚十九岁的孙女,欢天喜地的迎了出去,喝都喝不住。莫那暗暗叫苦,他预感要出事了。
不得不说,这个老头的“鸦之邪灵”的造诣随着年纪的增长,已经炉火纯青。那几名东瀛士兵一看到她那个漂亮的孙女,两眼冒出绿光来,邪笑着动手动脚,嘴里一口一个“花姑娘”,吓得小孙女小脸煞白。知道大事不妙
的老头冲了上去,拨开摸向孙女胸部的爪子,用日语厉声责问:“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爪洼,不是你们东瀛!你们口口声声说是要来帮我们,结果就是这样帮我们?”
几名东瀛士兵神色怪异的对视一眼,那个脸上有道伤疤的士兵低吼一声“八格牙路”,当着上百名围观者的面把这个老头推了个四脚朝天,然后指着小孙女,大声说:“你的,我们怀疑你向支那军提供我军的机密情报,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带走!”一名士兵淫笑着揪住小孙女的长发往车上拖,小女孩拼命挣扎哭叫,这一幕让镇长眼都红了————这跟四十年前有什么区别?野兽就是野兽,哪怕穿上了西装皮鞋,仍然是野兽,不会有丝毫改变!他爬起来扑了过去,抱住拖人的东瀛士兵的腿,老泪纵横:“她什么都没有做过啊,你们不能带他走!”
那名士兵火了,怒吼一声:“滚开!”一枪托砸下去,镇长顿时昏迷过去,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白发。他的儿子顿时疯了,惨叫一声赤手空豢的扑过去:“我跟你拼了!”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脸上带伤疤的士兵一脚踢在下阴,飞出五六米开外,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不动了。
那个落入魔爪的女孩也傻了,足足过了十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发出一声惨嚎,张开嘴巴朝抓住她不放的那名士兵的脖子猛咬过去!那名士兵一咬,没被咬断血管,肩部却被狠狠的啃了一口。他骂了一声“臭婊子”,两手交叉一扭,这个女孩的脖子被生生扭断,瞪大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倒了下去,直到死她的眼睛都没有闭上。
瞬间出了两条人命,镇子里的人都愤怒了!一位跟镇长同时代的老人捶胸顿足,老泪纵横:“四十年过去了,这帮畜生一点都没有变啊!我们总统这是引狼入室啊!”还有一个在当地有点权威的老人朝仍在发愣的青年怒吼:“还愣着干什么?将这几个杀人凶手逮住啊!难道你们想看到他们将整个镇子的人杀————”话都没说完就被一拳打倒,三名东瀛士兵围着他用野战靴猛踢,边踢边骂。老人初时还在挣扎惨叫,很快就一动不动了,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
砰!
枪声响了,是一支老式步枪,子弹在一名踢得最凶的东瀛士兵手臂上擦出一道血痕。一名爪洼民兵一边往枪膛里塞子弹一边怒吼:“你们这帮畜生,竟然这样虐待我父亲!我跟你们没完!”他动作也算快了,眨归功夫就装好了子弹,又开了一枪,打得这三名东瀛士兵抱头鼠窜,可惜没能打中。其他民兵一听到枪响,知道大事不好,蝗军可不是好惹的,
伤了蝗军士兵,东瀛人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绝对不能让这三名东瀛士兵逃回去!这些民